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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四章 羊乳與茉莉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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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真沒有將自己看在眼里呢!

  林雅楠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一陣陣恨意伴著痛意涌上心頭,直刺激得她四肢百骸都在叫囂,都在顫抖!

  林暖暖這丫頭在江南待著就好,為何要回來!若沒有她自,自己也不會比得一錢不值,從前即便是有林雅婷這個嫡女比著,不過林雅婷生性粗暴,且又是個蠢得,自己雖受她磋磨,卻得了許多人的同情,而林暖暖就不同了,如今誰人不拿自己當成笑話,誰人不說自己東施效顰!

  林雅楠雖善掩飾,只畢竟年歲還小,即便是忍了又忍,臉上還是露出了些許猙獰,這就足夠林暖暖和薛明玉知其真心了。

  薛明玉對著林雅楠朝著林暖暖努了努嘴巴,滿臉的不屑根本不加掩飾。

  林暖暖搖了搖頭,心里不禁嘆息了一聲。

  這個林雅楠只怕是將自己給恨上了。

  林老夫人似乎看出林暖暖不悅,只淡淡地看了眼林雅楠,吩咐著:

  “雅楠下去歇著吧。”

  林雅楠咬了咬唇,再抬頭時仍舊還是一副老實溫婉的模樣。若不是嘴上的咬痕分明,根本就看不出她曾心境起伏過。

  “是,老祖宗。”

  林雅楠恭恭敬敬地給林老夫人行了禮后,又同林暖暖福禮告退。

  林暖暖忙起身躲了,見她起身這才溫聲說道:

  “帶了些小玩意兒給四妹妹,我已讓秋葵送與你屋子了。”

  林雅眼似乎很高興,只須臾就換成了一副強忍著愁苦的欲言又止狀,只見她低著頭,仿佛是在隱忍,過了一息,再抬頭時,就又是一臉的風平浪靜了。

  林暖暖津津有味地看了又看,只覺得林雅楠還算是個人物,這樣來來去去的變臉,卻并不讓人厭煩,反而會生出些許同情之感。

  多數人喜歡同情弱者,也會嫉妒過得好的,這是人的劣根性。只許多人都不過是情緒匆匆而過就了無痕跡,而有些人卻無限放大在心里留下印跡。有的人會將心底的嫉妒化為成長的動力,還有人則將深深的嫉妒變成不屑和對世事的不平...

  林暖暖看了眼林雅楠,她就是后者。

  其實,林暖暖想過低調,也不介意給她些好處,只薛明睿說嫉妒會讓人蒙蔽雙眼,貪婪則更讓人的胃口永無止境。

  她不想做讓自己添堵的事情。所以,索性隨心隨意,不管林雅楠們嫉妒與否。

  畢竟,她們也不算是林老夫人的嫡親重孫女兒,再者她們之間橫亙著的可是血海深仇。

  雖然他們沒作什么,可是自己一家子畢竟收拾了林琨。

  只是,可惜了林煜之,林暖暖還記得十一年前給她溫暖的那個少年郎!

  也不知為何,這些日子不見林煜之,林老夫人對他也是只字未提。

  她不由看了眼林老夫人,卻見林老夫人的目光盯向了她自己,仿佛并未看到林雅楠的種種糾結和悲悲戚戚的模樣。

  林暖暖啼笑皆非地轉過了頭去,人若偏心,只怕林雅楠演得再好也無用吧。

  不過,林宇恒的衣缽總算是有人承繼了。

  林暖暖暗暗贊嘆,卻并未多言,只笑看著林雅楠,目送她遠去。

  林雅楠此時只覺得后頭那幾雙眼睛洞穿了她整個后脊,她挺了挺腰板,終究是敵不過那幾縷灼灼的好似看透人心的目光,縮著肩膀走了。

  薛明玉這才松了口氣,她雖喜看熱鬧,卻不喜歡這般拐彎抹角的說話,無他,真是太累。

  林老夫人重又招呼二人坐下,哄著林暖暖喝她才讓人上的羊乳。

  林暖暖忍著腥膻味強自飲了一口后,直搖頭:

  “老祖宗,往后這羊乳里頭讓人放些茉莉花茶,不然膻腥味兒太重。”

  薛明玉正好不喜這味道,見林暖暖說,忙也放下了手里的羊乳,奇道:

  “怎的在我們府上,你卻是讓母妃放杏仁?”

  林暖暖見林老夫人讓人撤了羊乳,笑瞇瞇地說道:

  “牛乳里放杏仁可解那異味兒,雖說羊乳也可,只放了后會有絮絮雜物,不若放放些茉莉花茶更濃郁些。”

  她杏眸一轉,不懷好意地看向薛明玉:

  “玉姐姐如此好學,往后定是位賢妻良母。”

  說著就急忙忙往林老夫人身側躲去。

  “你個小暖暖,”

  薛明玉假做張牙舞爪狀,目光卻是落在了林老夫人身上,見其臉上帶笑,并未覺得林暖暖說話有什么不妥,這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看來傳言果真有誤,林國公府這位老祖宗對暖暖同薛夫人一般無二的疼愛。

  林老夫人笑著吩咐了秋月按著林暖暖的法子又重新煮了羊乳。

  “我也看看去。”

  薛明玉見林老夫人似有話說,忙笑著回避。

  倒是個玲瓏心思的,林老夫人點頭暗贊。

  待薛明玉走遠,才問:

  “暖兒方才對你四妹妹可是動了惻隱之心?”

  林暖暖一愣,老祖宗這話何意?

  試探?

  林暖暖搖了搖頭,裝傻:

  “四妹妹怎么了?”

  “沒怎么。”

  林老夫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暖暖你且記著,看人不可用眼睛,要用心。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想不到林老夫人對自己說出這么一番話,林暖暖只覺得自己當真是耍小聰明了。

  她臉上一紅,鼻息發重,只趴在了林老夫人的腿上,心里越發愧疚,只帶著鼻音輕輕地說道:

  “老祖宗,暖暖記下了。”

  誠郡王府的無為軒內,薛明睿點了點桌子,如雕似琢的俊臉上滿是疲憊。

  近日京城不太平,故而他聽說林暖暖今日要走,這才匆匆去送。

  未幾,李義府就走了進來,離著薛明睿約莫一尺遠處站定,小聲地說道:

  “世子,今日去了凌霄閣的人中有一位是太子身邊的中書舍人,您的舅父姜朝。”

  薛明睿撣了撣風襟,發現衣角處有塊血漬,他皺了皺眉頭,對著李義府揮了揮手,入了里間換了身衣裳,才又說道:

  “往下說。”

  李義府忙接著說道:

  “與姜大人同去的還有一位是南詔人。看其衣著,應是南詔貴族。”

  南詔貴族?

  薛明睿拍了下桌子,姜朝居然跟南詔人走到了一起,還一點兒不避諱眾人耳目,這是太子授意,還是他自己的私交?

  他究竟想要作甚?

  “派兩個人日夜看著姜府,若有動靜隨時來報。”

  薛明睿站了起來,

  “還有,縣主身邊的暗衛再增派人手,有事要隨時來報。”

  李義府忙恭敬地應了聲“是”,心里對林暖暖更加不敢小覷,看來在世子的心中這位林小縣主分量不輕。

  “你出去吧。”

  李義府忙垂首斂目自行退下不提。

  薛明睿沉默地翻看著手下的卷宗,眉頭越發緊鎖起來,近日失蹤的都是些十幾歲的少年,查了幾日,還是沒有線索。

  他揉了揉額頭,暫且按下滿腹的心思,只耐心地一一梳理起來。

  門外,只聽李義府恭敬的聲音傳了進來,薛明睿合上了卷宗,走了出去。

  來人是四皇子。

  薛明睿蹙了蹙眉頭,將他讓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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