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雨沫聽了蘇音音這話,不由笑了,“呵呵,蘇音音你總算是還有點良心!”
她譏諷地又繼續說道:”若是你方才說了,我就不會在這兒跟你說這許多廢話了!那樣我會看不起你的,蘇音音你以為暖暖看不出?”
蘇音音先是一愣,她神色復雜地抬起頭來看向陸雨沫,“你是說暖暖也知道,我今兒個有事情找她?”
陸雨沫不置可否地看著蘇音音,也不答話,只是轉身就往前走,走了幾步,一回頭幾天見蘇音音仍是呆愣地站在那里,不由又嗆了她一句,“不是還在生氣,暖暖做菜沒有你的份吧,要不要我提醒你,暖暖方才分明說了要多做些魚圓和魚片的!也不看看你為暖暖做過些什么吃食,還在這兒斤斤計較的!”
“我不會啊!”蘇音音茫然地看著陸雨沫,無措地說道。
陸雨沫只覺得跟她說話真是白費口舌,她也不再說什么,自顧地向前走去。只留下蘇音音一人原地站著,愣愣地在嘴巴里面念叨:“原來暖暖都知道啊,那她怎么就不問我呢,就看著我在那兒犯難為呢?”
一旁的冬兒眼看著陸雨沫走遠了,忙小聲地說道:“小姐,陸小娘子走遠了!”
冬兒見蘇音音仍是一動不動得樣子,忙又推了推蘇音音“小姐,小姐!”
蘇音音這才掉了點頭,苦笑著看向冬兒:“冬兒,我們主仆今兒個可是實實在在地在人家面前出丑了,就像陸雨沫說的,暖暖其實什么都知道!”
冬兒眼見得打掃的小丫頭已經收拾妥當走了,這才小聲地說道:“小姐的苦楚,她們哪里知道?”
蘇音音點了點頭,黯然神傷地看著冬兒道:“我就容易嗎?哪次不是在暖暖面前強顏歡笑,讓她高興?陸雨沫說是我捅婁子,可是那些簍子是我捅的嗎?我不過是沒有辦法,父親跟母親硬讓我去,我又怎能不去?可即便如此,我也只是說說啊,暖暖若是為難,她也可以不幫啊!就像是今天這樣她可以什么都不說啊!”
冬兒眼睛眨了眨,上前一步小聲說道:“小姐,既然如此,您還是說了吧!”
蘇音音急了,“你這丫頭,都說你傻,你就真傻了。如今都成這樣了,你怎么能讓我說,你沒陸雨沫方才所言,若是我說了,她就真的瞧不起我!”
冬兒又近前一步,貼著蘇音音的身子,在她耳旁悄悄地說道:“小姐,您想啊,二小姐不僅事情沒做好,還被林府的人識破,居然讓林老夫人身邊的老嬤嬤給送了回去。這些事情都沒有讓暖縣主插手,可見林老夫人是真生氣了,小姐您只需將話跟暖縣主說說,她同不同意的跟您也沒關系,若是暖縣主能同意,您在老爺、太太面前也長臉不是,若是不同意,那您就說是因著二小姐才沒有同意的。”
蘇音音遲疑了片刻,猶豫地看了眼冬兒,遲疑地說道:“如此可行?”
冬兒急了,她一把拉住蘇音音的手:“小姐,您忘了您在府中的處境有多艱難了嗎?”
蘇音音想到自己親生母親每次看到她時冷漠的面孔,遠沒有對著蘇梅梅來的慈祥。
難道說就因著蘇梅梅長得好,能給她們帶來好處,比如像今日這般,若是成功了,蘇梅梅就能一下子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是因為這樣?蘇音音不由摸了摸自己圓溜溜的臉蛋,自己的面孔那也是爹生娘給的啊,再說還不是像蘇木生,李蕙蘭即便是想要從庶女身上得些好處,也不能如此嫌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啊!
蘇音音咬了咬牙,還是不能確定說不說,她真怕說了以后,林暖暖看她的眼神變得冷淡,她怕看到陸雨沫鄙夷的眼神!
“小姐,您還是不要再猶豫了如今正是個好時候,是時候讓老爺和太太知道,只有小姐您才是最好的!二小姐有什么,不過是一張皮囊長得好看點罷了!”冬兒眼看著蘇音音猶豫不決,忙又勸道。
“讓我再好好想想吧!“蘇音音聲音漸漸地淡了下來。
她今年十四了,馬上就要及笄,無論是在江南郡還是在蕭縣,不過就只有林暖暖這么一個朋友。
說句實話,在這世上要說能讓蘇音音覺得對她好的,也不過只有林暖暖一人,就連自己的父母親,那也是有用的時候是個寶兒罷了!
“小姐,您!”冬兒又喊了蘇音音一聲,她眼珠子轉了轉,只是盯著蘇音音看。
此時,若是陸雨沫的大丫鬟素絹看到定不相信這個精明的大丫鬟會是方才在偏廳被蘇梅梅的大丫鬟雪兒說的啞口無言的冬兒。
“好了,冬兒你還是不要說了!”蘇音音仿佛下了決心一般,堅定地說道,“暖暖待我不薄,我不能再傷她的心,此事就此打住,你不要再說了!”
冬兒嘆了一口氣,想要再說,就見蘇音音對她擺了擺手,邁起腳步,往是“食為天”走去...
“小姐,您聽我說!”
冬兒眼看著蘇音音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不由急了,忙趴到蘇音音的耳朵邊悄悄地說了幾句,就見蘇音音的臉由白變紅,最后又轉成慘白。
她壓低聲音問道:“你不要胡說!這只是你道聽途說而已!”
冬兒一聽此言,忙“撲通”跪倒在蘇音音面前:“冬兒不敢胡說,就是借冬兒一百個膽子,冬兒也不敢胡說,這話確實是冬兒無意之中聽來的,奴婢怕小姐傷心,這才一直沒有說。”
蘇音音氣極,冬兒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她覺得她這么些年跟林暖暖的往來就只是一個笑話。
她也不管此時正在林府,只厲聲地呵斥道:“幾年前你為什么不說!”
冬兒戰戰兢兢地看了眼蘇音音,見自家主子實在氣得狠了,忙慌亂地說道:“奴婢只是見小姐對暖縣主太過喜歡,簡直比對自己的親妹妹還要好,奴婢怕說了讓您傷心!”
蘇音音氣得將手里帕子往冬兒臉上一摜,厲聲說道:“既然如此,怎的現在就敢了,現在就不怕我傷心了!”
冬兒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任憑蘇音音將帕子擲到她的臉上,也不敢抬頭。
“說啊!”蘇音音看著靜默的冬兒氣不打一處來,伸出左腳就是一下子,只踹得冬兒當時就是一個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