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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林門閨暖

  只聽得金鑾殿正中夏穆帝聲音威嚴中帶著肅穆地道了句:“平身”。林暖暖學著薛明睿又拜了拜,這才起身。只見她微微低頭,目視前方,臉上并無一絲異色。

  夏穆宗暗自點了點頭,這個林暖暖小小年紀,倒是沉穩。

  “大夏皇帝,您說此題是個石歲小兒所解,莫非就是這個漲的跟個年糕似的小娘子吧!”只聽得一個大夏話有些不甚標準的聲音從耳邊傳過,林暖暖忙儉身垂目,“難道自己出題有錯,答得有誤?”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又將雞兔同籠的答案想了一遍,見確實沒有錯處,這才強作鎮定的看著前方,只作沒有聽到。

  穆宗掃了高麗使臣的面子,心內頗覺高興。并不在意他的無理,朗聲說道:“不錯,正是此女。她今年將將四歲,解題出題都是她一人所為!”

  要說穆宗心內還是頗有些遺憾的:女兒年紀輕輕尚且如此多智,可見林宇澤此人是怎樣的大才,早知當初怎么也不能將他發派到江南郡那個個偏僻小縣去。想到薛明睿代呈上來的那本《水經注》,穆宗眼睛不由一黯,他只大略翻了一遍,就覺得很不錯。

  后宣了工部司的陶尚書跟都水使者來看,二人皆道此是難得一見的珍典。陶尚書還言字跡眼熟,原來數日前曾見到林宇澤幾月之前通過江南郡守呈上的與此有些相同的上書,只不過沒有這么完善,精準,詳細。

  穆宗聞言當即大怒,無論是何理由,也不能將此文書滯留到今日才見!若早早呈上,林宇澤說不準已經被調任到京,也不會英年早逝。故而,那名都水司的文書小隸,當即就被革職,且永不錄用。

  穆宗目光深邃地朝著殿內林國公林琨的位置目凝視了一眼。林琨仿佛感覺到了皇上在看他,忙低頭斂目只作不知。穆宗冷笑,如此倒像是對祖孫:這個動作倒是跟林暖暖做的一般無二。可這人品還真就不好說了。他不禁想起四皇子無意中提起林暖暖赴京后就一直住在誠郡王府。

  起先,他覺得這林家暖暖,身為林國公府的二房嫡女,卻有家不回,跑到人家去住,實在是有些不和體統,可長公主林老夫人默許,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后面在酒肆正好碰上,他見這丫頭也不似不知禮的,就起了好奇之心。也不用他調查,只招來薛明睿就一清二楚。穆帝身處宮內,什么陰司事情沒有見過?他能猜到一二,長公主焉能不知?她既默許林暖暖住在誠郡王府,那就是心里有數。

  “哦?原來是她?陛下我可能問她幾個問題?”就在此時,只見高麗使臣穿著燈籠褲的腿向前邁了幾步,行了個禮道。

  “這個……”穆宗看了眼殿前站立的林暖暖。

  只見她小臉蒼白,臉頰消瘦,鵝黃色的外衫襯得她猶如冬季開在枝頭的俏生生的一株迎春花。不過,終是沒有了那日的嬌俏活潑,可是逢此大難,又怎會不變。

  這樣一想,穆宗望向林暖暖的目光就有了些許的憐憫。

  “讓她自己決定吧!”穆宗想了想,決定體恤一把這個小丫頭,畢竟她今時不同往日。今日也是巧合,她進宮有要事,高麗使臣又嚷著想見見這個殺了他們威風的小娘,這才宣了她進殿,不過這丫頭一臉的心事,此時不知有無心思說這許多。

  難得皇上如此通情答理,林暖暖不禁有些動容。

  她先是對穆宗行了一禮,又對著一眾朝臣行了福了一福。自己是不想出這個風頭,可若不讓皇上高興了她的心愿又如何提?

  “謝皇上!眾位叔伯,前輩!”林暖暖聲音沒有了往日的甜美清澈,她啞聲道:“本來我父深夜到堤上探查,不慎落入水中,如今失去聯系,暖是不該拋頭露面的……”

  大臣們都知此女小小年紀,就父母具失,本就心生憐憫,更有沾親帶故如李相和誠郡王的,見她雖強忍悲痛,卻仍掩不住哀色不由覺得心酸。

  只有林國公林琨,心內波海滾滾:“怎么這丫頭說什么失聯,難道宇澤夫婦沒有死?”

  他這幾日,本是稱病在家的。誰曾想聽說薛明睿帶著林暖暖進了宮,心內不安,這才過來看看。果然,他的預感沒錯,今日像是有什么事要發生,且皇上剛才連看他幾眼,神情分明是有些不滿。這在以前,可是沒有過的。林琨不由瞥了眼這個素未謀面的孫女。

  長得倒是如林老夫人所說,是個少有好看的小娘,只這性子,真真是讓人不喜。來了京城,不好好呆在府內,倒住進了誠郡王府,如今竟然還跑到了金鑾殿上,這個林暖暖,她想干什么!

  “這位使臣好!”林暖暖沙啞的聲音打破了林琨的沉思。

  他抬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孫女,亭亭玉立的站在殿前對著高麗使臣彎了彎腰。

  好似這就是高麗的禮節,那高麗使臣很是吃驚,忙回了一禮,面上倒是比之先前恭敬了許多。林琨看了看林暖暖,只見她的面上并無得色,只淡淡地笑了笑。四五歲的孩子,竟然有種清雅如蘭的樣子。

  林琨不由瞟了眼李國棟,李相國。果然,李國棟的面上閃過了一絲既喜又悲的神色。

  “今天只怕不能善了”見誠郡王等人俱都滿含贊賞的看著林暖暖,雖不知林暖暖等人打算如何,林琨心中陡得生出了這個想法。

  “這位使臣,您既然聽得懂我大夏的話,就必然深知我大夏的文化。”林暖暖緩緩地接著說道。

  “是!”高麗使臣雖不知她要說什么,只對著這么個玲瓏精致的小娘,實在是不好言出厲色。

  “我大夏乃禮儀之邦,講究的是‘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非禮也!’還講究‘人進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最緊要的是還有這么一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林暖暖一字一句的話,讓在場的各位朝臣都靜默了一下,眾人皆很詫異:這么點的小孩居然能說出如此鏗鏘有力的話來,眾人帶著些敬佩地看著殿中這個還帶著點奶腔的四歲小娘。

  只見林暖暖說完這句,并沒有再多加糾纏,只朝著高麗使臣鞠了個恭,復又對著穆宗跪了下來:“臣女口無遮攔,請吾皇降罪!”

  穆宗將手一拍,沉聲道:“暖暖何罪之有?說得對,說的好!”

  “暖暖?”林琨聞言縮著脖子,臉頰快速地抖了一下。

  他暗忖:“什么時候起,皇上對這丫頭如此的熟稔了?”

  一直在暗中端詳他的薛明睿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心不在焉的林國公。

  “不是說,告病在家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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