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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應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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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容涂英提及修建禪定寺時,嘉安帝故作欣喜若狂,一口允諾此事不說,還讓容涂英全權負責此事。

  為了安撫容涂英,不使其懷疑,當日朝堂之上,李輔林等人更是極力勸阻、進誎,阻止皇上下令。

  容涂英得了差事,一心想要借大唐國庫為自己所用,是以辦事十分積極。

  一面下令全國各州縣官員發布告示,征壯年男子修建禪寺,一面令人將國庫銀兩以及容氏百年積蓄混入其中,送入禪定寺內。

  而當日燕追離開洛陽之后,受嘉安帝示意,將五千心腹化整為零,以響應徭役的形式,悄無聲息的混入了禪定寺中。

  從一開始嘉安帝布局之時,父子倆便早早做了準備,燕追來后,一是為了等待時機,二是當日為打消旁人懷疑,他手下精銳分布各地,陸續經過容涂英招攬民丁服徭役的借口,才趕來洛陽的,再加上這批銀兩下落他一直沒有探查清楚,便一直按兵不動。

  容涂英怕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在打著國庫銀兩的主意同時,燕追及嘉安帝也在打容家的主意。

  當日他曾親口提出召天下男子前往洛陽服徭,卻正好給了燕追一個機會,使他早早安排部署,將趕來服役的人大部份換成了自己的人手。

  興許容涂英一心數用,兼之對他自己又極具信心,再加上他心思全放在如此隱藏銀兩之上,趕來洛陽的各地男丁又實在太多,他并沒有詳細盤查,只見著有官府大印,便一概放行,哪知為他自己種下禍根。

  燕追白日時與一干人同等做事,日落而息,誰都沒有想到,原本應該在幽州中任幽州牧,身份尊貴的秦王,會悄悄隱藏在此處,做著這樣艱苦的工作。

  直到容涂英自己沉不住氣,主動出擊,自以為自己尋找到了機會,令手下行動。

  容涂英此人倒也狡猾,將這批銀兩化零為整,變為金磚,偷運出城,還用這些磚來堆砌禪定寺主殿,將這大筆財富就這樣暴露在眾人面前,不知有多少人怕是想都沒想到過,這些許多人曾堆砌的磚塊,就是燕追尋而不得的那筆錢財?

  洛陽容府之內,天色已黑,可是不知為何,容涂英卻眼皮跳得厲害。

  今夜月亮躲在云層中,外邊一片漆黑。

  草叢蛐蛐正不停的嘶鳴,吵得人心煩意亂的。

  高氏取了生綃白團扇為洗漱過后的容涂英扇,一只手還輕輕為他按壓著頭皮,使他睡在自己大腿之上。

  “吵死了。”

  容涂英皺著眉,喝斥了一聲。

  高氏愣了一下,咬了咬唇,竭力將自己動作放得更輕,深恐發出聲音來將他擾著,他睜開眼,目若點漆,里面神色生冷無情。

  “外間吵死了。”

  容涂英重復了一聲,高氏登時回過神來,細細一聽,便知道他指的是外間蛐蛐吵鬧,便忙召了丫鬟,正要吩咐,外間卻傳來凌亂急促的腳步聲,容涂英翻了個身,心中覺得有些不妙,來人卻在恭敬道:

  “七爺,大爺請您過去一趟。”

  他登時坐起了身來,一頭長發披了一身。

  高氏連忙讓人為他取來了外裳親自服侍著他穿上,他召了傳令的婆子進來,一面坐著任由高氏為他綰發:

  “大爺有沒有說什么原因?”

  那婆子便跪在地上叩了個頭:

  “說是有關五郎。”

  五郎就是容顧聲,容涂英一聽這話,眉頭皺了皺,眼皮跳得更加厲害,高氏看他臉色不妙,慌忙為他綰好了發,他急匆匆的隨婆子出了內院。

  此時容府主宅大堂之中,容大老爺正在堂前急步走來走去,顯然已經等了好一陣了。

  容三老爺也在,兄弟二人不發一語,面現焦急之色。

  容涂英進來時,二人眼睛一亮,都忙迎上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哥哥們急著喚我前來?”

  他跨過門檻,一路過來時,容涂英已經沉淀了心情,此時問話時嘴角還帶著笑。

  倒是容大爺,眼圈發紅,一見他來便忙道:

  “七郎,顧聲出事了!”

  容顧聲與一干死士的尸體被發現在洛陽城東面往前五六里路開外的山陽道上,看得出來經過了一番惡斗,當時路經山陽道的人還未進林,便聞到了刺鼻的血腥。

  后來有那膽大的進去看過之后,出來便嚇得魂不守舍,慌忙趕回洛陽報信。

  此時怕是已經驚動了驍衛,消息怕是報入宮中了。

  容涂英一聽這話,便勾了勾嘴角:

  “哦?”

  他盤算著時間,這個時候已經是戌時六刻,夏季天長,夜晚來得很晚,自己前去大理寺向姚釋通風報信,看來果然是起來了作用了。

  白日時他是讓容顧聲領了人往山陽道方向提前出去埋伏的,料想傅氏哪怕有些狡詐,怕也會被殺個出奇不意。

  那條路狹窄,馬車并不好跑,哪怕有驍騎護她,可亂起來時,要殺她也是容易。

  他隨后再去通報姚釋,想必秦王府的人趕到是將容顧聲殺死。

  想到這里,容涂英不免覺得自己之前有些胡思亂想。

  如今計劃是照他所想的一般行事,他之前卻疑神疑鬼,倒使自己不得安寧了。

  一旁容大爺看到他到了此時還笑得出來,不由有些驚駭的看他:

  “七郎,顧聲出事了!”

  他又喊了一聲,容涂英眉頭皺了皺,點頭道:

  “我知曉。”

  他一點兒不見悲傷,仿佛死的不是他的兒子一般。倒是容大爺眼圈兒通紅,想起了白日時的情景,咬牙切齒道:

  “一定是王植歲,一定是王植歲那卑鄙小人干的!”

  白天時王植歲十分囂張,前來搜來容府,臨走之時又放下狠話,說要讓容涂英子嗣成單,如今容顧聲死了,定是與王植歲脫不了關系的。

  容涂英轉頭看了他一眼:

  “我心中有數,將來必會殺王植歲,剿秦王一黨,為顧聲報仇就是了。”

  此時容顧聲出事,消息必會傳入宮中,此時正是他起事的大好時機,不能白白將時間浪費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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