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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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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明煦抱著歆姐兒大步流星,不過幾個喘息之間已經從即將倒塌的偏殿里頭沖了出來。

  瞧著魏明煦懷里抱著的一個孩子,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湊上前來看,瞧瞧是不是當真給皇上救出來了。太皇太后湊在最前面。可是,還沒等眾人瞧見魏明煦懷里的是男是女,身后的怡神所終于不堪重負,房梁咔嚓一聲斷了。里頭的人仿佛再沒有救出來的可能。

  而瞧著魏明煦懷里只有一個人,林芷萱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也急急上前量步,問了一句:“歆姐兒呢?王爺,歆姐兒呢?”

  而此時,太皇太后終于打開了魏明煦懷里的狐裘,卻驚詫的發現里面的人竟然不是魏延顯,而是歆姐兒。

  太皇太后還沒來得及問什么,魏明煦便一把將那孩子塞在了林芷萱懷里,喝了一聲:“來人!”

  杜勤幾個不敢再猶豫,趕緊跟著魏明煦大步不知道是往那里去了。

  林芷萱瞧見自己懷里奄奄一息的歆姐兒,第一件事便是趕緊抱著歆姐兒進了聽雨軒,一邊命人速速傳太醫。

  旁得人遠,也瞧不清楚,只知道魏明煦抱了個孩子出來,便猜想那個就是魏延顯了。

  魏明穆老遠正和魏明濟站在一起一邊安排著救援,一邊勘察著火的緣由。

  魏明穆擰著眉頭對魏明濟道:“十四哥不會真的把小皇帝救出來了吧?這事兒難道不是他安排的?”

  魏明濟卻道:“老十四再怎么心切也斷然不會糊涂到讓小皇帝這樣光明正大的死在自己府上。在宮里買通個太醫,隨便給點藥,豈不是比這樣大張旗鼓來得好?這小皇帝今日要是當真在靖王府里出了岔子,老十四一頂弒君的帽子怕是逃不掉了。你當虎視眈眈的忠勇公一黨不會趁機反撲上來?十五夜宴辦在外頭本來就不合規矩,為什么不在宮里,偏偏要將皇上請出來?

  為什么不偏不倚是怡神所著了火。

  為什么旁的人都出來了,只有小皇帝丟了,還恰好就在怡神所里?

  如今引小皇帝出去的是舅舅左磊綜的親兒子,于小皇帝一同失蹤的是靖王妃的親侄女兒,若說這些都是巧合,連你我都不信,更何況悠悠之口。

  今兒小皇帝最好別出什么意外,要不然誰都脫不了干系。”

  魏明穆十分的不以為然,道:“如今十四哥功勞累累,今日即便不是他有意安排的,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這件事情照理說出主意的不是他,只不過將臟水潑在那個主持今日夜宴的小丫頭身上,隨便說什么林氏一黨叛心未泯,判個滅九族之類的罪出來,不僅弒君的罪沒了,還能趁機把以前沐氏的人一網打盡,或是嫁禍到魏延亭身上,一舉數得。哪怕小皇帝的死終究根他脫不了關系,他作不成皇帝,可不是還有我們兄弟兩個么?”

  魏明濟覺得魏明穆的話越說越離譜,便趕緊止住了他,低聲呵斥了一句:“別喝點酒就信口開河,事法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如果小皇帝當真出個三長兩短,誰都不知道這才剛剛穩定下來的局勢究竟會怎樣。如今老十四把持朝政,好不容易才過了兩天安生日子,你還不知足。還是少生些事端吧。”

  魏明穆心中卻覺著是魏明濟太過鼠目寸光,攝政王算什么,定然要作了皇帝才能真正的一勞永逸,否則頭上始終掛了一把刀。

  魏明濟卻覺得魏明穆太過冒進,朝堂上的大事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從前年輕的時候,魏明濟最是個魯莽的性子,可是當初天花病了一場死里逃生之后,他才覺著自己的身子骨當真是不行了,忽然能明白了魏明善當初禪讓推舉魏明泰的心情。

  如今朝局大好,日子才剛剛過得風升水起,老十五又想折騰什么。

  況且今日的事,小皇帝如果當真死了,魏明煦自然是最大的受益者,卻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如今軍權散落,再沒有絲毫準備的狀況下,有多少能真正聽命于魏明煦,況且最大的一股兵權如今還在西北謝文良的手上,也就是間接地握在忠勇公的手上,他難道不會忽然揭竿而起來一個清君側?討伐奸佞?

  況且為什么魏明煦偏偏拒絕讓侍衛軍進來把手靖王府各處?

  為什么所有人都出來了,只有小皇帝被困在怡神所里,不是說已經仔細檢查過了嗎?

  如果說小皇帝的死只是巧合,誰都不會相信。

  而如果當真如魏明穆所言,說一切都是林芷萱設計的,那么當初魏明煦為什么不娶旁人,而偏偏娶了這么一個包藏禍心的林氏女?

  若說與魏明煦一點關系都沒有,如何堵住悠悠之口,更何況千載史冊。

  魏明煦哪怕如今當真有登基之望,若是小皇帝這樣光明正大地死在他府上,怕是一時也會惹得民聲鼎沸,于魏明煦的清議有損。

  如果當真魏明煦是一個與魏明穆一樣,再多兩分殺伐狠辣,無恥絕情,可以妄顧君臣倫理,不顧骨肉親情,那不用說這回,怕是上一回,他就已經成了皇帝了。

  可是,或許這就是魏明煦和魏明穆、魏明泰的不同。

  他終究是不喜一味玩弄權術,弒殺骨肉的。

  或許,這就是格局的不同,魏明泰和魏明穆一味想要爭奪皇位,然后排除異己,屠戮親族,以求保住皇位,成日里與大臣勾心斗角,養血滴子監視是否有人不服自己的統治,然后想辦法殺了他。成日里疲于應付朝中此起彼伏的黨爭勢力,過得何嘗不是睡不安枕,戰戰兢兢。

  而魏明煦,胸中是有天下的,這天下不在小小一個大周朝,而是東跨重洋,西達西域,是一片更廣袤的天地。而這天地之間,是黎民百姓,是整個大周朝的國計民生。

  皇位、權利,是手段,但不是目的。

  所以,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跟隨他。

  可是魏明穆的話也并非全然并無道理。

  畢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要謀其政,也總須得有相當的地位相稱。只是魏明煦事先并沒有跟任何人商議此事,若是他貿然行篡位之舉,就太不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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