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愛軍最后進來道,“洪同志,怎么樣?還缺什么家具嗎?缺什么說一聲,去后勤領。[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真是麻煩朱部長了,不缺什么?”洪雪荔眼睛掃了一圈道。
“媽,讓解放軍叔叔幫我們將偉人的畫像掛在客廳的正中央。”景博達黑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機靈地說道。
洪雪荔一個激靈,立馬說道,“對對!麻煩同志們了。”
朱愛軍聞言欣然應允道,“好,我馬上安排人辦。”
“當當當……”小戰士拿著錘子和釘子在客廳正中央的墻上釘上釘子,接過洪雪荔雙手鄭重遞來的畫像,小心翼翼地掛了上去。
朱愛軍眼睛看了一圈,心里忍不住嘀咕:真是標準的革命家庭。
在丁海杏心里看來,革命樣板房。
朱愛軍又客氣地說道,“有什么需要就去后勤找我。”
“這幾天真是麻煩你們了,戰士們也辛苦了,這些分給大家吧!”洪雪荔拿出一條大前門遞給了朱愛軍道。
朱愛軍這臉上越發的和善了,“不耽誤你收拾屋子了。”然后一揮手屋里的戰士們跟著他退了出去。
丁海杏看著景博達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在心底輕嘆一聲。
洪雪荔和丁海杏兩人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目光同時望向孩子,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好了,咱們趕緊收拾東西吧!”洪雪荔拍拍手道。
一個大人帶著兩個小壯丁一起行動,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才將書籍全部碼放在了書架上。
丁海杏用嬰兒車,推著孩子去了服務社買了些海鮮和時令菜,回來用煤油爐簡單的做了三道熱菜,兩道涼拌的,去食堂打了饅頭,湊合一頓。
“真是麻煩你了。”洪雪荔不好意思道。
“嫂子說這個干什么?遠親不如近鄰,咱們門挨門的,就別見外了。”丁海杏看著她笑道,“看孩子們打饅頭回來了,咱們吃飯。”
食堂內,戰常勝打好了飯菜,找個位置坐了下來,抄起筷子吃的正香呢!頭上落下一片陰影。
戰常勝抬頭一看,輕蹙了下眉頭,“五號!”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我可以坐下來吧!”江五號笑瞇瞇地說道。
“當然。”戰常勝放下筷子,客氣地伸手道,“請!”
江五號施施然坐了下來,拿起筷子道,“今兒食堂的菜色不錯。”
食堂里其他人一臉驚悚地看著他們兩個。誰不知道他們倆是對頭,一來就掐了起來。
現在坐在一張桌子吃飯,真是看得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今兒又唱的哪一出。
一個個眼神如探照燈似的望過來。
江五號犀利地眼神掃過那些好事者,給嚇得一個個將頭埋進了飯盒里,耳朵卻支棱著。
戰常勝詫異地看著他,不會這么無聊地來找他討論食堂的菜色,這又不管他們的事,兩人又不管后勤。
江五號抬眼看著他道,“吃飯,看著我干什么?”
戰常勝重新拿起筷子,低下頭專心地吃飯,既然不知道他葫蘆里買的什么藥,那就等好了!反正不會是看他孤獨寂寞,來專門陪他吃飯的。
“今兒又去艇上考察了。”江五號徐徐開口道。
“嗯!”戰常勝點頭道。
“考察結果如何?”江五號問道。
“還沒考察完呢?有結果我會告訴你的。”戰常勝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
“我記得昨兒會議上徐茂生提醒你,現在教育學習是重中之重。”江五號不緊不慢地說道。
戰常勝放下筷子面容冷峻地看著他道,“我沒耽誤你教育學習,這軍容軍紀不整,難道不該整肅,這不沖突吧!”神情從容不迫,眸光深沉地看著他道,“我還要提醒你一點,請記住你穿的是軍裝。內務條令,新兵連都背的滾瓜爛熟的。”
言外延伸之意與地方上有區別。
江五號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忽然一笑道,“教育學習也包括軍人。”..
“當然!”戰常勝點頭道,心頭微微轉了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不能打草驚蛇了,讓他提前防范了。
真是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寸步不讓。
“我吃完了,五號慢用。”戰常勝彬彬有禮地尷尬地微笑著說道,話落抬腳離開。
江五號緊跟著站了起來,追了到了熱水房。
江五號聲音低沉地叫了聲,“老戰。”
戰常勝身體微微一僵,真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朝他點頭示意,實在不知道要跟他說什么?他怕自己一開口就破功了。
江五號一臉善意地說道,“咱們倆只是工作上是理念的沖突,不妨礙生活上老哥給你提個醒吧!”
戰常勝洗干凈飯盒,站直了身體,甩著濕漉漉地飯盒道,“你說?”
江五號輕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戰,怎么說咱也說老爺們兒,又是三號,咋能挑水了,太掉價了。”拍拍他的肩頭,一臉揶揄地說道,“沒想到老戰這夫綱不振啊!”
戰常勝輕勾唇角,一臉淡然地自嘲地說道,“喲!我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嗎?我怎么不知道。”輕輕拍拍他剛才拍過的地方,“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現在才知道老江在家里跟地主老財似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拿嫂子當長工,這種封建愚昧的思想可要不得。是該好好的教育、教育。”意味深長地說道,話落大步流星地離開。
氣的江五號直跺腳,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你等著有你苦頭吃的時候。
戰常勝大步流星地去了景海林的辦公室。
景海林看著他進來,趕緊放下飯盒道,“你怎么來了?這么閑啊!”
“你繼續吃!”戰常勝拉開藤椅坐在他的對面道。
景海林端起飯盒,快速扒拉了兩口放下空飯盒。
“不用吃那么急。”戰常勝抬眼看著架子上被破銅爛鐵給放了不少。
景海林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道,“這些精密儀器都是從我家里搬來的。”
“都是彭福生搬的。”戰常勝黑眸頻閃道。
“嗯!小伙子很能干。”景海林不得不承認道。
“怎么樣?留下他吧!”戰常勝詢問道。
“你那邊沒問題,我這邊就沒問題,最后還得他同意。”景海林謹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