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是記著孟微曾經說過的話。
她可受不起。
若是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事情,她也不背這個鍋。
孟微虛笑著站直了身子,雙手自然而然的保護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和季安寧將這件事情說開了,她也就安心了。
孟微在季安寧下樓前,就已經在外面走動了一圈了。
她伸手摸著自己越發圓潤的臉蛋:“安寧,你瞧,我就說我肯定要胖的,這才幾個月,已經胖了不少了。”
最原始的話題。
當初孟微就是以這個借口,和季安寧搭話,說自己想要孩子,又怕太胖,跟著季安寧每天早上在小操場上跑步。
季安寧唇間微抿,并沒有說話,只聽孟微又道:“安寧,你瘦身有法子,等我孩子生下來,你能告訴我怎么瘦嗎?”
瘦身能有什么辦法,不過就是堅持罷了。
她挑眉:“只要有毅力堅持就行。”
孟微訕笑著,也實在硬著頭皮找不出什么話題了,她本來在外面已經有一陣子,便先回去了。
孟微離開之后,季安寧這才將目光移至旁處,臨近十一,少不了文工團又有匯演。
文工團今年也進了一批新兵,所以到時候的匯演,也比平時的演出吸引力大,不過季安寧的心思并沒有放在這里。
她在院子里轉著,閑的無事,被鄧舒喊著和他們在外面小坐。
圍著一圈的軍嫂,都壓低了聲音在說一件事情。
“我也是在外面偶然碰到的,就瞧見高師長的千金和那個外國人不知在說什么,聲音還挺大的,就像是吵架一樣,不過咱也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么。”其中一個軍嫂表情唏噓說著。
高媛現在并不在文工團,想見高媛,并不容易,這位說話的軍嫂也是碰巧,偶然在外面碰見的。
鄧舒愣了幾秒:“這都一個月了,也沒啥動靜……上面的事情,誰能知道。”
馬蓮知道季安寧和高媛關系不錯,以前都在文工團待過,這一個月基本上都沒碰見季安寧的面,現在碰上季安寧,自然要問上一問。
“安寧,你和高媛關系不錯,這事你不清楚嗎?”馬蓮好奇的詢問著。
季安寧扯了一下嘴角,她和高媛的關系不錯?哪里看著不錯了?
這些關系不過都是表面上的,就是真的關系好,高媛有事情也不一定會告訴旁人,季安寧不緊不慢的道:“我都多久沒和高媛碰過面了,這件事情還是回來聽你們說的,我不清楚。”
恐怕和高媛一起長大的馮雅,都不一定知道具體的事情吧。
季安寧對這件事情的關注點并不高,外國男人找上門來,一般不外乎兩種情況,一種是為情,一種是為了債。
像高師長的這樣的背景,債應該不至于,怕就是情了吧。
國外的思想要比國內開放許多,高媛在外幾年,自然受了熏陶,興許是在國外的男朋友,高媛回國之后,人家也追了過來。
跨國追過來,也算是這男人癡情了。
“你都不知道啊……”馬蓮一副連季安寧都不知道,那別人更不會知道了的表情。
大家雖然不敢亂下定論,可心里卻是越來越好奇。
鄧舒擺擺手:“過兩天有演出,不知道高媛還會不會上臺表演。”
“高媛都這么久沒去文工團了,怎么還會參加演出。”
“我也覺得這次演出肯定高媛不會上了。”
眾人紛紛討論著高媛會不會出現在這次的匯演上,季安寧沒想那么多,也不插話,就在外面坐著,等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起身。
快到飯點上,大家都要回去做飯,便都散了。
平日里一直去培訓班,覺得時間十分緊湊,今天好不容易閑了下來,季安寧卻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
季安寧猶豫了一會兒,剛下了樓,門衛處的小錢也跑了上來。
看到季安寧,他立即站直定步:“嫂子,有你的電話。”
現在還不到兩點,她稍有疑慮的跟著小錢下樓,心里暗暗想著,應該不會是徐來源打來的電話,那邊的發展正處于初期,逐步穩定,不會有什么大的事情。
但小錢說了,電話是從應城打來的。
季安寧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邊立即傳來歡喜的聲音:“安寧,我是舅舅,聽出來了嗎?”
范曉明聽自己二姐說安寧已經回了安城,這才給季安寧打了這通電話。
“嗯舅舅。”季安寧應著,等著范曉明說事情。
電話中不難聽出來,范曉明是高興的。
就連語氣中,也透著高興勁:“安寧,這不是你妹妹也開學去安城了,我已經將你的電話告訴她了,如果她給打電話,你就帶著她四處轉轉,她也才在安城待了不夠半年呢。”
季安寧之前在季家的事情知道范靈考上了安城的大學,不過她并沒有細問是什么學校。
想起范靈身上散著的那股學霸,眼高于頭頂的氣息,季安寧眉頭便微微蹙了一下。
不過范曉明都親自打電話吩咐了,她便道:“舅舅我知道了。”
“對了,你不是要準備什么考試嗎?你妹妹現在也就在安城呢,你有什么問題,可以多問問她,別一個人瞎忙活。”
范曉明知道季安寧考試的事情,他一向愛吹捧自己的閨女,這個毛病也改不了,所以電話里,也明里暗里的夸贊自己閨女學習好。
誰讓范靈是他們家頭一個考上大學的。
季安寧雖然看上去嫁的不錯,但也才是高中畢業,范曉明不急,等她女兒畢業,肯定能找上更好的婆家。
拿著電話的季安寧唇角輕輕扯了一下,沒和范曉明多說,點頭應下了。
范曉明想了一下,又叮囑道:“安寧,舅舅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你不是在安城嗎,離靈靈近些,你多看著她點,讓她好好學習,別讓她胡來,不許她亂和男生相處。”
“舅舅,表妹年紀不小了,這件事情我怕是難管。”季安寧不知道范曉明怎么會叮囑她這個,她頓了頓:“舅舅不是說表妹一向聽話嗎?怎么突然說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