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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九章 人家說了,得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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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笑笑惴惴不安挎著雙肩包站在梁家門口。

  深呼吸,一閉眼,這才用小拳頭敲了敲門。

  梁柏生面若寒霜打開了房門,又隔著安全門和梁笑笑對視。

  養閨女操心。

  尤其是養個女大不中留,沒出息且還有主意的閨女更是糟心。

  梁笑笑早沒了之前還看別人熱鬧的歡快,從車進市區就開始咬手指甲,此刻更是低頭看腳尖兒,蔫聲兒道:

  “爸。”

  “你還知道回來?”

  梁笑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梁柏生,忽然有些委屈道:

  “爸,畢鐵林不都給你打電話了嗎?我又沒丟,我也沒干什么錯事兒,就當我出去旅游了一圈兒……”

  “你再說一遍?那是旅游嗎?!”

  梁笑笑臉色通紅。

  梁柏生差點兒被缺心眼的女兒氣個倒仰。

  “柏生啊?是笑笑回來了嗎?”

  梁笑笑像見到救星般喊道:“奶奶,是我回來了。”

  “哎呦,小祖宗啊,你可下回來了,要惦記死我了!”

  梁笑笑的奶奶一把推開插腰生氣的梁柏生,打開安全門就開始抹眼淚兒,邊拽著梁笑笑進屋邊哭道:

  “你爸不同意你去,為什么暗下要去?你這孩子,趁我不注意你居然敢偷跑。你還撒謊?什么時候學會撒謊了?你以前可不這樣。”

  梁笑笑又偷摸瞅了眼沙發上的老頭:“爺爺。”隨后就是一縮跳開:“奶奶你別打我啊。”

  老頭老太太都被氣壞了。

  梁奶奶更是對著梁笑笑的屁股上去就是幾巴掌。

  梁爺爺坐在沙發上不住的搖頭,氣的臉色漲紅。

  浩宇不是親孫子了,就剩這一個孫女。孫女還是大姑娘了。稍不注意,他們老梁家上哪買后悔藥救這唯一的孫女。

  這趟偷摸跑,問兒子才知道畢鐵林的事兒。

  你說孫女不是傻了嘛,放著年齡相當、清清白白的大學生不找,愣是找個蹲過監獄三十啷當歲的。

  孽緣吶孽緣。

  沒等梁柏生教育女兒呢,老太太氣的呼哧帶喘地質問道:

  “你跑到山西,怎么又跑東北去了?你想把我們氣死是不是?

  打電話給那工地,你還敢扣電話?

  你知不知道你爸出差都差點兒半道返回來挨處分,還差點兒給他同學打電話。

  要讓別人知道你去撲奔個男的沒影子了,我們這張老臉丟了沒啥,你爸還怎么做人?

  要不是那個叫畢鐵林的,千般保證總給家里來電話,我跟你爺爺都要擠火車去山西找你了。你這孩子是缺心眼啊,還跑人老家去了!”

  梁爺爺忍著話到嘴邊的:都送上門去了。

  但那是他親孫女,不能那么罵,怕傷了孫女的心。最讓人窩火就窩火在這就是大實話!

  梁笑笑無力辯駁。

  她哪是跟家里撒謊了,她是跟畢鐵林都撒謊了,怕不讓她去。

  說她爸知道,其實是爸爸前腳出差離開,后腳她就跑了,給爺爺奶奶留了封信。

  結果到那睡了一宿后,實在是心里不安,她就跟畢鐵林坦白了。

  至于扣電話,那接到家里電話,不是怕嘛,怕挨罵,想著等回來罵一頓就好,本能的一聽到他爸動靜就給電話扣了。

  梁家很熱鬧,沒一會兒的功夫,梁笑笑的外公外婆得到信兒也到了。

  兩個老太太一起圍著梁笑笑抹眼淚自不必說。

  當爺爺的和當外公的,一起搖頭失望也是少不了的。

  只不過這場批斗梁笑笑七嘴八舌的會議,說到最后,外婆第一次耐下性子,先是給梁笑笑拽到了臥室,小聲問道:

  “吃虧了沒?”

  “沒。他說那樣對我不好。”

  梁奶奶貓腰又給梁笑笑后背一巴掌,用著氣息罵道:“還用人說?你自己不知道好不好啊?!”

  倒是外婆,她強迫自個兒冷靜,認真問道:

  “笑笑,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他有什么優點讓你這么不管不顧,你比誰都清楚他配不上咱,不是嗎?”

  梁笑笑忍下羞臊,紅著一張臉,小小聲告知道:

  “奶奶,外婆,你們別對畢鐵林有偏見,他可有擔當了,優點很多的。

  就算他將來一窮二白了,我信那也壓不倒他。因為他是窮苦出身,不怕大風大浪,指定能從頭再來。另外他還被冤枉過,一準兒離其他女的遠遠的,都不用我瞎擔心。”

  梁奶奶傻了般脫口而出:“沒了?”她覺得孫女被妖精迷了眼。

  梁笑笑疑惑:“這兩點足夠了呀。學識、文化、年齡,過去的經歷,不會的學,年齡大只要健康就好,以前種種可以當經歷,總比以后走錯路要強。這還不夠?”

  連同外婆都心不甘的啞言,落寞地耷拉著肩膀。

  這樣死心眼的認準了,說教再多,只能逼著孩子一根筋嫁的更快,顯得更沒出息。

  講一百條道理,也得外孫女爭氣,不爭氣不配合,說什么都枉然。

  比起梁笑笑家的亂糟糟,畢家小院兒靜極了。

  倆人從車上那一眼對視后,再沒說過話。

  下車面對鎖頭,在外人看來,也像是最平常的一對兒小夫妻般開鎖進院兒。

  只不過這種平靜,更像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楚亦鋒將公文包放在書桌上,看了眼站在床邊兒的畢月,他抿了抿唇轉身出了屋。

  畢月那雙大眼睛極快地眨了眨,楚亦鋒在這屋躺過。

  瞧瞧那豆腐塊的被子,瞧瞧那毯子跟走之前疊的根本不一樣。

  她回身插上了房門,又不放心的從窗戶那探頭望了望,拉上了翠綠色的窗簾,這才找出在家穿的老頭衫套上。

  等她磨磨蹭蹭的重新打開門插時,楚亦鋒端個飯碗正好出現,倆人又是你瞅我我瞅你的對視一眼。

  得,畢月明白了,這人是要執行第六條。

  好聽點兒叫專注,不好聽叫死心眼,而這樣的人,一般人整不了。

  楚亦鋒用手指攪合了下鹽水,大拇手指和食指比劃出要掐畢月嗓子的姿勢,但就那么僵在畢月脖子的前方,沒了動作。

  畢月挺直腰板,眼神落在其他地方,等了好幾秒這人還不下手,她抬了下眼皮瞟了一眼。

  而這一眼,立刻讓楚亦鋒耳朵泛紅,磁性的聲音卻啞聲說道:“疼也忍忍。”

  一下、兩下、三下,男人那手指頭才有勁兒呢,往嗓子眼的兩個方向硬推。

  頭一下,畢月心口還處于被楚亦鋒“摸”了的緊張。

  第二三下一用勁,嗓子確實馬上松快了,但脖子火辣辣的疼,咬牙忍著不吱聲。

  四下、五下……

  畢月疼的一吸氣,往后一躲:“行了,我自己來吧。”

  楚亦鋒較真兒道:“不行,還差兩下。人家說了,得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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