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1227，雪島之戰22
在林夕出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失敗了。
果然還是過急躁了嗎？
想要將所有都捏合在一起，然而使出來的，卻變成了四不像。
快，卻快不過身自在，精準致命卻比不上心自在，錯覺慢到讓人可以反應過來，力量也根本比不上我自在……匯聚在一起的力量，卻比不過任何一式單獨施展。
袁玉眉會反擊，也成了林夕預料中的事情。
但是她沒想到，袁玉眉的反擊竟然如此凌厲。
如果非要比喻，這一招劍法就好像是冷血的毒蝎抓準了時機，不管對方是誰，都要將毒刺狠狠扎入心臟。
而偏偏這個半成品的人自在，因為融合了太多東西，根本無法強行收回。
要死了嗎？
林夕竟然冒出了這種荒唐的念頭。
但她下一秒，腦海中便出現了羅的身影，出現了草帽眾人的身影……
那種不甘心涌了上來。
——老娘剛幸福兩天就要領便當？絕對不行！
有趣的是，就在此時，袁玉眉也似乎發生了什么，如此凌厲的劍法竟然有一瞬間的減速。這讓林夕逮到了機會。
她的右腳一歪，因為冰面的緣故，便滑了一下，身子向右栽歪了一下。
本來應該此種心臟的劍，只是貫穿了她的左肩。
林夕忽然笑了，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袁玉眉。
“呵呵……天不亡我……”
而林夕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誒？我沒死，你氣不氣！
袁玉眉怨恨地看著林夕，冷哼一聲，打出一掌，正中林夕胸口。
而她就借著這一掌，抽身而出，倒退幾十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林夕反手點在自己的穴位上，及時止住了血。
不過雖然止了血，但她的左臂也沒有抬起來的力氣了。
——真見鬼，怎么又遇上這種情況了。
袁玉眉抖了抖長劍，血滴宛若飛散的血櫻花瓣一般，濺落在白色的雪地中，尤為刺眼。
“就算沒能一劍殺了你，但你現在這副模樣……也只有等死了。”袁玉眉冷冷地說道，“別期望求饒，我是不可能饒過你的……像你這種不懂得尊師重道的逆徒！”
袁玉眉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林夕走過來。
“是嗎……我也沒有什么求饒的打算。”林夕說道，“你廢的不過是我的左手，可我拿著劍的，是右手。”
“你還在逞強嗎？像你悶聲不吭的接下了約修亞那一劍？”
林夕不悅地皺起眉頭。
她原先是以為袁玉眉是不知道的，甚至相信了自己練習受傷的說辭。但是在恢復霸氣之后，林夕知道，當時的袁玉眉不可能沒有聽見，不可能不知道身后發生了什么。
“那你呢……你在害怕什么？”林夕笑著說道。
“什什么？你在胡說些什么？”袁玉眉罕見地顯得慌張。
“你剛才……那一招強到足以殺了我，但你在恐懼……恐懼著什么，才讓你遲疑，也讓我撿了一條命。”林夕說道。
袁玉眉看著林夕，似乎在等著她繼續說些什么。
林夕忍著左肩不斷傳來的劇痛，說道。
“狂禪業劍法，是以佛教中的業力為命名的吧。除了你說的那些之外，剩下的就是五逆了……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和合僧、出佛身血。我想，你剛才那一招，不是殺父，就是殺母吧？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原本是孤兒被青云派收養，在這之前，沒準……呵呵，你是殺了自己的父母嗎？犯下了這樣罪孽的人，竟然還說我不懂得尊師重道……你在開玩笑嗎？這樣的家伙怎么讓我尊重的起來？”
“才不是這樣！”袁玉眉面有怒氣。
可是吼了一句，突然發現這并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便定了定心神，恢復往常，說道。
“我是親眼目睹了那個男人殺死母親的時候，而理由僅僅是懷疑母親出軌……但令人發笑的事實是，那個男人在外面已經不知道勾搭了多少人，甚至有女的都敢跑到我家叫囂，說她才是這里的女主人。”
“哦？畜生都比這家伙要好……那你呢，所以你殺了他？”林夕說道。
“不是。我只是眼睜睜看著他流血身亡而已。”袁玉眉淡淡說道，“那一道傷，是母親做繡工時，最愛用的剪刀留下的。用它來殺了最愛的人，是最好不過的了。只可惜，最愛的人卻是個豬狗不如的混蛋……這件事情，我在心里壓了幾十年，沒想到如今被你看出了招式，不得已說出來。”
林夕對此，什么也說不出來。
遠處的花南曲微微垂眸，心情復雜。
這種令人絕望的經歷，也怪不得袁玉眉對于男性是如此厭惡了。
父母永遠都是最能影響一個人性格的存在。
袁玉眉當初能夠忍住沒殺張季云，甚至和對方成婚，簡直是對張季云莫大的容忍。
“真是諷刺啊……跟一個想要殺了師父的逆徒，說出了心里話。”袁玉眉自嘲道。
嗯，沒錯，在幾秒鐘之后，林夕也開始為自己這場破嘴而感到惱悔。
袁玉眉隨即發動了攻擊，而她的攻擊遠比之前的干脆、凌厲。
似乎是因為說出了壓在心底多年的往事，放下了一個包袱，沒有了任何顧慮，一心只想要殺死自己。
林夕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她沒有因為失去了左臂而左支右絀，在袁玉眉的攻擊中，仍舊頑強的活下來。
——好了，接下來要怎么辦呢？
林夕咬緊了牙關。
“三十六煩惱鳳！”
藍色鳳凰宛如旋風忽而襲來。
別誤會，這不是林夕施展的招式。
而是……袁玉眉。
林夕只施展了一次這個招式，這個BT竟然就學會了？
單劍的力量，竟然和索隆的百八煩惱鳳相當。
單單這一點，林夕就做不到。
要問林夕為什么知道這招的招式如此厲害，那是因為……她親身體驗的。
由于左肩受傷，再加上對于招式的震驚，林夕沒能及時閃避，沒打了出去。
宛若龍卷的劍風，將林夕整個人籠罩在內。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