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人聲嘈雜。
聽腳步聲和不同人的聲色,大約有七八個人。
而其中有人說話的內容,令人最為疑惑。
“喂,小九,你還說這里小鎮小村很多呢。結果連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破廟都沒看到,到最后還是我,找到了這個五十多里開外的小店兒。”
小九?
安平君和苗似水下意識看向了張小九。
張小九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我,不是我。”
當當當——
“有人在嗎?我們是來住宿的。”
這個聲音也是男性,但顯然和剛才那個有些抱怨的聲音不同。
“來了來了!”安平君應道。
然后苗似水低聲,叫張小九趕緊將人抬走。
“……把人抬上去,你也別下來了,就在上面待著。你就說你也是來住宿的。跟他們一起的。”苗似水囑咐道,然后跟安平君一起,手忙腳亂地收拾這桌子上的飯菜。
半天過后,安平君才打開了門,只露出半人的門縫,朝外打量過去,還裝出了一副惺忪未醒的模樣。
安平君一看,這來的七八人,個個奇怪。
漁夫打扮的少年,金發的西裝男,帶著面具可疑家伙,和打扮華麗的橙發少女,少女則騎著一匹……麋鹿?
剩下的還有幾人,但是站的都很遠,看不真切。
說實話,當安平君看到那個容貌艷麗的少女,真的心動了,而那一身的亮麗珠寶而是吸引了他的眼球。
但是安平君潛意識中的危機意識救了他,覺得比起金錢,才是小命要緊。
如果不出意外,這些個奇奇怪怪,一看就是來自化外的家伙,應該都是那橙發少女的護衛。
指不定他們是來自哪個化外大國的達官貴人。
這種身份的人……不是他們幾個人能夠吃得起的。
“呦,客官,真對不住,我們這家小店已經客滿了。之前剛來了一撥。再說了,我們這家店小,容不下這么多人。”安平君陪著不是,說道,“不過再往前走個幾里,就能看見一個小鎮,他們那里有客棧……真是對不住。”
安平君說著,就要關上了門。
啪——
門邊卻被對方其中一人死死地抓住了。
安平君抬頭一看,正是那個銀發的面具男子。
他說不清那面具之下的面容如何,可就單單露出來的半張臉,就足夠俊美的讓人浮想聯翩。
“掌柜的?”銀發男子語氣微調,然后越過安平君,朝店內看去,落在苗似水的身上,“那位……是老板娘么?”
“啊,是是是。正是小的賤內。”安平君應道。
而那苗似水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靦腆地攏了攏碎發,用嬌羞的眼神看著銀發男子。
“是這樣啊……”銀發男子勾唇一笑,然后松開了手,往后退了一步,“那就不打擾了。”
“幾位客官,真是對不住了。”安平君又說了一句,然后將門關上。
可還沒等安平君倚著門松口氣,整個人……連帶著門就被踹飛了出去,還隱約的伴著一句罵聲。
“我去你大爺的!”
安平君有點被踹蒙了,半天都沒想起來自己是誰。
苗似水也瞪大眼睛看著一腳飛踹的銀發男子,她絕不承認,自己剛才被他帥到了。
不過再看男子身后的同伴,也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銀發男子,顯然沒有預料到對方會來這么一出。
“你這是要干什么?本性顯露嗎?”
一名同樣帶著面具,但卻穿著藍色道袍的人厲聲問道。
“什么本性顯露?我剛才領域掃過這片的時候,這家店里只有兩個男的,一個五大三粗,臉帶刀疤,一個頭發發白,六十上下……你們瞧,他們哪個像?還有……這家店里可是飄著一股子血腥味,你們沒聞到么?”銀發男子說道。
“所以說……這家店,是黑店咯。”
那名橙發女子慢條斯理地走了進來,在店內上下打量著。
漁夫打扮的少年緊跟著進來,四處看了看,認真地說道,“燈是暗了點,但也不黑啊,依我看……應該叫黃店。”
“砰——”
橙發女子抬手就是一拳,毫不留情面。
身著道袍的面具少年,無奈地嘆口氣,“你們家船長的笨,怎么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是天生的么?那也太可怕了。”
“你們……你們是誰?”苗似水擺出了一副受驚過度的可憐模樣,向后退著。
可根本就容不得苗似水裝下去,樓上就傳來了走動的動靜。
沒出幾秒,張小九就從樓上飛奔了下來,踩的樓梯是咣當咣當直響。
“喂,大哥!大姐!你們沒事兒吧?”
張小九不出現還好,一出現,他們二人就知道,完蛋了。
苗似水瞅準的縫隙,就要奪門而出,然而卻被一個身穿黑衣的冷漠男子給逼退了回來。
安平郎爬起身來,就往后門奔,剛跑了兩步,就感覺自己后脖領被什么東西勾住了,然后……啪地一聲,整個人倒飛過去,摔回了原地。
天旋地轉間,就感覺好像有一個像是人手,卻又像是面條一樣的東西收了回去。
張小九怒了,“你們!你們竟敢打大哥,竟然打大姐!我……跟你們拼了!”
“我跟你拼了才對!”道袍少年抖動衣袖,無數符篆揮灑如雨,化為無數細如毛發的冰針,像張小九飛了過去。
張小九直接將武裝色霸氣覆蓋在全身,誤打誤撞,破了此招。
但緊跟著,道袍少年一個飛躍而起,亮出長劍,劍身之上無數怪異符文,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
張小九沒有武器,但也是下意識抬手抵擋。
長劍打在他的身上,就跟打在豆腐上一樣,輕易地破開了他的武裝色霸氣,砍了下去。
若不是對方及時收了劍勢,那么他這只胳膊,就甭想再要了。
道袍少年收勢落地,同時另一張符篆打了出去。
“急急如律令,定!”
符篆正貼在張小九的額頭上,頓時動彈不得。
另外兩邊,安平君和苗似水都奮力地反抗,卻被對方象征地動了動,就全被拿下了。而苗似水,甚至連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使出來。
此時,他們才意識到,眼前的幾人,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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