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菲斯特島,十二宮大樓,第十一層。
第十一層,蛇夫宮。
路飛在打破天花板之后,便一個跳躍到了他們最終的挑戰關卡,而黃小鴻也緊跟著路飛來到了這里。
一來到第十一層,兩人都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十二宮大樓,原訂每一層樓高八米,但是為了這第一層的存在,建筑師不得不將此樓從地面二層開始,每一層減少零點二米。
由是,路飛他們每上一層,便矮一層,到了第十層,樓高僅有六點四米,那種無形的憋屈感會存在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到了這最后一層,便有足足九米之高。
再加之這一層中,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有的只有純白的墻壁和純白的地板,給人了以視覺上的錯覺,認為這里要比其他地方寬廣幾倍。但實質上,面積是一樣大的。
“這里看起來簡直就是專門為了戰斗而設計的啊……”黃小鴻不禁感嘆道。
當然,在這最后一層中,不完全是空無一物的。
在房間的正中間,有著一個把舒適度極高的沙發,而在沙發之上坐著一個帶黑桃面具。
無論是從身材還是膚色,還是那雙從面具之后透出來的,帶著戲謔目光的眼眸,都和那個出現在各層顯示屏中的人一樣。
“喂!你這個家伙!就是起司吧!”路飛指著對方說道。
“起司?為什么不是吐司?”對方慢悠悠地說道。
果然,聲音也是一模一樣。
“喂!你這個家伙!就是吐司吧!”路飛喊道。
“不是起司也不是吐司……人家名字是三個字的,最起碼也要弄對吧?”黃小鴻無奈地說道。
“喂!你這個家伙!就是起土司吧!”路飛再次喊道,無論是姿勢,還是語調都和前兩次沒有差別。
“什么起土司!分明是塔蘭斯啊!”黃小鴻喊道。
路飛摸著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笑。
“啊,是這樣嗎?原來是塔蘭斯啊……”
“沒錯,是塔蘭斯。”
“哦……喂!你這個家伙!就是起司嗎!”
“又回到原點了啊!”
因為路飛這么一鬧,黃小鴻本來應該有的緊張感,到現在全變成了吐槽之力。
“哈哈哈……”
路飛不禁的話語沒有惹塔蘭斯生氣,反倒是惹得他哈哈大笑。
如果說讓別人來說以上的話,那么只會認為這個人就是故意想要嘩眾取寵的,令人心生反感。
可是這些由路飛說出來,卻是有了一種莫名的真實感。
好像面前的這個傻小子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塔蘭斯緩緩取下面具,說道。
“看你這副冒傻氣的樣子,怎么想都不應該是你察覺到這里的嗎?是跟你同行的那個長鼻子嗎?啊,算了,就算知道是誰,也沒有什么用。反正他是布萊德的預訂獵物,跟我沒有關系。好了,草帽小子,現在就拿出你全部的本領,好好的取悅我吧……”
然而塔蘭斯用既邪惡又霸氣的語調說完之后,對方卻沒有完全憤怒著接下下句發出挑戰宣言的意思,反而是盯著他的臉,表情有些傻愣。
“嗯?怎么了?”
路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著說道。
“啊,對不起,普通的大叔,我們好像認錯了,請問一代黑桃塔……塔……塔起司在哪里?”
塔蘭斯驚訝地看著路飛,但是他從那張臉卻完全看不出來開玩笑的表情。
黃小鴻攔著路飛,說道,“雖然他長的很普通,但那確實是塔蘭斯啊。”
“誒?這個超級普通的大叔就是塔蘭斯嗎!”路飛指著塔蘭斯,驚訝的程度是塔蘭斯本人的幾百倍。
塔蘭斯的面向普通至極,從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絲殺人狂的模樣,甚至有可能剛剛向他問完路(而他也十分親切地回答了),轉身就會忘記他的長相。
“塔起……塔蘭斯對吧!我的師父到底在哪里!”黃小鴻質問道,臉上帶著塔蘭斯所希望看到的怒氣。
“嗯嗯,應該是這種感覺才對……”塔蘭斯慢悠悠地說道,然后不打算去理會那邊驚訝的路飛,“你的師父不在這里。”
“那師父在哪里?”
“當然是……死了啊!”塔蘭斯拔高音調說道。那張普通的臉上帶著一種愉悅的笑意。
“什什么!不可能的!我師父他是非常厲害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塔蘭斯看著陷入驚慌的少年,那張臉上充斥著驚慌、難以置信、還摻雜著些許悲傷……
塔蘭斯想,在世界上那么多生物之中,為什么只有人類能夠表現出那么復雜的表情呢?人的臉部肌肉有四十三塊,可以組合出一萬多種表情,而其中的三千種都具有著情感意義。是不是很神奇呢?
不知道什么時候,塔蘭斯開始享受起,人類所表現出的如此復雜表情。而就像每個人都有專屬的自我喜好一般,塔蘭斯在如此多的復雜表情,更偏愛的就是用來表達負面情緒的表情。
恐懼,驚慌,悲傷,絕望……
而當這些感情都糅雜在一起的時候,就又是一種精神上的極高愉悅感了。
“啊,就容我來說一說這其中的詳細過程如何?”塔蘭斯說道,“你的師父……”
“普通的大叔。你這普通的廢話也普通的太多了吧?”路飛打斷了塔蘭斯的話,“既然普通的大叔是這里普通的試煉最后一關的普通boss,那……就給我好好的當一個普通的怪物啊!”
“二擋!普通的jet手槍!”
路飛的手腕上纏繞武裝色,宛如空氣彈一般快速打出。
但是塔蘭斯根本就沒有動,拳頭打穿了塔蘭斯的身體,給墻壁砸了一個坑,然后便收了回來。
塔蘭斯至今為止還保持著可看不可碰的靈魂狀態,完全就沒有想要認真對戰的樣子。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暴躁。連話也不讓人說完嗎?不過……”
塔蘭斯無奈地搖搖頭,但是,原本溫和的表情卻在下一秒變成了猙獰。
“草帽小子,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以前最起碼還說對一個字!現在就剩下普通的大叔了!不就是因為長的這副樣子嗎?難道這輩子就跟普通二字分不開了嗎?今天,我非要讓你嘗一嘗,不同尋常的敗者滋味!”
如果要說,塔蘭斯本身決定了他做的這些變態之事,那么,“被人說成普通到沒有半點亮點的家伙”,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