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航航忍不住開口“你們……你們在說什么？之前三江源學院內，也出現過那些怪物？！”
林伊看著他微微挑眉，反問一句“難道你是第一次見？”
張航航不自覺地接住她的話“當然！我，我這之前根本就沒聽過，居然有這種人變怪物的事！”
林伊笑了笑，像是嘲諷，又像是驚訝于他們的見識少“就是一些基因多重融合的人體實驗導致的后果罷了，也沒那么稀奇，看把你們驚訝得。”
張航航一直以來的性格都是很驕傲的，今天不過是被嚇到了，現在稍微緩過了神，自然是見不得別人對自己有這樣的鄙視，于是立馬反駁“這樣的人體實驗早就被禁止了，自世紀大戰后，科沃就再沒發生過這種非法的事，我現在這樣的年齡當然沒見過，再說我們科沃和你們三江不一樣！”
衛煊接住他的話，大聲道“喂喂喂這位同學，我們三江怎么了我們三江！怪物出現在我們三江就是我們三江的人弄出來的嗎？那現在這些怪物出現在你們科沃，是不是就是你們科沃的人弄出來的！”
林伊看了衛煊一眼，噢，這小家伙今天的嘴巴挺利索，榮譽感很足嘛，感覺小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張航航被懟得噎了一下，才道“我可沒這么說，這可都是你說的。”
衛煊切了一聲，看向艾倫“小艾，我看這家伙跟你一樣，喜歡口是心非。”
艾倫怒道“滾，別拿我跟他比！”
大衛捧著托盤小心翼翼地提醒“小衛，口是心非不是這么用的，這個詞用在這里，意思不對。”
衛煊“不對嗎？那應該用什么詞？”
林伊笑瞇瞇“應該是嘴上不老實，身體很誠實。”
唐石一“……”
姜櫻“……”
什么對不對，根本就是有什么不對的東西混了進來！她可真有胡說八道的能耐，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把話題歪到外星系去！
唐石一心里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推了推眼鏡，然后看向張航航“那你怎么會跟他們在一塊？我們查看過地鐵周圍的電子眼，有幾個畫面你是跟著他們一塊走進地鐵的，不像是被挾持的樣子，你是不是認識他們？我是說，變身之前的他們。”
也不知林伊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就算剛剛歪樓歪得厲害，但張航航和她的那幾句交流，其實完全就是被她的節奏帶著走的，水到渠成般，在他面前打開了這個話題。
張航航頓了一下，才道“我不認識他們！”
程菲也跟著搖頭。
唐石一卻沒說話，也沒有表態。
張航航忍不住強調“我說的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吧！”
唐石一便又道“那你為什么要跟著他們走，而且在那之前，你們兩還特意把定位設備偷偷放到陌生人身上，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張航航垂下眼，沒說話。
“這樣地誤導我們，若不是林伊在地鐵里恰巧碰上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坐在這里嗎？”
張航航還是沒說話，只是他的整張臉也都不自覺的微微往下一垂，似乎是不愿別人看到他的表情。程菲也緊緊抿著唇，并且一直在躲避和唐石一他們的視線觸碰。
林伊喝完了熱飲，將杯子遞回給大衛，然后慢條斯理地道“不急不急，我先來給你們解惑，這也是剛剛說好的事。”
衛煊有些不解“林帥，你真知道他有什么疑惑啊？”
林伊看著張航航和程菲“之前在地鐵里，你們倆是不是覺得自己有一小段時間，整個人似乎是處于混沌狀態，或者應該說，情緒忽然很暴躁，有嗜血的，好像身體快要不受意識的控制一般。”
張航航一下抬起臉，程菲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林伊接著道“以你們的本性和一貫的行為準則，正常來說，那種時候，最負面的情緒頂多就是恐懼和擔憂，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會有那種嗜血的感覺。張航航應該沒忘吧，當時你還真的和周圍的乘客動手了，幸好有安保機器人把你拉開，才沒真的引發沖突。阿元去找當時的安保機器人了解過，其實那幾位乘客根本就沒和你發生什么矛盾，是你突然對他們發難的。”
張航航眼里的震驚越來越明顯“你，你怎么——”
怎么知道的？！她為什么會這么清楚他當時的感覺？
回來學校的路上，他一直在暗暗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但同時，心里似乎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是病……
但若不是病，那是什么？
亂發神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答案。
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他都不知該怎么描述，但它們是那么的清晰，像一塊結結實實的大石頭，沉沉地壓在他心上，讓他恐懼莫名。
林伊“實際上，如果不是遇到那些怪物，這些感覺，你們可能要再等上一段時間才能意識到。”
張航航一下站起身，又驚又怒地看著林伊“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是不是，是不是你對我們偷偷做了什么？！”
他是他們實驗的志愿者，這半年多來，一直配合他們做各種檢查，他們要是想對他做點什么，不是沒可能的事。
姜櫻冷聲道“實驗課題研究的過程中，你每一次到我們這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詳細的記錄，也都是提前獲得你的許可，每一件，都經得起審查。”
張航航卻只盯著林伊。
林伊看著他，眼里隱約露出幾分憐憫，但很快她就將這樣的情緒就收起，平靜地開口“你的身體確實被人暗中做了一些改變，并且還是在你完全愿意的情況下，因為這個過程是需要連續一段固定的時間，時間如果有差錯，就難以成功。但做這件事的，不是我們。”
程菲的臉色已經變了，忍不住張口“是什么改變？”
林伊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張航航，張航航的臉色有些蒼白，他是聰明的，不然也不會考進科沃源學院。此時，即便他還不知道具體答案，但直覺已經在指引他往一個很可怕的方向去了，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知道，所以他的聲音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只是死死瞪著林伊，卻沒有再逼問。
林伊打開手環上的新聞看了一眼，才又道“已經有知情人扒出來了，那些怪物是怎么回事，你們可以先看看。”
張航航和程菲趕緊都打開新聞。
片刻后，兩人似都有些僵住。
林伊“實際上，無垠已經不是秘密了，至少一年多前，三江那邊就發現了好幾例，科沃這邊，也早就出現了。大部分人都是自愿接受，但也有人，是被迫，或是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