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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八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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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傳太醫,太醫。”皇后見滕王爺吐血,心里一怔,便趕緊讓童公公請了太醫過來。

  看著沐元香那心如死水的模樣,皇后心底也很是感嘆。曾經沐元香為這份感情有多癡狂,她們哪里會不知道。

  皇帝輕蹙著眉,看著沐元香不知在想些什么。“罷了,今日之事我朕不管你們。但孩子....”皇帝遲疑了一下。

  滕王爺半倒在地上,看著沐元香,腦子里全是曾經的過往。一幕幕清晰得很。明明那些他從來不曾在意的小事,此時卻全都涌進了他的腦海。原來,他從未相忘。

  沐元香聽得皇帝那話,身子便微微一怔。雪白的手指緊緊掐著,都掐進了肉里。

  “圣上若是覺得王爺虧欠了他,倒不如賜些什么給這孩子。便是這孩子不得生父喜歡,好歹也是我國師府的孩子,斷不能委屈了他才是。”莫青葉嬌笑著站了出來,看著皇帝的眼神意味深長。

  皇帝一哽,這才想起這孩子竟是在滿月酒那日,他親自主持把他名字記上了國師府,記上了宗廟。皇帝看著莫青葉那張小臉,心里憋屈得慌。不過想想滕王爺那一堆事兒,心里又膩味得很。倒也輕恩了一聲。算是承認此事揭過去了。

  皇帝也不去看被太醫拉扯著的皇弟,“有你這個祭司護著還差什么,到時候有什么解決不了的,自然有他爹照應。”皇帝到底沒把話說死。好歹也是皇家血脈。

  莫青葉見他沒偏幫什么,這才穩了穩心神。

  昕哥兒也聰明,三兩下從他舅舅懷里撲騰下來。軟軟糯糯的嗓音道“謝謝皇帝伯伯,皇帝伯伯萬歲金安。”小不點只記得方才大家行禮,這會兒也像個小大人似的跪在地上,還不忘磕了頭。乖巧又伶俐。便是皇帝也忍不住嘆,失了這孩子,這弟弟才是最大的損失。府里拿著塊西貝貨當珍珠,真不知他這心里做何想法。

  “這孩子可真聰明,快抱起來吧。晚上涼,小心受涼。你辛苦了。”這話是皇后說的。能把孩子教育的這般伶俐,這沐元香功不可沒。

  昕哥兒也是個實心眼的孩子,小腦袋磕在地上還磕出了動靜,白嫩的額角頓時就冒了青。沐元香又心疼又心酸,這才把他抱了起來。昕哥兒抱著母親的脖子,眼睛看也不看那地上一直看著他的男人。

  他不喜歡他。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便不喜歡。

  皇帝也沒追究沐老爺,沐元香直接就跟著沐老爺回了位置。沐老爺走路都生風,找回了妹妹更是解了他心頭一大憾事。紅光滿面比升官財娶老婆還高興。

  滕王爺踉蹌著推開太醫,只看著面色淡然的莫青葉道“你早就知道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莫青葉,若不是她收留了沐元香,也許他孩子也妻子都沒了。但若不是她故意收了昕哥兒做義子,也許他還能有一絲機會。

  其實,他心底隱隱也明白。此事與莫青葉無關。可是他就是不想放開她。

  之前他心里不明白懵懵懂懂的那絲感情,這會兒也終于明了。可看著沐元香決絕的背影,滕王爺竟是連求她的心思也生不出來。在她面前,他就覺得自己當日對秦芷荷是多么的可愛。就會想起之前為了那個女人的孩子,竟是好幾日言語侮辱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饒是滕王爺此刻,他也是想給自己兩巴掌。

  莫青葉逗著孩子,看都不看他。曾經滕王爺四處風花雪月都不曾記得府中等他的原配夫人,如今不過是得了秦芷荷的欺騙,又見沐元香變了模樣還懷了孩子,一下子有了比較罷了。便是他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這對于沐元香,想來都不重要了。

  “是你自己拋棄了她,現在說這些做什么?王爺府中也有了如花美眷,聰慧逼人的女兒,王爺該知足才是。”莫青葉看了眼他頭頂,你還可以再綠一點的嘛。

  滕王爺一聽如花美眷和孩子,頓時大變了顏色。差點站不住。似乎又想起了那日莫青葉看戲之事。

  喉嚨又覺得腥甜,卻強忍了沒吐出來。

  呆愣了半響,莫青葉也懶得理他。滕王爺面色蒼白的很,苦笑了一聲。踉蹌著便往外走去。

  從前那風花雪月的俊俏面龐,不知從何時也帶了些疲憊。看著在場大臣,各個青年才俊身邊的夫人孩子,他竟是也有些艷羨了。深深的看了眼沐元香,沐元香又未曾回避他,眼神直直的對視著。

  滕王爺狼狽的收回了眸子,從來,她看著他都是嬌羞不敢直視的。如今,眼中卻再無波瀾。

  他心口疼痛至極,他曾想過她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在哪里茍延殘喘不知如何生活。也甚至想過她一氣之下離開滕王府會生活的何種可憐,然后再回來求他。卻從未想過如今的場景。

  她依然嬌俏如斯,面色淡然。帶著乖巧可人的孩子臉上有著溫潤的笑。兩人之間,卻早已有了不可逾越的鴻溝。

  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越是如此,他心中竟越是放不下。越是滿腦子都是她,都是那個孩子厭惡的眼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了府,只知道渾身都冰冷的駭人。

  回去時也只聽得滿院子都是鬧騰,后院孩子也哭,那些曾經收回來的姨娘也哭鬧著委屈。軟弱的跟朵白蓮花似的秦芷荷正低頭垂淚,曾經他愛極了她這般模樣。

  此時卻無端的生出幾分厭惡。這些姨娘,都是他曾經賭氣讓沐元香抬回來的。什么人都有。但沐元香在時,這院里卻從未亂過。便是侍寢,她也只是冷著給他安排。如今看著滿院子混亂,滕王爺額角一跳一跳的。

  “王爺,你可回來了。芷荷擔心死了。咱們貝貝一直嚷著要找爹爹呢。你可是嫌棄我們母子給你惹事了?都是妾身不好,讓王爺蒙羞了。若是妾身當年以死相逼不入畫舫,便不會有這些事了。”秦芷荷拎著白帕子,嚶嚶哭泣。好一朵盛世偽白蓮。

  這幾幾乎每日都一副憔悴又嬌美的纏著滕王爺。便是正常人也能讓她給哭得心軟了。

  這會兒的她,只顧著哭泣委屈,卻絲毫沒現滕王爺自進府便一句話未說。臉色沉的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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