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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三祭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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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后退十米。”莫青葉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輕聲道。之前被蘇謹言抱在懷里,那些在門外并未進來的軍隊,也不曾見過方才的場面,都只覺這是一個溫婉絕美的小婦人。此時她向前三步,嬌小的身子竟是帶了幾分威壓。讓人心神一震。

  明明只是輕輕一句,卻讓三萬精兵所有人都能聽見。仿若在耳邊炸開。讓人心神都忍不住重重一震。

  袁小溪看著她,眼神怔忪。

  蘇謹言挑了挑眉,看著自家小媳婦兒。葉兒這是要截胡啊。

  北國從未有過祭司國師,平日里都是游牧放養,便是許多糧食都是從大周換取而來。更別提什么讓個小姑娘做祭司了,還每日朝拜。在北國,有時候還出言輕視,什么大周弱雞,竟然讓女子高坐神壇。

  自古以來,神明永遠都是你信則有,不信則無。看來,葉兒這是打定主意要收攏一群猴孩子了。蘇謹言正打算后退做個表率,哪知便見得前面還撐著場子的北國大臣們,一溜煙兒的后退。

  一邊走還警惕的往回看一眼,生怕走得慢,讓莫青葉多看了兩眼。一個個廟堂高坐,平日里吹胡子瞪眼眼睛都要長在腦門上了,這會兒夾著尾巴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便是那高陽都斜著眼睛不著痕跡的多看了兩眼。

  那些老頭子每次就是看了榮盛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哎,還真是被嚇著了。

  可憐的高陽,他還不知道,自己估計也會走上這條路。

  蘇謹言朝莫青葉點了點頭,便帶著大周使臣退了回去。不過他聰明,退的更遠一些。葉兒這個丫頭,慣是會耍心眼兒的。六王爺眉頭蹙了蹙,雖然不懂莫青葉到底想做什么,但還是對著高陽點了點頭,高陽才呵斥三軍退下。

  十米開外,江錦輝感嘆的很。“想不到啊。”侄兒厲害也就罷了,連侄媳婦都是異于常人。這一大家子人,還真是......大家子?!!嗯?!!

  江錦輝眼睛一瞪,然后瞧了瞧莫青葉的身子,頓時提高了嗓音,看著蘇謹言“臥槽,你兒子呢?”難得,江大人居然爆粗了,爆粗了!

  蘇謹言清冷的眸子始終追隨著莫青葉,眼底的溫和顯而易見。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早沒了那股肅殺之氣。晶亮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對面高臺上的女子。

  聽得舅舅的話,蘇謹言面上才帶了幾分笑意。“在城外。”蘇謹言抿了抿唇。心底有些愧疚,對莫青葉更是心疼的很。那般重要的時候,他居然不在。

  葉兒那次匆匆而來也只簡單說了兩句,其余的他都還未曾了解。只在腦袋里想想,蘇謹言就恨不得趕快把這一堆障礙物清理了。

  大周使臣們看著他突然身上濃郁了的煞氣,默默退開了兩步。

  雖然祭司不是個好惹的,但蘇將軍可也是個聞聲止哭的煞星。想當年,那京中誰沒被他揍過啊。能因為揍人被送到國師府寄養的,可就只他一人。

  即便過去了多年,蘇謹言的惡名在京中也是只增不減。

  當然,以后在他兩只湯圓和元宵的手中,還會達到一個空前的高度。

  此時莫青葉手中隱隱接印,那般玄奧的圖案在她手中緩緩形成。眾人壓根看不清她到底在做什么,只能現她手中一陣快過一陣的殘影。

  腳下隨意走動,若是細看便能現那與手中的印結相輔相成,頗有幾分相似之處。只是腳下每每走動一步,這周圍便多了幾分奇異之感。

  此時眾人離得遠看不清,只覺得驕陽似乎黯淡了一些,不過總歸是十一月份了,本就開始下雪,突然變冷也不算什么。

  莫青葉腳下陣陣勁風,甚至都帶了幾分小漩渦。一股玄妙又讓人覺得壓抑的氣息彌漫開來。

  莫青葉對著大周方向,面色幽暗,眸色漸深。

  “一祭,稚兒身死,罔顧倫常。”莫青葉清冷的聲音猶如天神般從空中傳來,頓時炸開在眾人耳邊。天邊驕陽迅褪去,層層黑云烏壓壓的飄了過來。不過瞬間,方才還明亮亮堂的金鑾殿外,頓時就黑乎乎,帶著幾分陰沉和蕭索的勁風聲。

  黑壓壓的半空中偶爾傳來一聲悶雷,明明并未落下,卻總讓人覺得這雷聲似乎越來越近。

  眾人心里突然開始打著突,仿佛有什么事脫離了預計。只覺得在這天威面前,渾身都提不起勁兒,仿佛生不出絲毫反抗的情緒,只覺得自己渺小如塵埃。年邁的老臣腿間哆嗦個不停,額間冷汗淋漓。似乎心口重重的壓著一塊大石頭,讓人喘不過氣。

  努力抬眼看著對面空曠高臺上的女子,只覺心頭沉甸甸的,明明不愿意相信,卻一直在推翻自己所有的思緒。

  眾人正壓抑著空氣中的威壓,便聽得天邊又想起了第二道聲音。

  “二祭,君王無道,百姓流離失所。”莫青葉二拜東南西北四方。以祭天道。

  祭拜一起身,便感覺空氣中呼嘯的風聲似乎又大了一些。一股子陰冷開始蔓延,噗通,噗通,噗通。一個個體制稍弱的,已經跟下餃子似的跪拜了下去。滿臉的蒼白,眼中的驚恐再也藏不住。

  此時袁小溪依偎著六王爺,若不是六王爺死死拉著她,估計她也狼狽的很。不知為何,她回頭看了眼袁順安和袁雅芝,那倆人正滿臉是汗的跪坐在地。袁雅芝一身華服,卻再也撐不起那份氣勢。到底只是個未及笄的姑娘。

  袁順安似有所覺,滿是不甘的眸子看著她。突然皺了皺眉。隨即便移開了眼睛。袁雅芝并未注意,從她踏進金鑾殿,看見莫青葉在這兒時便莫名的有幾分恐慌。此時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絲毫未曾現自己眼角都開始滴血。那一陣陣威壓,又哪里是尋常人可以窺得。

  莫青葉定定的看著濃郁的烏云,似乎聽見了亡靈的陣陣悲鳴,也似乎聽見了幼童的哭訴,那些,都是這宮鸞中枉死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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