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瑩寶說到這,忽然又開始問丘子東,最初的癥狀,以及身體在以前有沒有受過什么重創。
她問的認真,丘子東是個惜命的,因此回應的也極為認真,似乎怕牧瑩寶會誤診,有時他還要仔細的回憶時間是否正確。
這一下子,圍觀的人都很是不解,就連薛文宇也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這是,真要給此人醫治么?不會吧?
臉色最不好的,就是卞家爺孫倆了,聽著這倆開始大夫病患似的對話,爺孫倆腦袋里都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她為了彰顯醫術高超,還真的打算給這位診治?
那可不行,帶著他去親人墓前祭奠,要宰了他血祭親人呢。
卞亦塵就要開口,卻見祖父輕輕搖頭,示意再等等,看看情況再說。
倘若真是那樣,那他也不能容忍的,就算跟眼前這些人為敵,就算跟她反目,背上一個沒良心的罪名,他也在所不惜。
丘子東,是一定要死的,不是因為覺得欠她人情的話,他爺孫倆根本就不會把人帶來。
而且,就算她真打算給這人醫治,承諾好醫治好,再把人交給他爺孫倆處置,卞斷魂也不會答應的。
年紀已經這么大了,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仇人,為親人報仇雪恨的。
等了這么多年,找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抓住了,絕對不能放過他。
萬一夜長夢多拖久了,這人再逃脫,恐怕在想抓他就沒這么容易了。
弄得不好,有生之年有活不到那個時候。
牧瑩寶問得差不多了,點了點頭。
再次看著丘子東開口;“我這人呢特別的善良,所以有件事怎么都不想瞞著你,因為我覺得不告訴你,對你來說不公平啊。”
丘子東皺皺眉頭,不知道這位忽然來這么一句,究竟有什么事要告訴自己,她剛剛都說可以醫治自己的病疾,那么她要說的應該不是說自己是不治之癥吧?
“按照你說的,我分析了一下,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你身體的疾患原本其實并沒什么大礙。何況你自己本身又是習武之人,應該不至于演變成現在這般。
我覺得,問題就出在給你醫治的人身上,倆種可能性,一種就是給你醫治的原本就是庸醫,根本就治不好你的病疾,但是因為害怕你,所以不得不應著頭皮瞎給你治。
還有一種可能呢,就是醫治你的人很恨你,不想醫治好你,故意往反了治。
所以,你的病癥就變成現在這般。
頻繁發病,一發作就渾身筋脈脹痛,痛苦不堪。
咂咂,也不知道最近幾年給你醫治的人,是哪里請來的,他現在應該還活著吧?我很想找他交流下醫術,怎么做到的。能讓你病癥加重,卻又不會殺了他。
我猜,每次你發作時,他給你醫治的時候,你的痛苦肯定是有所減輕的吧?”
丘子東聽了牧瑩寶這番話,氣得血往上涌,面目猙獰,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四周圍觀的,看到這里,忽然同情起這被捆的人來。
夫人這是打算救他?那還這樣刺激他?這是要氣死人的節奏啊!
卞家爺孫也是糊涂了,不明白她到底什么意思,究竟是要救人還是在折磨人。
“不是都傳言你是女神醫的,你若是治好了老夫,老夫就把這大半輩子攢下的家底都做為診金給你。”丘子東忽然想起,查這個女人的時候,信息里有說她很貪財。
不是他大方,而是他知道,自己沒得治的話,金銀財寶再多都沒啥鳥用。
就好像這些年,攢下那么豐厚的家底又如何,身體每每受到病患的折磨,根本就沒心思去享受,那些銀票,那些金銀珠寶堆在那,就跟尋常的石頭一般。
最關鍵的是,先要想辦法活下來,不然,什么都是空的。
當年卞家的慘案后,他隱姓埋名的躲起來,坐起籠絡江湖敗類,專門給那些不方便自己動手干壞事之人解決問題,金銀自然是好賺的。
但是,他卻不敢娶妻生子,女人不少,玩過之后就秘密處理掉了。
他擔心自己睡夢中說夢話,被枕邊之人聽到,那他身上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絕對不能允許那樣的事發生。
所以,到現在他還是孑然一身,接那見不得人殺人越貨的勾當多年,積攢下金山銀山也沒有后人能繼承。他死了,那些財產就不知道便宜什么人了。
與其這樣,不如誘惑眼前這個女人,她現在身份特殊,給少了不一定看得上。
所以,丘子東很是豁的出去。
只要能保住命,被醫治好,他還能東山再起,賺更多的金銀。
不管什么人做皇帝,昏君還是明君,都會有那不安分的要做壞事,他就不怕沒有生意可接。
見牧瑩寶不回應,丘子東又開口;“莫要小瞧了老夫,全部家當可不是萬八千兩而已。”
“哦,那你說說看,大概有多少?”牧瑩寶立馬一副財迷的樣問。
離她最近的薛文宇,瞄了一圈手下們,火把的光線能夠看清他們每個人臉上,表情雖然各異,但是卻都是那種,想不認識這女人的意思。
是,早都知道她貪財,更知道她大方。
喜歡銀子的是她,把銀子給需要的人,困難的人時眼睛不眨的也是她。
只是,這樣明知道人家是故意那金銀誘惑,她還毫不掩飾的上鉤,也有點太那啥了吧!
這被捆的人,一看就是老奸巨猾的啊!
丘子東見她這般,覺得自己此舉對了。
“老夫不打誑語,這些年積攢的,沒有百萬兩,八九十萬兩肯定是有的,珠寶還沒算在內,夫人若是醫治好了老夫,全部都是夫人的。”丘子東繼續誘惑。
這樣巨額的一筆財富,她能不動心才怪!
“那加在一起,豈不是有百萬兩了?都給我的話,我是不是成了延國的首富,我豈不是可以自稱牧百萬了?”牧瑩寶倆眼放亮,很是激動的說到。
“薛文宇,你聽到沒,咱們馬上就要發財了。”牧瑩寶興奮的扭頭對薛文宇說到。
薛文宇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神情自然些,淡然些。
卞亦塵聽到這里,垂目咬咬唇,再抬眼望祖父看去,再不動手就憑二人的力量,恐怕還真的難把人順利帶走。
實在不行,就把人在這結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