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是?
男子俯身伸手要去抓一個,卻被那小廝搶著抓了,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這個,哪來的?”男子都沒發覺自己的聲音因為激動有些走調。
小廝不想說,可是想到畢竟自己撞了人家,再說了,看著這人的樣子,好像很兇啊。
小廝用手指指身后的鋪子,算是做了回應。
男子起身猶豫了一下,抬腳就走了進去。
“這位客官,要買點啥?”王老漢的孫子,王竟成趕緊迎上前問。
男子也不理會他,眼睛亮亮的地盯著柜臺上竹匾里的東西。
描著小花圖案的紙,包著的一小塊,一小塊的東西。
他也不理會王竟成,自顧自伸手捏了一顆在手,有點顫抖的打開,看見了里面的東西,又是一怔。
乳白色的小長方形,還能看到有花生在內。
“這個,叫什么?”男子開口問到。
“回客官,這個叫牛軋糖。”王竟成小心翼翼的告訴著。
鋪子年前開到現在,來的客人,女眷多,小廝婢女多,也有老者來,但是年輕男子卻很少有。
“牛軋糖?也算是糖吧!”他小聲的自言自語到。
又往邊上一個稻草扎成的球看去,上面扎著很多圓形的,帶著小木柄的東西。
“這個呢?”他又問。
“棒棒糖。”王竟成告訴著,同時也忐忑的轉頭朝柜臺里的爺爺看去。
男子聽罷,再次沉默不語,過了片刻后,摸出一塊銀子往柜臺上一拍;“每樣給我裝一些。”
“客官,一些,半斤?還是一斤?”王竟成小聲的問,很想快點把這位奇怪的客人打發走。
看看鋪子里的幾個來替主子買小食的婢女,都給嚇得站到鋪子外去了。
“怎么這般嗦,看著銀子來就行了。”男子很是不耐煩的兇道。
王老漢用眼神示意孫子,趕緊稱。
爺孫倆麻溜的把鋪子里的每一種小食都稱了一份,包好捆在一起,還沒等遞給那男子呢,人家自己伸手拎起來就往外走。
“爺爺,這人是不是打壞主意了?”王竟成擔心的問。
小食大賣,別說村里有人眼紅,就是城內也有不少人,來買制作小食的方法。
但是,老漢孫女學成回家的時候,告訴家人,夫人可以叮囑,做法要保密。
倘若有人會出重金購買制作方法的話,讓他們自己拿主意賣還是不賣。
王小妹告訴他們,夫人說,以后本錢賺夠了,就把小食工坊開大起來,往外賣。
可以做好了批發給別人賣,也可以在延國各地開分店。
所以,家人一商量,覺得夫人說得對。
不能貪眼前一點蠅頭小利,要往長遠打算。
家中現在做小食,都是關上門,落了門栓做的,就怕被人偷窺了去。
所以,今個這個男子,如此古怪,王竟成一下子,就想到是打小食做法的主意上了。
“嗯,明個一早你就出城回家去,跟你父親,叔父他們交代一下,要小心謹慎。”王老漢也不放心了。
爺孫倆有了心事,想賺銀子果真不容易不簡單啊!
再說那個男子,拎著一大捆包包,急匆匆的到了一家客棧,回房間取了自己的行禮,又到柜臺上退了房,到馬廄牽了自己的坐騎,策馬就往城門而去。
客棧里的掌柜個伙計,站在門口看著,剛剛半個時辰前才來的客人,到了時候明明說好像要多住一段時間的,怎么忽然就退房走了呢?
這是,有什么重要的急事?
“掌柜的,他會不會是家中有人生急癥?抓了藥就匆匆離去?”伙計好奇的問。
“你眼睛也不小啊,沒看出來他手中拎著的是包小食和點心的么?藥鋪的藥包是那樣的么?”掌柜的白了伙計一眼。
不過,剛剛那位客人肯定是有著急的事,不然的話,也不會著急退房,甚至連要扣掉當夜一半的房錢他都沒說什么。
其實呢,覺得那男子奇怪的,還有守著西城門的幾個兵。
這人才進城,又匆匆離開,這很不正常啊。
于是,有人立馬就去跟守城的城官報告了。
城官不敢大意,立馬去兵馬司稟報。
兵馬司的大司馬葉光,又到宮門口,要求見護國左將軍洛逸。
國公爺出征前,刻意叮囑過,一旦有什么異常的情況,立馬去跟洛將軍稟報。
洛逸聽了之后,更加不會大意,安排了一番。
宮內又加強了守衛,宮外,兵馬司的人也比往日多加了一大半的人,巡城。
街邊賭坊的二樓一個窗戶,有人輕輕推開一條縫隙觀察著外面街上的動靜。
注意到了今個的異常,一皺眉;“康兄,是不是咱的人走漏了風聲,還是,別的什么環節出現了紕漏”
康夫良聞言,立馬走到窗邊,往外看去,正好看著一對兵在樓下經過。而不遠處,一隊剛過去!
就賭坊外這一段路,竟然能看到兩隊士兵巡城?
“不會吧,咱不是新入行的毛頭小子,怎么可能出紕漏?但是,走漏風聲?這個就難說了。”康夫良此刻心里也沒底了。
白天還跟往日那般好好的,這怎么忽然加強了兵力?
“康兄,那咱這今晚的事兒,還辦不辦了?”另一個壓低嗓音問道。
就因為在山莊里,康夫良敲打大家的那番話,現在他們已經把他當主心骨了。
康夫良皺了皺眉,沉思片刻,做了安排。
叫一個輕功比較好的,摸到宮門外探探虛實,看看情況。
是不是也跟這里一般,加強了防衛。
如果同樣的話,那今晚的事還真的要重新考慮了。
下午的時候,大家偷偷聚在一起,商議了一下,大多數覺得,晚上這事兒還得照辦。
但是,要伺機行事,不能像以前那般了實心眼了。
那個人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自控力了,他不高興就能把底下的人說殺就給殺了,而且,現在竟然還想找到無影者。
大家心里都明鏡似的,找不到,也不會對大家好,找到了大家在他眼中就更不會當回事了。
有人甚至在心里想,要不干脆反水,想辦法把那位放倒,用他去新皇那當投名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