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始,輝哥和牧瑩寶原本以為,樊普常會抓著輝哥專攻吟詩作對呢,卻不是。
樊普常到底是年紀大,比一般人靠譜,他也不問輝哥詩詞歌賦如何,給他找了一摞的《君王之道》《治國論》之類的書。讓輝哥在這個半個月的時間內,努力看,使勁看、盡量記下來。
樊普常想得明白啊,選國君,那重點就是治理國家大事上。
字好不好的,可以花時間練。
至于詩詞歌賦,擅長那些東西不等于能打理好一個國家。
一國之君,文武全才自然是最好的。
但是,詩詞歌賦能讓黎民百姓過好日子?能讓外邦不野心勃勃的來侵犯?能鎮住朝中文武百官?
輝哥也不抵觸,讓看就看。
也不嫌無聊,就當打發時間了。
跟樊普常在書房的時候,輝哥板板正正的坐著,全神貫注的看書。
吃晌午飯和晚飯面對牧瑩寶和薛文宇的時候,又恢復了孩子天真爛漫的一面。
郡王府門外,也不像剛回京城時那般冷清,老有人過來。
年輕的年少的,年長的無一例外是來求字的,想做臨摹的范本。
門房這個時候就神氣了,林川每天給他拿十張字,說有人來求字,就看著給。
倆人本想是給看著順眼的,可是想到怕影響到小主子的名聲,所以也不敢胡來,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給字。
有人偷偷的塞銀子,想走后門,倆人都堅決不收,說杰郡王早有交代不允許做那樣的事,否則嚴懲不貸。
還說,杰郡王現在忙著準備下一場比試,不然的話,會多寫些字給大家的。
這一下,寧王的孫子杰郡王的名聲更是大振。
年紀雖然最小,字不但最好,人品也是杠杠的!
其實,這一切,都是牧瑩寶安排下去的。
就是要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幫輝哥造勢啊!
別看不起那些書生,搞定了他們,那影響力也是不容低估的。
牧瑩寶是這樣想的,輝哥在朝中不是勢單力薄么?沒關系,那就先擺平外面的。
現在費勁吧啦的拉攏收買文武百官,費勁、不靠譜,那就換個戰略方針唄。
文人、百姓、商人,一撥一撥的來!
她的這個想法,并沒跟誰說。
不是她不打算說,是人家根本就沒給她機會。
薛文宇樊普常他們商量事兒的時候,根本就不帶上她。
說明白些,就算他們知道她醫術再高超,字寫的再好,廚藝再高,也終歸是個女子。
牧瑩寶并不郁悶,跟他們不是同一個朝代的,之間的代溝都可以用萬丈深淵作比喻了,他們還是沒把她當回事,她也不跟他們較真兒,不帶她就不帶唄。
你們研究你們的,本姑娘做本姑娘的。
當林川跟薛文宇說起門外送字的事時,薛文宇倒是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
但是,薛文宇卻并不知道,這只是她計劃中的一個開端,一部分而已。
這其間,牧瑩寶從陶清源口中得知,那夜牧錦依在府門外等著的時候,林川出去之后,指揮著倆門房拎水沖洗府門外的地面,說被踩臟了。
那牧錦依哪里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原本抱著不讓進就在外面一直等,哪怕等到天亮的打算,都沒辦法堅持了,羞憤的催促車夫的聲音都走調了。
那夜牧瑩寶有印象的,林川當時進廚房送了帖子,見薛文宇把字帖扔進泔水桶的時候,林川就走了。
薛文宇并沒有交代林川那樣做,事實上,薛文宇就算再討厭那個女人,也不會夸張到用這種辦法羞辱人家。
牧瑩寶沒想到啊,林川這小子,看著老實竟然也能這么壞啊!
不過,這個壞可以有。
所以,在知道這件事的當天,牧瑩寶就特意做了好幾樣小食獎勵了他。
當然,受到獎勵的林川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因為什么受到了美食嘉獎!因為都過去好幾天了,他根本就沒往那件事上想。
他還在想,自己這是跟著誰沾光享福了呢?
也沒打聽也沒問,有得吃就好,干嘛要刨根問題!
半個月內,下了兩場雨,也涼爽了不少。
趁著涼爽,牧瑩寶做了回火鍋,還弄了兩回燒烤。
先不說那被輝哥一副字氣吐血的周書桓怎么樣了,反正剩下的九個中,就沒人能像輝哥這邊過得如此愜意的,該吃吃該喝喝,啥都沒影響到。
那九位參選者,既嫌這半個月過得太快,第一場就慘敗的他們信心被打擊到了,抓緊時間苦補詩詞還是心理沒底。
據說還有兩位,晝夜苦讀,真的懸梁刺股。
又嫌過得太慢,這因為,種日子對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場煎熬,太難受了。
第一局的文試,僅僅是一場書法,卻因為那誰都沒有意料到的結果弄得自亂陣腳了。
第一局一鳴驚人的輝哥,之所以沒壓力很放松,其實也不是自信心很滿。
他就記著母親說的話,已經開始了,就不要去想太多,順其自然面對就好了。想得太多,只會讓自己心力憔悴!還不如放下包袱輕裝上陣。
萬一哪一場比試結果差強人意也沒關系,下一局繼續努力。
不管每一場比試是擅長的,還是不擅長的,盡全力就好!
半月之期到了,這第二場比試究竟比什么,沒人知曉。
說是沒人知曉,卻不是每個人都信的。
都在心里猜測,懷疑,肯定有人已經收買了宗首大人,得到了答案。
至于是誰,那就不能確定了,因為都覺得除了自己之外,誰都有可能。
但是這種時候,自己又不敢安排人去找宗首大人,生怕哪里出紕漏,被對手抓住把柄,那樣的話就會立馬失去繼續參選的資格。
不過,雖然人人都是這么想的,可是他們又都認為,肯定有那膽大的鋌而走險。
當參選者再次入宮的時候,守宮門的太監和禁衛軍發現個問題,那就是,這些新君參選者,都清減了些不說,精神也不是很好。
但是年紀最小的杰郡王,不但沒有清減,反而還比上次好像還圓潤了些,銀白繡蟒騰的袍子,金鑲玉的王冠,穩健的步伐,似乎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穩操勝券了。
其他的參選者看見輝哥的時候,心里也是一驚,就算他已經知道了今個要比什么,他又怎么會有再得頭籌的自信呢?
大家都不信那個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