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她仨都認識,正是那位一個月沒露面的世子爺。
他進門就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還有一片狼藉的桌面。
“主,主子,嗝。”東珠一緊張,打嗝了。
西珠回過神來也趕緊站了起來,拽了東珠挪過去老實的跪了下去。
這種時候,說什么都是多余的,還是跪著任由主子怎么處置吧!
今個因為吃的早,現在天色還沒暗下來,廚房里光線很好,好到薛文宇能看清自己身前倆婢女衣襟前的油漬。
牧瑩寶干脆就坐那不動,先看看對方什么意思吧。
不過,瞧著他那個臉色,可不會有什么好事兒的。既然如此的話,即便自己起身笑臉相迎打招呼,也很可能是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再加上今個的蜜酒,聽著好像是甜酒一樣的,但是酒勁卻很大。是讓鐵牛買來的,純糧食白酒,然后牧瑩寶自己用糯米做的米酒跟白酒充在一起,又加了蜂蜜。
這個酒甜香醇,很好入口,后勁大。
今晚高興,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喝了三碗,廚房沒酒杯,就吃飯用的碗。
這會兒究竟有點上來了,頭有點暈,身上也沒了力氣,她不想趴下,胳膊撐在桌上手托著下巴,看向那主仆三個。
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開口替那倆求情。否則,就是幫倒忙。
這就是底下人稟報的,說不管魚肉都是胡亂水煮煮對付著吃的么?那樣吃,能讓自己跟前倆骨感美很是窈窕的美人胚子,渾身都圓了一圈么?
看看她們的衣裙,緊巴巴的都快裂開了!
薛文宇把視線移像自己那倆丫頭,真的很是無語了。要知道,這東南西北四個珠,他是多用心親自調教的啊!不光是府里的幾個兄弟很是羨慕,就是自己那些哥們朋友同僚,哪個不是很眼紅啊。
紅袖添香的四個,一下子就被毀掉了倆!還是自己親手送到這女子身前的!
“怎么了?”這時候,門口有人說話,然后,就見一個人推開堵在門邊的薛文宇,擠了進來,然后又進來一個。
這么一來,反倒把一臉漆黑的薛文宇擠到一旁去了。
廚房里,也忽然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進來的倆人,年紀跟薛文宇相仿,但是一個纖瘦像個文弱的書生,一個很結實像個武將。
倆人進來先看的是那張桌子,桌邊托腮坐著的人,然后是地上跪著的那倆。
“咦,這倆好像是你院里的東珠和西珠?怎么變成這樣了?”文弱的那個被嚇到的樣子,先扭頭問薛文宇了。
薛文宇也不做應答,心里罵娘,心說你問本世子,本世子還不知道該去問哪個呢!
“這個,就是我們的嫂夫人?”結實的那個注意力不在倆丫頭身上,又打量了下桌邊的人,也扭頭問。
薛文宇仍舊板著臉不吱聲,但是眼睛卻是惡狠狠的剜著他。
瞎嘚啵什么,什么嫂夫人?
“嫂子,你們吃的什么好菜啊?看看我哥身邊的倆丫頭,臉蛋都圓了,多好看。以前那個樣,刮大風都能給吹跑了。”結實的那個很是自來熟,邊說邊上前彎下身子看桌上的只剩點渣的空碟子。
牧瑩寶看這小子挺順眼的,本想回答他的問題,可是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說。說好菜?回頭這世子爺再命人只送青菜豆腐怎么辦?
可是,若是說沒啥好菜的話,那不是丟世子爺的面子么?他一生氣,后果也嚴重啊!
算了,還是干脆閉嘴的好。
牧瑩寶對著那結實的小子,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過了。
可是,看那世子爺的德性,這是不想善了啊!再看那倆跪著的,牧瑩寶心疼!
“世子爺,帶了貴客前來,怎么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這廚房里也不適合待客,不如,咱到屋里去?那什么,東珠,西珠啊,你倆趕緊的找找咱的好茶,給貴客泡上。”牧瑩寶邊說邊想站起來,可是沒力氣啊,剛站起來身子就搖晃這要往地上倒去。
“嫂子?”離她最近的結實小子,伸手就要去扶,忽然眼前一黑一陣疾風,再看時卻見是薛文宇已經把人扶住。
剛想逗他心疼新夫人呢,才發現,這位就不是扶,而是一條胳膊撈著那位的腰肢,臉上溫怒很是厭惡的樣子。
咦,厭惡的話就隨她摔倒好了啊,干嘛還扶?既然說不會把她當回事,那自己剛剛扶她,也沒什么吧?結實的小子看著好兄弟的臉,玩味的笑了笑。
“謝,謝謝。”牧瑩寶醉了,但是神智清醒得很,抬頭跟眼前的帥哥道謝。
不管如何,沒摔倒沒出糗!
事實上,薛文宇自己也很郁悶,剛剛看見她要摔自己怎么就抽風來扶她?而且,還被兄弟誤會自己在意她?
他悔的腸子都青,當初怎么就腦袋一熱,讓她進了門?府里那么多人手,怎么就安排四珠中的倆過來?總之,是各種的悔不當初。
想松手,可是再看看這位醉顏微酡的模樣,這手怎么就不聽使喚了呢?
咬咬牙,手上稍微一使勁兒把人扛著就往外走。
“你干嘛,快把我放下來。”牧瑩寶用手捶打著他的后背,也不知道他衣服里是不是穿了鐵甲了還是怎么的,硬邦邦的砸的她手都疼了。
東珠西珠兩個一看,慌了神兒,連滾帶爬的就起身追了出去。
瘦弱的那個呆呆的看著她倆的身影,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知道,那倆其中的一個東珠,他可是喜歡很久了。跟薛文宇討要了好幾次,人家就是不松口。
“俊華,是不是心碎了一地啊?哈哈哈!”結實的那個,用手推推呆著的。
“商小虎,不說話你會死啊?”歐陽俊華難受的捶打著胸口,心中的那個比大家閨秀還好一百倍的姑娘,怎么就成這樣了?
他跟薛文宇討要,也不是要回去當丫頭使喚的,是想收入房中的。
這個時候,薛文宇已經把人抗進屋子,進了臥室把肩上的人往床上一扔。
“你這人是變態吧,怎么這么不知道憐香惜玉呢?”床上鋪著褥子,牧瑩寶還是被摔疼了,揉著后背沖著床邊站著的某人質問著。
“憐香惜玉?就你?也配?”薛文宇也忍不住開口了。
“主子,世子爺,都是奴婢的錯,嗝、嗝、嗝。”東珠一緊張,再次打嗝。
“主子,求您放過姑娘吧。”這時候臥室又進來兩個,撲上前跪在薛文宇腿邊,一人抱著他一條腿苦苦祈求著。
“不關她倆的事兒,要殺要剮你沖著我來。”床上的也很義氣。
薛文宇低頭看著這兩個,再看看床上那個對自己怒目相對的,他覺得頭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