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
陳禾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蕭肅馬上走了過去,“蕭蕭呢?”
“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陳禾側身。
蕭肅風一樣地沖了進去。
魏渡好奇地道,“你做什么了?”
“秘密。”陳禾聳聳肩,“該領獎了。”
魏渡盯著陳禾隊服領口處白皙修長的脖頸,意味深長地笑了出來,“嗯,我也很期待我的獎品。”
兩人回了休息室,陳遠他們早就等著了。
他們在工作人員地帶領下進到了后臺通道。
前臺主持人的賀詞和觀眾的歡呼聲,撲面而來。
在狹小的空間里,避無可避。
原本還有些平靜的璀璨隊員紛紛動容。
王復使勁地眨了眨眼。
“怎么辦,我要哭了。”柚子拽著王復的胳膊。
顧停云也是紅著眼眶。
魏渡嗤笑一聲,“能不能有點出息。”
“誰能有你臉皮厚呢。”陳遠偷偷掀開了厚厚的幕布,拉開了一條縫。
璀璨眾人在縫隙后面,從上至下地擠成了一團,朝著臺上看去。
紅藍相間的燈光換為了銀白色。
巨大的光束罩在舞臺上面。
舞臺正中,一米高的臺子上面放著一尊金色的獎杯。
大湖的聲音里充滿了亢奮。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陣勢。”顧停云緊張得握緊了拳。
手心微微濕潤。
“別緊張。”陳禾說著,自己也有些心跳加速。
近乎一年的時間,所有人就是為了這一刻。
柚子掃到魏渡無動于衷的側臉,不由驚訝出聲,“大神你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我覺得小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一會兒我要是暈了,算工傷嗎?”
陳遠把柚子的腦袋按著轉了個方向,“別跟他學,沒臉沒皮的。”
“不過我沒有見過大神哭過誒。”柚子不依不饒。
“老畜生會哭嗎!”陳遠問。
大湖和汪洋的聲音在外面同時響起:“讓我們用最熱情的掌聲,歡迎我們城市爭霸賽的總冠軍,同時,也是第一支通過選拔賽進入職業聯賽的隊伍——璀璨!!!”
“走了。”魏渡聳聳肩,撩開了幕布,走在陳禾后面,淡定地道,“不就是一個冠軍嗎,以后多得是,難道我們因為這個冠軍就要哭成狗,都是慣的毛病,早跟你們說了,少看點奇怪的電視劇和,哪里有這么多哭的——”
魏渡的話戛然而止。
陳禾在他前面停住了腳步。
魏渡下意識地跟著站定。
場館內,無數高舉著璀璨隊伍和選手名字的燈牌組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
曾經被他們嗤之以鼻的白色應援條一根接一根。
璀璨的粉絲全部站了起來。
叫我無敵頂在最前方,帶著不是荸薺兩個人,沖著陳禾他們過來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大吼著——
“璀璨!!!”
“冠軍!!!”
“璀璨!!!”
“牛逼!!!”
陳遠無語地道,“這什么口號,別亂講臟話啊。”
魏渡忽然側過了臉,反手擋住了一直在后面跟拍的攝像頭。
“別拍了。”魏渡聲音低低的。
陳禾眼睛里已經全是淚花。
一直到這一刻,她才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切實地感受到……冠軍,已經屬于他們了。
柚子哭成了一條狗,“怎么辦,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咬胳膊啊。”王復提議道。
柚子想了想,抓起王復的胳膊肘一口啃了上去,“嗚嗚,真的好了很多,勢力主你懂好多哦。”
“你松口!!!”王復疼得齜牙咧嘴。
閃光燈在王復的臉上晃了一下。
王復很絕望,“能不能拍點好看的照片了,剛剛那么丑的,麻煩刪一下呀!”
顧停云溫柔地笑著,“我覺得你挺好看的。”
王復:“……”
怎么感覺怪怪的。
陸守恒走在最后,跟南柯一起,安靜地看著一群人鬧騰。
一行人在聚光燈的追逐下,緩緩踏上了冠軍的舞臺。
金色的錫箔紙“砰”地一聲炸開。
漫天金雨,洋洋灑灑。
大湖和汪洋一人站在一邊,挨著采訪璀璨的人。
柚子哭得泣不成聲,“我我我我不知道說什么,那個,我就想哭一會兒。”
王復強忍著激動,一本正經地看著龍崎的方向,緩緩吐出一句話來,“我能走到今天,完全是因為一個人。”
“哈哈哈哈,那一定是柚子吧,看得出來,你們關系特別好,聽說在后臺,柚子哭了還是你安穩的。”大湖笑著把話筒挪走。
王復:“!!!”
我不是!
你聽我解釋!
媽的我剛編的故事還沒有來得及分享呢!
可是采訪已經進行到了南柯那里。
汪洋把話筒放在南柯嘴邊。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一眼,然后都沒有人說話。
觀眾發出了善意的笑聲。
大湖忙去解圍,“不如給大家說聲晚上好吧。”
南柯松了口氣。
他緊繃著小臉,努力讓自己的嘴角不要揚太高,聲音緊繃,“大,大家過年好。”
顧停云摸了摸南柯的腦袋。
大湖把話筒遞給了陸守恒,“對于這次奪冠,你有什么想說的呢?”
陸守恒的五官長得很好看,燈光照耀下,更是英氣逼人。
他垂下眼眸,意味深長地道,“算是圓了我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夢。”
魏渡斜眼看著他。
鏡頭來到了魏渡這里。
叫我無敵嗓子都喊啞了。
魏渡抬眼看著下面無數的觀眾與燈牌,呼吸有些粗重。
“其實……”
“我一開始并沒有想好要說什么,對職業聯賽來講,我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
“但是對大荒而言,我是一個八年的老玩家。”
“八年了,所有玩家都對這個游戲投入了太多的感情與時間。我在里面收獲過許多。也跟所有人一樣,對這個游戲一度失去了探索的興趣。”
“然而今天,我終于感受到了它的另一種魅力。”
魏渡頓了頓。
他的視線精準地落在了臺下的蕭基身上。
蕭基的下巴在鴨舌帽的帽檐下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若有所感地摘掉了帽子。
魏渡對著鏡頭笑了笑,“八年了,我回來了。”
陳禾眼睛一酸,不爭氣地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
蕭基的嘴角緊繃成了一條直線,搭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握起。
“蕭隊,你認識他?”周正好奇地道。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蕭基在魏渡面前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