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將吃完的烤串放在桌上,抬頭瞥了一眼魏渡,擦了擦嘴,“陸守恒知道。”
魏渡垂在身側的手偷偷握緊。
陳禾靠在沙發上,用下巴指了指已經空掉的水杯,“倒水。”
“你說你,一天到晚喝這么多水,真的有用嗎?”魏渡一邊吐槽著,一邊老老實實地去給陳禾倒了一杯水。
陳禾瞇起了眼,“有什么用?”
“就滋潤身體之類的。”魏渡一本正經地把水杯放在了陳禾桌上。
陳禾:“……”
她不自覺地喝了一口水,借著水杯,擋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
這車開得太快,她還沒有站穩扶好。
冰冷的水滾過喉嚨,讓陳禾亂七八糟的想法散了下去。
魏渡盯著她喝完水,眼疾手快地把她喝過的水杯端了起來,一臉坦蕩地就著陳禾喝過的地方,咕嚕喝了幾口。
末了,還不忘用舌頭在杯沿上面舔了一口,作為結束動作。
陳禾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心里暗道:實在是太猥瑣了。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這水格外地甜。”魏渡的手,暗示性地壓在陳禾喝過的杯沿,緩緩摩挲著。
“可能是血糖升高,我建議你去醫院看看。”陳禾將腳盤在了沙發上。
“醫生救不了我。”魏渡眼波一轉,“你才能。”
他說話的時候,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似的,仔細聽過去,又在尾音上帶了幾分認真的感覺。
陳禾瞳孔微微一縮,她低頭看了看地板,不自覺地轉移了話題,“過兩天王復生日,估計要請客。”
“生日?”魏渡眉梢一揚。
陳禾總算是找到了一個稍微正常的話題,“是啊,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感覺這幾天他一直在瘋狂暗示所有人。”
陳禾已經收到無數次王復不經意間轉發過來的“送禮攻略”,柚子神經粗大,尚且未發現王復的目的,還拿著王復發給他的淘寶跑來問陳禾,王復是不是中毒了……
“我怎么沒收到暗示?”魏渡歪了歪頭。
明明是很簡單的動作,被他做出來,卻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陳禾回想了一下魏渡平日里的戰績,大概明白了王復的恐懼,當即扔了個大白眼過去,“難道你不該反省自己,不夠平易近人嗎?”
“我可是你的專屬寶寶啊。”魏渡無辜地望著陳禾。
陳禾默默別開臉去,“抱歉,我沒有見過發育這么著急的寶寶。”
魏渡對發育著急四個字格外滿意,眉目間,幾乎是寫滿了“春意盎然”。
陳禾反手抽過背后的靠枕砸了過去,“你腦子里一天到晚能想點正經的事嗎!”
魏渡接過抱枕,順勢起身,突然壓到了陳禾身上。
陳禾一個不防,屁股一空,連帶著魏渡一起,滾到了沙發底下,卡住了……
“魏渡!”陳禾幾乎要把自己的后牙咬碎了。
“你怎么不坐穩,害我摔地上了。”魏渡惡人先告狀。
陳禾直接踹翻了他,從地上爬起來開始穿外套,“起來,該回去了。”
自然而然的樣子,仿佛真的只是過來吃一頓宵夜而已。
魏渡躺在地上,看著陳禾穿外套的樣子,瞇起了眼。
外套比較修身,陳禾必須要把手張開到一個較大的弧度才能放進袖口里。
這個動作讓她的胸型和腰線都被勾勒得格外誘人。
魏渡喉結忽然往下一滑,聲音陡然間變了調,壓低了好幾度,“以后別穿這種衣服。”
“嗯?”陳禾不知道魏渡又發哪門子神經。
“這衣服有問題。”魏渡道。
陳禾:“???”
“少穿點。”魏渡說。
“有病吧。”陳禾莫名其妙地瞪了魏渡一眼,拉上了拉鏈。
見魏渡還不起身,陳禾怔了怔,“走啊?”
“等等。”魏渡的表情有個怪異。
“地上掉東西了?”
“不是。”
“那怎么不起來。”陳禾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走,大半夜了,明天還起不起床了。”
魏渡被陳禾抓著衣服拎了起來,姿勢的更改,讓陳禾一眼就看見了魏渡兩腿中間不太正常的……
魏渡伸了伸腿,大吸了一口氣,努力把陳禾穿衣服的畫面從腦海中壓了下去,不太正經地吹了聲口哨,“不怪我,這是正常生理反應。大自然的規律,不是你我能夠阻止的。”
陳禾嘴角抽了抽。
魏渡對陳禾張開了雙臂,“我覺得我們應該順應大自然的呼喚,進行一場有關人類文明延續的科學探討。”
陳禾冷冷地抓起了茶幾上的剪刀,“試試?”
魏渡看著剪刀泛出的冷冽的光芒,吞了吞口水,老實地站直了身子。
連著兩天大半夜跑出來,陳禾精神也不是太好。
沒等把“失蹤人口”魏渡帶回網吧,陳禾半途在車上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把頭靠在了車窗上。
魏渡見她腦袋隨著車前行,有一下沒一下地撞在車窗玻璃處,卷了卷袖子,長臂一伸,就把陳禾小心翼翼地撈到了自己懷里。
陳禾察覺到魏渡的動作,可身體和精神雙重疲倦之下,她難得沒有多說什么,任由魏渡抱著自己。
魏渡借著窗外投射進來的路燈,打量著陳禾略顯疲憊的臉,不由抬手掐了掐她的臉頰。
陳禾:!
“半夜三更不睡覺,天天跑出來折騰啥。”魏渡突然開了口。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也就懷里的陳禾能夠聽見。
司機在前方正襟危坐,根本沒有注意到后車座的情況。
陳禾本來不想說話的,誰知魏渡倒好,直接把鍋扣在了自己頭上。
陳禾哪里還能樂意,她強打起最后一點精神,抬起眼皮,冷漠地盯著魏渡。
那眼睛里分明在說:老子大半夜不睡覺還不是因為你天天跑出來。
陳禾從來不知道,有人的中二期是在奔三的道路上。
魏渡見陳禾醒了過來,詫異地瞪大了眼。
四目相對,電閃火光間,魏狗東西不耍流氓不舒服斯基善解人意和諧做人渡驟然間明白了陳隊的意思。
“要親親是吧。”魏渡說著,一把握住了陳禾的下巴,在她沒有徹底醒過來之前,附身親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