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禾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了。
她不再多言,戴上了耳機,直接讓尿完抖三抖到了云起鎮,開始殺猴子。
抓緊時間的話,剛好可以趕上午飯。
魏渡給她的失誤點寫得十分詳細,就連每次殺猴子的時候該怎么去拉怪,再殺怪這些小細節也沒有落下。
陳禾對照著上面,開始單調而反復地練習。
刷怪這種東西,不像切磋,刷得多了,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怪要從什么方向過來,自己又該用什么樣的角度躲避。
但這個練習對鞏固基礎是必不可少的。
能不能在這種枯燥的練習中堅持下來,是走上職業這條道路的前提。
大荒發展到現在,這么多年下來,游戲里面的高手可以說多如狗了,可真的被職業戰隊選為青訓的少之又少,更別說站在職業賽場上的人了。
運氣和實力缺一不可。
陳禾很清楚這一點。
她收斂了懶散,盯著屏幕上的一個個小怪,讓自己盡可能地照著魏渡給她的指點去刷怪。
云起鎮的猴子刷新速度很快。
陳禾沉浸在了練習之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她每次都是向左滑,繞到小怪身后,然后一套連招下去。
這樣形容的肌肉記憶力可以讓她以后在某些情況之下,用比其他人更快的手速放出連招。
有的時候,可能就是那么一點點時間差,就會決定一場比賽的輸贏。
王復醒過來的時候,以為陳禾和魏渡兩個人肯定縮在訓練室里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他正要進去嘲笑一番,就看見陳禾頂著一頭雞窩,面色嚴肅地盯著自己的屏幕。
王復驚訝地走了過去。
魏渡看見他,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王復點了點頭,然后看向陳禾的屏幕。
只見她一次又一次地用同一個方式在刷怪,王復看了一會兒就明白過來陳禾在做什么了。
之前龍崎休賽期間,王復陪著她的時候,不只一次看見龍崎做過這種練習。
王復看著陳禾,心情有些復雜。
他沒有打擾陳禾,只是將手上的時間湊到了魏渡面前,小聲道,“該吃飯了。”
“好,你先點著,我叫她。”魏渡說。
王復收回了視線,下樓去找柚子。
魏渡又看了陳禾一會兒,才站起身,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面前,摘下了她的耳機。
“休息一會。”魏渡說。
陳禾本來沉浸在了練習中,被魏渡突然摘下了耳機,下意識地看向了他,表情難得有些懵。
魏渡笑著捏了一下她的臉,手感意外地好。
陳禾沒有反應過來。
魏渡趁機飛快地收回了手,把桌上的熱水拿了起來,遞給她,“十二點了,超時間了。”
陳禾接過熱水,看了一眼時間,不由一怔。
她以為自己最多把魏渡給自己規定的時間混滿就結束了,沒想到不知不覺居然還多刷了半個小時。
先前還不覺得有什么,停下來之后,陳禾才發現自己眼酸手痛的,她喝了一口熱水,感覺舒服多了,“吃飯嗎?”
“嗯,王復點了,他下去叫柚子。”魏渡接過陳禾想要放下的水杯,放回了自己桌上。
陳禾注意到他的動作,順著他的手看過去,發現自己剛才喝的水杯居然是魏渡的,不由呆了一下,“剛剛……你的?”
魏渡嘴角微揚,知道陳禾在想些什么,卻故作茫然地看向陳禾,“是啊,我的水杯,怎么了?”
“沒什么。”魏渡這么坦蕩,陳禾倒也不好意思說什么了。
刷怪刷到昏頭轉向的陳禾完全沒有意識到,魏渡現在的表情和昨天手從她胸前蹭過的時候一模一樣!
王復沒多久就帶著柚子一起上來了。
他揚了揚手里的外賣口袋,“我本來想點兩個十二寸的披薩,但是沒有貨了,老板說給我換了四個六寸的。”
“你從哪里覺得兩個六寸的披薩等于一個十二寸的?”陳禾無語。
“不是嗎?”王復一邊說著,一邊把披薩拿出來放在桌上,“兩個六加在一起就是十二啊。”
陳禾沒有說話,直接面無表情地揭開了披薩的盒子。
里面,四個巴掌大的小披薩躺在盒子里。
王復覺得自己的臉有些腫……
柚子也湊了過來,但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魏渡只好拿出了筆和紙遞給了他,“你先劃一個十二寸的圓圈。”
柚子依言劃了一個圈。
“然后在里面畫兩個半徑為四分之一的小圓。”魏渡說。
這句話顯然是超出了柚子的理解能力了,他比劃半天也無從下筆。
陳禾看不下去,干脆抓了過來,大筆一揮,就在剛才那個大圓圈里面畫了兩個小圓圈。
柚子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呢……”
“然后這個大圓圈就是十二寸的披薩,里面的兩個小圓圈是六寸的。”陳禾給他解釋道,“至于這兩邊空出來的地方,就是王復被吃掉的智商了。”
王復頓時不樂意了,“換兩個六寸的披薩是柚子提出來的主意。”
“你居然相信柚子?”陳禾更加驚訝。
王復焉了下去。
沒辦法,柚子又點了一些零食,幾個人才匆匆對付了一頓午飯。
陳禾將披薩上面的大蔥全部挑了出來,扔到了一邊,“對了,你們早上有沒有注意到,今天長安城的人特別多。”
“一直都很多吧。”王復早上起來之后只是把角色掛在長安城,就開始準備吃飯了。
柚子想了想,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比較閑啊。”
陳禾啃了兩口披薩,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早上掛在長安城的那一會兒功夫,鏡花水月就有不三個團的人路過。
按理來說,這么早的時候,鏡花水月不應該有這么多人在線。
除非是勢力里面提前打了招呼,要求這些人上線。
“你有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嗎?”陳禾問。
柚子剛要開口,陳禾就打斷了他,“我是說魏渡。”
陳禾不敢對柚子的神經抱有任何一點希望。
魏渡正挑著披薩上面的大蔥,聞言抬起頭來,“暫時沒有。”
陳禾看著他的動作,皺了皺眉,“你怎么也不吃蔥——”
話音未落,魏渡將挑去了大蔥的披薩放在了陳禾面前。
柚子看得眼睛都紅了,“大神,我也不吃蔥。”
魏渡直接給了他一根牙簽,“自己挑。”還在為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