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和風中追風都沒有馬上接話。
竄天猴的三寸不爛之舌在提到風不散的時候發揮到了極致，“上個區要是我們全力以赴，把風不散給壓下來，殺退游戲，也不會讓他還有到新區鬧騰的機會。”
風中追風皺了皺眉，今天的事情他在世界頻道上也看見了一些，他很清楚竄天猴惹事的本事，但是竄天猴有一點也沒說錯，要是放任璀璨這樣發展下去，肯定會帶來不少麻煩。
按照正常的發展趨勢，鏡花水月在新區的勢頭已經起來了。
偏偏連著被璀璨搞了幾次，鏡花水月已經在新人的心目中，缺少了對新區的統治力。
“昨天晚上我們派過去的臥底已經全部被清了出來。”風中追風出聲道，“再派人過去也沒有太多意義，至少也要等璀璨升到三級勢力之后再考慮讓一兩個人臥底進去。”
“璀璨得罪了不少人，我們干脆集合起來，一起把璀璨這些小號全殺了算了。風不散再強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跟著他們勢力的每個小號吧。”竄天猴沉下了聲音。
風中追風有些猶豫。
先不說別的，這種幾個勢力集合到一起去殺一些三十幾出頭的小號，先不說成不成功，這個行為就有些不上了臺面了。
“殺小號可以，但最好是別用自己的號。”風中追風沉吟后說道。
竄天猴一聽就明白過來了。
他們這些勢力的馬甲號除了充當007之外，還有不少沒有加勢力，或者自己組建了一個勢力，專門用來做一些并不正大光明的事情。
“那我們是單獨用自己的號，還是和絕殺他們說一聲？”竄天猴一想到馬上就可以治一治璀璨了，聲音都有些興奮起來。
風中追風想了想，問道，“楚天你覺得呢？”
耳機里面沒有回應。
“楚天？”風中追風提高了聲音，從楚天上線再到他被拖過來，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像是在走神一樣。
“啊……”楚天無意識地應了應，他其實并沒有把竄天猴和風中追風的話全部聽到腦子里面去，他還在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們打算針對一下璀璨的小號，只要這些小號發現在璀璨待著就會死，自然就會脫離勢力。”風中追風解釋道。
楚天猶豫了一下，扶了扶耳麥，自言自語般地應道，“沒必要吧。風不散的實力我覺得已經超過了我們能應付的范圍了，我們沒有必要跟他死磕。”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竄天猴臉色一沉。
“過段時間戰隊的人放假之后，也會到游戲里來，到時候我們和戰隊那邊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過來一兩個職業選手。璀璨現在也是靠著風不散才吸引了這么多新人，只要風不散一輸，這些新人就知道風不散不是不可戰勝的，自然會另尋出路。”楚天靜靜地說著。
竄天猴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所以你的意思是現在任由風不散騎在我們頭上？”
楚天張了張嘴，也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無數了字眼在舌尖來回了半天，才勉強湊成了一句話，“這只是暫時的。鏡花水月發展到現在也不是沒有過韜光養晦的時候，去年我們被美團、凌風這些勢力合伙打壓，不也是靠著風飄逸大神重新站穩了腳嗎？”
“璀璨不一樣。”竄天猴的語氣已經有些生硬了，“要是對付一個新區剛起來的，不足一百人的勢力，我們都需要靠職業選來，那我們這些人又有什么用？”
竄天猴的話雖然刺耳，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楚天一時間沒有辦法反駁。
他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隱約覺得，這件事情并不那么簡單，他甚至有種隱秘的擔憂，他總覺得就算鏡花水月派了兩三個職業選手過來，也奈何不了風不散。
然而這種想法太過長他人志氣，楚天終究是沒有把這個念頭說出來。
竄天猴越說越氣，“我總覺得你這兩天怪怪的，對璀璨早就不該這么心慈手軟了，要是春江秋月的時候你能狠下心，根本不會有現在這些事！”
“竄天猴。”風中追風出聲打斷了他。
耳機里，傳來三個人略顯沉默的呼吸聲。
驟然間安靜下來的氣氛帶著一股奇異的沉悶，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這樣吧，楚天，我跟你這么久了，我想你也信得過我。這段時間你也累了，跟璀璨交鋒這件事情，就讓我、今夕何夕和竄天猴來安排。你覺得怎樣？”風中追風打破了沉默。
這些話換了任何一個其他人來講，楚天都不見得會同意。
但風中追風比他進勢力的時候還要早，第一個名為鏡花水月的勢力，就是由他組建的，只是后來他漸漸把事情都交給了自己。
楚天心里一陣酸澀，卻無法反駁風中追風這句話。
他能感覺到，自己也是真的有些累。
從一開始只是因為對風飄逸的仰慕而進勢力，和幾個好友一起刷刷怪，下下本，到后來接管勢力，一言一行都代表了鏡花水月，分個裝備都要前思后想，生怕自己偏袒了誰，又冷落了誰。
更別提每次搶資源搶副本記錄之前膽戰心驚的時候了。
無聲地嘆了口氣，楚天扔下一句“你們看著辦吧”就退出了房間。
他摘下耳麥，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電腦屏幕。
他這幾年都繞著勢力轉來轉去，所有的事情都是為了勢力發展，現在突然間不用他了，反而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了。
無聲地盯著屏幕，鬼使神差的，楚天登上了千堆雪那個賬號。
因為鏡花水月的人都退光了，并沒有人知道他還留在璀璨里面。
楚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上這個號，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游戲界面已經換成了千堆雪的視角。
而在屏幕左下角的聊天欄內，一個熟悉的名字帶著熟悉的“”號闖入了視線。
[勢力]尿完抖三抖：千堆雪妹紙，我等你好久啦 楚天看見這個名字，眉梢條件反射性地一跳。
[勢力]尿完抖三抖：快來yy，有神秘大禮等你哦。
[勢力]千堆雪：沒興趣。
不知是不是因為暫時不用管鏡花水月的事，楚天的本性反而暴露出來，也懶得偽裝了。
[勢力]尿完抖三抖：女人，這就是你對勢力主的態度，嗯？
[勢力]千堆雪：我是人妖號。
楚天已經放棄了治療。
他本來以為事情到這里就結束了，沒想到很快尿完抖三抖的消息又跳了出來。
[勢力]尿完抖三抖：無敵老板，這里有只人妖，快來用你豐富的經驗接客了！想看的書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