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乖,先喝口茶潤潤喉。濮陽渠微抬眸,凝視著近在眼前的愛人,聲音渾厚而濕潤。
欒宜玥垂下眸光,看著男人奉近前的紅湯,動了動食指頭,緩緩的接過來,觸手略燙的溫度,并不會讓她難受,而這溫度,也確實可以咽下喉。
她接過送到嘴邊,本能地聞著紅湯里益出來的濃郁茶香后,一口就將紅茶飲下喉。
綢滑、濃郁的茶湯香,絮絮繞于喉間,再回神時,發現她指間的紫瓷茶杯,已經被他放在了茶幾上,他繼續續上了一杯。
老婆,你要將我打入死地,總地說說,你的要求,再來聽我的選擇,對不?
若是我不反對,你準備怎么處置她?欒宜玥此時已經心平氣和下來,倒是能思慮敏捷地反問他。
我?濮陽渠曬笑搖搖頭,老婆,她早就不是我的責任。不過,留在三房那邊的小程回報,說小叔有意送她去敬老院。
聽到小程回報的這個消息時,濮陽渠是真的挺意外,并且他能明顯看地出來,老爸他對于小叔這個提意挺動心。
在他們夫妻下樓前,小程已經通過凌全,將三房那邊的動靜回報,所以事前,濮陽江和周云月都挺滿意濮陽源這一回的提意的——
于濮陽渠看來,現在的敬老院設備粗陋,跟十年后的敬老院一比,簡直是瓦房和樓房的差別。
送璩氏去敬老院,若是沒有親人時常去照應,她在敬老院的生活,吃喝不缺,但會很孤苦!
敬老院?欒宜玥提高聲,瞬間眸光是里充溢著幽暗的星火:哼、好一個敬老院!
濮陽渠深邃地凝視著她,眸光仍是如此專注,象是沒有察覺到欒宜玥語氣里對他生母的憤怒般,鎮定沉穩。
在心計方面,欒宜玥自知從來不是這腹黑男人的對手,她也沒有想在在他面前隱瞞她對璩氏的憎恨,因而冷嘲喝斥一聲后,她目光灼灼的盯著濮陽渠,瞇著眸子淡漠反問:
你也覺得,璩氏落地去敬老院的下場,已經是對她最兇狠的懲罰嗎?
欒宜玥疑問拷問,眸光忿然之余,閃過失望。
捕捉到愛妻這一閃而過的難耐楚痛,濮陽渠目光落在愛妻那嘴角無奈勾勒出來的自嘲,本能的搖搖頭,清晰的表達他的感想:
不、不覺得。我只是對于三房如何處置她,無感。老婆,你怎么老是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我們一家子,跟她沒有直接的關系、跟三房只是同宗呢?
真沒有直接關系?欒宜玥落沒而笑,握緊的小拳頭透露出她的心間并無她表現出來的淡然。深吸了兩口氣,她冷不丁的抬頭望著男人,冷蟄恨聲道:
若是真沒有直接關系、那才真的好!她膽敢傷害小珠寶,我有一百種辦法,讓她痛不欲生,連求死都是奢望!
吼出來后,欒宜玥才發現,自己渾身在顫抖,握著的拳頭小而白皙,象是在嘲笑著她的虛張聲勢!
濮陽渠側身面對她,四目相對,一對大手滿足地包裹著她的小手,望著她低沉地訴說:
老婆,你便是現在想要讓她痛不欲生,亦可以做。雖然我們夫妻同體,但是在如何對待璩氏這事上,你是你,我是我,你做什么,我都不會阻止。
濮陽渠回答的很直接。
璩氏是他的生母,又不是愛妻的生母,璩氏傷害他們的女兒,會被報復,不是在璩氏下手時,已經注定了嗎?
痛不欲生,便還不是死人,只要不是讓璩氏直接死,濮陽渠都可以接受。
濮陽渠,你現在說地倒是大方,若是我真的讓她痛不欲生——你、我還能再走在一起嗎?
這夫妻情份,還能再繼續嗎?欒宜玥想到這里,心臟刺痛如同被剜了一塊肉,只是為了給小珠寶討回公道,她絕不能退縮!
老婆,你會讓她直接死嗎?濮陽渠溫柔的凝視她,問地直接。他們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交心的?!
廢話,我才沒想成為殺人兇手!
濮陽渠當即勾起唇角,傾身靠近她,呢喃道:這不就是啰,我老婆又沒有直接朝她下毒手,為什么我們夫妻不能在一起?
看到猛然湊到她面前約只有一寸的冷峻面容,欒宜玥本能的推著他的胸膛,冷道:你、坐好來!
腦中卻疑惑:他…這是什么意思?
只要她不是將璩氏親自殺死,他就不會過問嗎?
老婆,你將你自己說地這般兇狠,可到現在,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準備處理她呢?
濮陽渠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哪里還樂意與愛妻保持這無謂的距離,反而更加強勢地傾身靠近她,將她鎖在自己和沙發之間,氣息交融的反問。
他的小嬌妻,到底還是心軟。
若是換成他是她,他才不管那是不是自己伴侶的親娘,先懲戒一番再說,當然,他也絕不會在明面上要了人的性命的……
處理?欒宜玥聽到男人這定論,嘴角抽了抽,再看他厚臉成這般,最后還干脆將自己抱起來坐在他腿上——
濮陽渠卻心慰又滿足,在她瞪大的眼瞳上親了口,見她本能的閉上眼眸,他勾起嘴角,指骨抬起她的下頜,舔了舔她干燥的唇皮,啞聲回道:
老婆,我早就跟你說過,只要不是讓她直接去死,你愛怎么著,我都不會反對,嗯?
騙子!你就嘴上這般說,要是真不過問,你讓爸媽提什么啊?
冤枉,老婆,雖然我真不想提及她,但是她是三房的人,現在她有病要死了,當然得讓三房的人負責。要不然,在法律上,咱們這也算是遺棄罪……
血緣這種人倫關系,在法律上,并不是濮陽渠與濮陽源分了戶獨立,就能完全杜絕關聯。
欒宜玥一聽到‘遺棄罪’,她整個人都要炸了,再想到老程調查到的資料,脫嘴怒吼:
毛!她不是很能嘛,不是想要當個富貴老太太嗎?我一樣都不讓她得!就讓她一個人孤獨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