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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三章 行程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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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用,在部隊統一穿軍訓服,不需要帶衣服過去。”

  “那怎么行?你是女孩子,怎么能整天穿軍訓服,偶爾休息時,也要穿著漂亮衣服到處逛逛,人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你要來來回回向一旁瞅瞅。”

  扶著月笙遙肩膀示意她坐下,路琳苦口婆心的勸說。

  遙遙天真,沒什么心眼,她得給她說說世間存在的一些齷蹉事,以免她覺得人世間太好,被人欺騙。

  就比如小澤雖好,但好人很多,不見得小澤是最好的那一個。

  “不用,我喜歡譚澤,不會背叛他!”

  “瞎說什么呢?什么背叛不背叛,那不叫背叛,你們又沒有真正在一起!”

  實在被月笙遙的實誠打敗,路琳不氣餒的繼續勸說。

  她還小,尚且未領略世間繁華,所以看什么都好。

  也許等她遭受到傷害才會明白痛苦是怎么由來,但她不忍心啊!

  “干媽,我和譚澤是真心在一起,不是和你們鬧別扭!”

  為什么他們都覺得她和譚澤不是真心要在一起?

  明明他們快要把滾燙的心捧在手心,他們卻說是在開玩笑!

  “不說這個,離開就要高高興興,別沮喪著臉。”

  見月笙遙似有些生氣,路琳巧妙地避開話題。

  遙遙不喜歡聊那方面的事就不聊,畢竟眼下就要離開家,總不能生著滿肚子氣離開吧!

  “倒也不是,患者經歷長時間的寒風侵襲,高燒現象反復發作,心肌受到中等程度損傷,且腦部有感染病灶存在,醒的時間不一定!”

  “就算她醒來,意識依然會處于昏迷狀態,高燒癥狀也不會消退。”

  “不過幸好送診時間較早,病毒尚未侵入臟腑。”

  醫生拿出聽診器放在月笙遙心尖區,將病情真實以告。

  想來患者是位有故事的患者,否則怎么會在搶救時求生欲一會強一會兒弱,導致他們差點搶救失敗。

  所以患者到底什么時間清醒,他是真不確定,單看患者愿意什么時候醒來!

  “醫生,有什么注意事項嗎?”

  “有,患者昏迷期間,醫院會給予胃腸內飲食,同時還要24小時輸液,每隔兩小時替她捶捶背,翻翻身,注意不能碰到傷口。”

  “老頭子,你就不擔心藝帆?”

  想著兒子兒媳生死未卜,呂涵冰在沙發上坐立不安,余光瞥見淡定自若的譚滿倉,氣呼呼地質問。

  同樣是骨肉,他怎么如此偏頗?

  大兒子身上不論發生什么事,他擔心地不得了,怎么小兒子出事,他就什么表示都沒有?

  “不擔心!”

  譚滿倉煩躁地皺著眉頭,蒼老的聲音表達態度。

  有什么好擔心,又死不了?

  好歹學醫那么多年,足以自保!

  現下他最擔心小澤,若是小澤真堅持和月笙遙在一起,他真的要大義滅親嗎?

  “早知當年說什么都不接受月笙遙,眼下就不會發生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

  將手里的茶杯惡狠狠地摔在桌子上,渾濁地雙目充斥濃濃厭惡。

  褶子皺成一團,渾身上下寫滿厭惡。

  “你又發什么瘋?小年輕談戀愛,相互欽慕,是緣分使然,就算譚家不收留她,難道兩人的緣分就能斷?”

  “別把什么問題都往遙遙身上安,談戀愛是兩人的事!”

  摔在桌上破碎地玻璃渣濺到地上,呂涵冰怒視著譚滿倉,嘲諷以對。

  這么多年,老頭子的脾氣還是那么古怪!

  什么錯都往女人頭上安,關于這一點,她是真的無法忍受?

  當年藝帆離開譚家,他天天念叨兒媳的錯!

  眼下孫子孫女談戀愛,他又要從中作梗,真是……

  “緣分?現代的年輕人能有什么緣分?若是小澤不是譚家人,你覺得月笙遙還能看上他。”

  “老太婆,不要整天躲在花園修剪花花草草,若是有時間多看看新聞,了解新時代變化。”

  坦然地從口袋取出手機,譚滿倉得意的炫耀。

  時代在進步,單純美好的愛情消失不見!

  說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恩愛兩不疑,若是沒有錢,他們還會在一起嗎?

  “老頭子,你這話是不是隱射我?”

  “沒,我怎么敢,就是舉個例子!”

  “行,你是新時代,我是舊時代,有本事今天一天別和我說話。”

  被氣得差點吐血,呂涵冰氣憤地從沙發上站起,生氣的怒瞪譚滿倉,隨后留下兩句話離開。

  死老頭子,年紀越大越不省心,天天有事沒事和她吵架!

  行,他厲害,惹不起還能躲不起?

  “老婆子,你別走啊!客廳這么空,你不和我聊天多寂寞?”

  “和電視聊!”

  合著她的用處就是和他聊天,行,死老頭子,兩天之內,別想聽她和他說一句話。

  “哎,年紀越大脾氣越暴躁,除了我能忍受。”

  哀嘆著摸了摸手機冰冷地屏幕,譚滿倉眼神寵溺地盯著呂涵冰蹣跚的背影。

  她心中對他有埋怨,他清楚且了解,但沒有辦法解決!

  他的親生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棄他們而不顧,當年的事雖已塵封,但每每想起便覺得心寒。

  以前他最疼藝帆,可以說他要什么給什么,就算大學時他沒有按照他規定的路線從事政治,他依然給予支持,但是他怎么能拋棄他們?

  打斷骨頭連著心,他又怎么會真生他的氣!

  但是他因為一個女人,毅然決然和他們斷絕關系,且放下狠話不再回譚家。

  他離開的第一年春節,他不懼嚴寒搬著板凳坐在庭院企盼他回來,但是直到大年初一早晨他都沒回家。

  想著路途遙遠,行程恐怕會有所耽擱,他等啊等,從正月等到二月,從二月等到下一年春節。

  在他離開的十多年,他一次都沒回家過年,甚至沒來探望他,沒打過一個電話,連封信都沒有,多讓人寒心。

  他也有心啊!

  為人父母自然希望兒孫滿堂,子孫幸福,但他這個當兒子做的都是什么事?

  每每想起都覺得心涼,如何原諒!

  心里百般委屈不高興,但得知他要回家的笑意,他興奮地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出于長輩的尊嚴,他故作矜持等他回家,哪知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關心他,反而求他將毫無血緣關系的月笙遙納入族譜!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容忍,他答應他的要求,但他呢?

  為人父母,他不曾虧待他,他可有作為兒子的孝順!

  他只知道埋怨他,可有想過他一個人扛著譚家一路是怎么走過來?

  頹廢地倒在沙發上,渾濁地雙眼微微濕潤,像是躲避什么,緊閉著雙眸。

  一滴渾濁地淚自眼角流淌,平靜地面容展示著不平靜的心情。

  窗外雪花飛揚,空空地街道不見一人,隱約似乎聽見急救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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