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一點點偏移,樹蔭范圍逐漸擴散,微風徐徐而來!
一身薄汗在微風吹拂下,冷冷貼在脊背上。
“報告!”羅曉芳趁著譚澤走在前面,視線顧及不到她,快速轉頭尋找著跑步的遙遙,可當看見她踉蹌著跑步,眼睛里頓時被淚水侵染。
“說!”冷硬地聲音夾帶著寒意。
“教官,月笙遙同學好像堅持不住,我能去看看嗎?”無意瞥到譚澤冷硬地下頜線,羅曉芳不自然地咽著口水。
哇塞,教官好帥!
性感地下頜,微凸地喉結,蜜色的皮膚,撩人于無形地聲音,啊啊啊……
她要被迷住了,不行,她怎么能被男色所惑呢?
“軍姿站好!”譚澤視力極好地看著在操場跑圈地月笙遙,眸光微動。
“是!”
一聲冷哼震飛心中的小九九,羅曉芳不情不愿地回答。
遙遙,抱歉!
“休息五分鐘!”伸手看了看手表的時間,譚澤俊美地面容呈現一絲焦灼。
她沒事吧!
半個多小時,還沒有跑完一半,身體怎么那么弱?
思緒不寧地瞥見幾個小姑娘拿著水偷偷靠近月笙遙,譚澤故作無視向隊友走去。
“遙遙,喝點水!”盧淑楠將水瓶打開遞給月笙遙,憐惜地眼神掃過她額頭上沁著的汗珠。
“謝謝!”干裂地嘴唇有皮屑翹起,一說話便扯得生疼,月笙遙目光呆滯地看著她,眸光暗淡無色。
很渴,她們有心了!
“遙遙,對不起,若非是我,你也不會被罰!”羅曉芳不安地看著仰頭喝水的月笙遙,自責地說。
“教官本就想殺雞儆猴,我不過是正好撞上,不關你的事!”看著芳芳愧疚不安的小動作,月笙遙慘白地小臉夾雜著一絲笑意。
這小妞,真有意思!
心挺善良,她喜歡,不過今天不關她的事,純屬是運氣不好。
“行了,都別聚在這里,我還有幾圈沒跑,你們趕緊回隊伍里。”月笙遙將水杯還給盧淑楠,看著隊伍開始匯集,焦急地催促著。
別聚在這里,否則等教官看到,又該暗搓搓地罰她們。
她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確認教官就是她小時候認識的譚澤,不過她并不打算說出來,畢竟隔了七八年,估計他都不記得她。
目前她身份有些尷尬,也沒那個心思,便算了吧!
關心地瞥她們一眼,月笙遙沉心靜氣地繼續往前跑。
“楠楠,你說遙遙能撐下去嗎?”羅曉芳愧疚地看著月笙遙踉踉蹌蹌地背影,不安地問著身旁的小伙伴。
遙遙最近有心事,心情不太愉悅,整個人像是丟失了精氣,她擔心她熬不住!
“不會有事,軍醫時刻準備著呢?我們趕緊回去吧,休息時間到了。”盧淑楠望著月笙遙漸漸遠離地背影,輕拍著羅曉芳的肩膀,好聲寬慰。
“嗯!”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可軍令不得不從,兩人趕忙往隊伍跑去。
“立正,稍息!”
“軍步走得還算入得了眼,接下來練習方位!”譚澤望著初具規模的隊伍,唇角微微上揚,心情極好地說道。
利用一個月時間,將他們帶出來,雖不及軍隊那般正規,可氣勢絕不能輸。
一個月后,舉行開學典禮和閱兵儀式,他身為排長,當然要以身作則,帶出來的班級不求第一也要爭取第二。
現已過去一個星期,接下來要好好訓練他們!
“左轉、右轉、前轉、后轉、這些大家都沒什么問題,但左右方四十五度轉,估計大家都沒怎么學過,下面我講一下注意事項,然后大家跟著口號做動作。”
“腳形和轉位時相同,皆是左腳先動,右腳跟上,但轉向時需牢記角度必須掌握準確,且身體保持平衡,切記肩膀不可聳動。”
“一二排蹲下,我來做下示范,有什么問題記得舉手提問。”
譚澤望著一雙雙懵懂地雙眼,耐心十足地教給他們策略以及方法。
熾熱地陽光下,晶瑩的汗水掛在額頭上,薄薄地背心已然被浸透,淡淡地汗味飄蕩在半空中。
每個班級都在認真地聽從著教官的指揮,偶爾也會夾雜著一絲不滿,但隨著腰板挺直,姿勢越來越正規,從心底深處散發著喜悅。
知了不休不眠地歌唱,太陽輕一下重一下的播撒著日光,時間在練習中緩緩流淌。
自主練習時間,羅曉芳看著站在最前面的教官,咬著嘴唇艱難地轉著方位。
角度好像有些大,不標準;肩膀會不受控制的動,難看;身體不由自主的傾斜,力度有問題。
她該去問教官嗎?
咦,遙遙呢?
羅曉芳正在糾結要不要去向教官請教,眼神無意瞥到偌大的操場上,卻沒發現月笙遙地身影,頓時心慌不已。
依遙遙的秉性,絕不會偷奸耍滑,她不會暈倒了吧!
視線掃過操場,突然在反方向地一個小角落里看見個黑影,羅曉芳瞳孔不由得睜大,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
“報……報告!”
“什么事?”
“教官,月……月笙遙好像暈倒了!”
羅曉芳快速跑到隊伍前方,身體板直地站立,顫抖地聲音泄露她不平靜的心思。
聽到羅曉芳斷斷續續地話,譚澤臉上地笑容頓時收斂。
雙眸擔憂地看向操場,視力極好地發現躺在角落里地人影,眉頭緊蹙。
“你告訴班長一聲,讓他帶領同學們練習方位!”譚澤嚴肅地看著著急的羅曉芳,囑咐她兩句,趕忙向黑影方向跑去。
短短幾百米,譚澤卻覺得仿佛隔了星河一般遙遠,看著黑影越來越近,心不由得下沉。
黑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宛如沒有生氣的尸體。
“月笙遙,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快速跑到月笙遙身旁蹲下,譚澤輕重有度的拍打著她肩膀,在她耳邊輪回呼喊。
鼻息微弱,脈搏有力而不足,胸膛起伏有度,甲床淡白,可能是中暑,先去醫療室觀察一下。
一把抱起月笙遙,溫柔地用手掌束縛著她的腰部,譚澤大步流星地向醫療室走去。
若她真是月小黑,他豈不是又犯了錯?
當年見她的第一面,害她腿被打斷,修養兩三個月才恢復好,如今他又重蹈覆轍,害她暈倒,他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