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丹鳳倒沒想那么多,她在高山大隊也沒閑著。
她兼了小學和中學的音樂課,體驗了一把鄉村教師的感覺,同時教學生們排節目,也豐富了自己的表演內容。
高山大隊里的人和生活,在過去,嚴丹鳳永遠不會接觸到的,現在她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而高山小學以及中學那邊,連個正經的音樂老師都沒有,音樂課都是虛設。
以前白美蘭在的時候,還會積極地弄一些課外活動,現在的老師倒是沒那個心思了。
嚴丹鳳雖然是臨時老師,但是她無疑給學生們帶來了不一樣的體驗,了解了除了語文數學外的學科,非常的受學生們歡迎。
而對于家長們來說,他們都不清楚嚴丹鳳教的是什么,但是能孩子們稱贊的,那一定是好老師,因此她很受社員們歡迎的。
嚴丹鳳跟喬母說了下滾滾最近的情況,一些趣事等等。
喬母仔細觀察,見她的表情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索性就直接問了,“丹鳳,你最近和小良是鬧矛盾了?”
嚴丹鳳聞言臉上有些不自在:“是有點,最近他管我管得有些多,許多事不讓做,一些東西也不讓我吃。”
她想到剛才的咖啡,就覺得特別的饞。
喬母聞言就有些奇怪,喬宏良不會無緣無故做這些事,難道還有什么內情不成?
她想了想,腦中閃過一個可能,她拉住嚴丹鳳的手,靠近了低聲問道:“你最近換洗了嗎?”
嚴丹鳳一愣,臉瞬間紅了,但等她一算日子,不由愣了下,好像還真的是過時間了。
喬母一看她的樣子,心想該不是傻兒子發現時間不對,以為他媳婦懷孕了吧,不過想想這還真的有可能。
“那是不是懷孕了?”喬母小聲地問。
嚴丹鳳臉色微微一變,不會那么巧吧,她生完滾滾后,好不容易才把身材恢復到懷孕之前,現在又懷上,就代表著一樣的事她又要再來一遍。
這對她的事業肯定會有很大的影響,她有些糾結,盼著這只是烏龍。
嚴丹鳳想著,抬頭看到喬母期待的表情,心里亂成麻。
她知道,如果真的有孩子了,讓她把孩子打掉,她也舍不得,更何況還有家庭的阻力。
喬母看著嚴丹鳳表情變化,猜到了一些,她拍了拍她的手:“你最近別碰冷水,等過了冬至,我陪你去醫院里看一下。”
喬母心里篤定又要有一個孫子了,心情很愉快,暗暗算了下時間,差不多明年夏末秋初出生。
關鍵是現在計劃生育,目前是還沒有強制的意思,但趨勢明顯,所以如果想要孩子的好,還是早點生的好。
傍晚,喬宏致看大家都進房間了,他反鎖好門,悄悄地溜進了地下室,他已經許久沒下來了,還有點不適應這地下的環境。
他看了下地下室的擺設,幾乎沒有變動過,不過卻沒什么灰塵,應該是喬宏良打理過了。
他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熟練地點開自己想要看的內容,然后拿出本子和筆,開始寫起來。
等喬宏致從地下室出來,就聽得外頭父母和其他人談話的聲音,隔壁屋子里滾滾的笑聲,好不熱鬧。
他一走出房門,馬上就被家里的這些客人給抓住,問起粵省那邊的發展。
喬宏致說了不少,許多事確實讓大家驚呼不已,那都是大家陌生甚至是想象不到的情況。
還有人問起喬宏致電視機的事情,看能不能買一臺放家里看。
現在權市要買電視還得要票,價格也不低,如果粵省那邊不要票,價格還合適,咬咬牙還是可以買一臺的。
喬宏致表示自己不清楚,實際上是他不想攬下這些麻煩事。
買電視機容易,但是運回來可不容易,火車站不一定愿意讓托運,而走郵政更是不可能了。
而且幫一個人買了東西,那其他人東西買不買?都是一個大隊的,有著七拐八彎的親戚關系。
與其到時候累死自己還不讓人滿意倒不如一開始就不開這個口子。
大家磕著瓜子喝著茶聊著天,時間很快過去,這些人陸續告辭,一般不到在八點,社員們都入睡了。
第二天就是冬至,雨下得不小,喬母和喬父挑上煮好的飯菜去喬大伯家祭祖,同時看看喬奶奶,她老人家這幾天有些感冒了。
喬奶奶年紀大了一些,倒是愈發喜歡吃的了,時常讓喬大伯母給她開小灶。
她身上有錢,孫子們給的、兒子女兒給的,每次拿一點讓喬大伯母買東西來做,喬大伯母都是非常樂意。
她每次能從中賺一點錢不說,還能跟著混點好吃的。
所以這一年多來,喬奶奶整個人胖了一些,而喬大伯母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這樣的情況,還是惹得其他的人不是很滿意,她們看喬大伯母自己變胖了,還把自己的孫子給養得壯實,也想把喬奶奶接過去住。
這次冬至祭祖,大家就是想要提這事的。
對于喬父和喬母來說,最重要的是喬奶奶的身體,以及老人家的日子過得是否舒心,至于其他兄弟的想法,那一點都不重要。
喬奶奶看著喬父給自己送來的各種精致的點心、糖果、罐頭,高興得瞇起了雙眼,得知這是喬宏致從港島帶來的,更是寶貝。
喬爺爺過世后,她倒是想通了,苛刻自己把好東西留給子孫沒什么用,還不如善待下自己。
看看喬爺爺死后,他放在心上的喬五姑何曾回來給他祭拜過,燒些紙錢?
飯菜擺放在桌子上,幾個兒子點了香,然后就到靠近門口的地方燒紙錢。
趁著這個機會去,喬七叔、喬六嬸就提出了喬奶奶輪流養的建議。
之前喬爺爺過世的時候都決定好喬奶奶跟喬大伯住,其他兒子給生活費,這時候再來反悔,未免太難看了些。
喬父當場就拒絕了,喬三叔自然是緊跟喬父的,喬七叔的臉當場就拉了下來。
都說父母愛幼子,喬七叔早些年能那么作,幾次三番地為進城折騰,這里頭要說沒有喬奶奶的縱容是不可能的。
可是喬爺爺過世后,他察覺到喬奶奶對自己好像沒那么在意了,這心里不就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