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工廠擴大了,工人們除了干活,平時的娛樂活動也要跟上。
這個錄像帶正好能派上用場,喬宏致跟父母提了一下,工廠可不能什么片子都放,最好先審查一遍再說。
港島那邊對這些也沒有限制,什么都拍什么都放,真是亂得很。
喬父喬母收到這套錄像播放機器和那些錄像帶的時候,還有些懵,這都是什么東西?
等他們看了箱子里頭的信,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這確實是可以給工人們娛樂的好東西。
喬母再看那些錄像帶,應該都是顧文穎特地挑選過的,都是古代電視劇。
喬母光是看名字和簡介,也能猜出不少來。
這時,喬宏良正好帶著妻兒來工廠,是關于日歷用的紙、墨的事。
他聽說喬宏致寄了錄像機器和錄像帶回來,就說先帶回大隊讓嚴丹鳳和社員們看看,然后再送來工廠。
喬宏良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當初他去港島找嚴丹鳳的時候,她就在拍戲,自己也被拉去客串了一個角色。
他忘記了是什么劇組,就想著找一找,把那個片子單獨挑出來,可別讓人發現自己的黑歷史啊!
嚴丹鳳看了喬宏良一眼,不用開口就猜出了他的想法,她的嘴角悄悄勾了勾,就是不告訴他那部戲的名字。
喬父喬母想想就同意了,因為他們不久前才通知下去,要請電影隊來放三天電影,這錄像帶暫時也用不上。
喬宏良心里高興,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來,抱過一旁的滾滾指著幾個箱子教他說話。
“小良,等等,你給我的這些資料是什么意思,我們還要自己造紙嗎?”
喬父看完資料,頓時覺得這事情也太麻煩了。
喬宏良點頭:“若是把配方給紙廠,那損失很大,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
“……”喬父發現,一要發展什么,就發現什么都缺,然后又要研究配套的各種工具配件等,這樣佳期不越來越臃腫才奇怪。
佳期遲早有一天是要分開的,所以他贊同喬宏致買地屯著,但卻不代表是現在分。
主要是為了日歷而去弄個造紙廠,這值得嗎?
還是說,要考慮把印刷這方面給做大?
“阿爸,相信我,不會有任何損失的。現在工廠在做衛生用品,難道就沒考慮過做衛生紙嗎?”
“滾滾慢慢長大,用現在的草紙難受得很。”小孩子的皮膚嫩,根本就受不住。
要不是為了孩子,喬宏良壓根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更遑論去想辦法解決了。
喬父聞言不由沉默了,喬宏良說的沒有錯,為了滾滾以及滾滾的弟弟妹妹,這衛生紙確實得搞起來。
而衛生紙一旦就做起來了,那再做其他的紙,除了配方不同,那還有什么區別嗎?
“行,那就這么定了,第四個季度就把衛生紙提上日程。”至于日歷用紙,還是先從外頭買吧,雖然價格貴了些。
“對了,阿爸,關于日歷配圖您怎么想,是用照片還是手繪圖?”喬宏良問,“我這邊畫了一些,您看看。”
因為是做臺歷,圖案不用太大。
而喬宏良給的圖,圖上的肥皂不只形狀顏色畫出來了,連使用方法、用途等都形象地畫出來了。
喬宏良的畫功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喬父翻了翻,只覺得顏色太素淡了一些。
“若是能顏色再亮眼一點就好了。”過去這些年,人們都習慣了灰撲撲的顏色,因此也格外鐘愛色彩鮮艷的圖。
喬宏良想了想:“這沒問題。”
喬宏良在工廠里待了一天就熱得受不了,直接就回大隊去了。
雖然立秋了,但這溫度還沒怎么降,但是大隊里就更涼爽了,早晚溫度適宜。
房子旁邊爬了兩顆百香果,喬三叔舍得上肥料,長得非常茂盛,掛的果子也非常多。
自從這果樹第一次開始結果之后,就沒有停過,邊開花邊長,在夏秋兩季最為茂盛。
嚴丹鳳沒事就摘兩顆熟透的挖著吃,她喜歡這個味道,酸酸甜甜的,一點都不膩人。
喬宏良還不知從哪里弄來了蜂蜜,跟百香果肉一起沖泡,那味道更好了,連滾滾都能喝半杯呢。
而此時的工廠植物茂盛,百香果沿著搭好的架子長得非常茂盛,留下一道道陰影,上頭掛著一個個圓滾滾的果子,伸手可及。
這些果子成熟后被摘下,會被食堂加點糖做成果汁下,一周每個人可以領一杯,是工人們最喜歡的飲品。
喬父喬母看著成熟的果子不少,除了摘下來當做工人們的福利外,還摘了不少打算寄給喬佳月。
喬佳月已經很久沒有消息了,倒是鄧迎,一周一個電話都沒落下。
喬父喬母見狀,只好安慰了鄧迎幾句,其余的也不好多說什么。
實際上,鄧迎心里也焦慮著呢,這都開學一個多月了,眼看著就要十月底,喬佳月除了寄過兩回信再沒任何消息。
她還是學生呢,難道不知道她還要上課嗎?
鄧迎想著,卻沒有想到兩人見面的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鄧迎剛下樓,就看到樓下站著個陌生的年輕人人,他隨意瞅了一眼正要走,不想人家直直地朝自己走過來。
鄧迎不由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人。
“你好,是鄧迎鄧先生吧?”
“我是,請問你是?”鄧迎有些不解,他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那請您跟我走一趟,車子就在外頭。”那人說著就往外走。
鄧迎皺著眉頭,站在原地沒有動。
那人見鄧迎沒有跟上,不由笑了下,“忘了說了,這是我的證件,你的妻子喬佳月現在正在醫院,我想你需要去看一下。”
鄧迎聞言嚇了一大跳,腦中想過許多種可能,什么實驗失敗、她受了重傷之類的。
他的腿有些軟,聲音有些虛:“她怎么了?”
“趕一個實驗累著了,如今在醫院休養。”
累著了需要進醫院休養?鄧迎不由有了不好的預感,心里猶如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
鄧迎想再多問幾句,又怕聽到不好的消息,只好一直忍著。
他起初還以為很快就會到醫院,沒想到去的竟然是軍區醫院,那年輕人把他送到了病房門口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