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搞什么？”顧文穎黑著臉，兩人也無法決定這些藥草的去處，得等老馮發話。
老馮聽到動靜，出來一看到這些臉瞬時就黑了下來。
“兩個丫頭，過來幫個忙，把芝麻杵了，以前你們都做過的。”
老馮一發話，兩個人都呆了下。
“別啊，馮叔，我陪你去說理。”顧文穎給了喬佳月一個求救的眼神，她真的杵不來。
老馮要求的杵芝麻方式可不是普通的搗，顧文穎很清楚自己做不來。
喬佳月也知道這點，率先進了炮制房，無非就是累了點，但也比不上農活累，沒啥。
老馮見喬佳月去杵芝麻了，想著帶顧文穎去的話，事情會比較好處理，也就同意了。
林經理不在，不過這些藥草被送了的時候，制藥廠的人說的清清楚楚，他們那不需要，別什么藥都收購。
在柜臺那的人會負責收購，都需要掌握藥名、圖案、價格，品質的辨別等，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來的。
而一旦發生收購不需要的藥材或是要次品等原因，負責收購的人可是要承擔損失的。
那么多的七葉一枝花，即使是最新鮮的，起碼要十塊打底。
顧文穎看了在那嚎啕大哭的人，心里冷笑，哦，是林經理的侄女林舒然啊！
她一直在說她被騙了，不知道制藥廠不需要七葉一枝花三，反正不承認自己犯錯了，就在在那邊使勁地推卸責任。
“不管是你不懂藥材還是你被騙了，經手人是你，你負責賠償損失，并且想著我給你收拾善后！”
老馮冷漠地說道，“制藥廠那邊不需要，難道我就需要？”
“就算林經理來了也一樣，沒意義的事，我不會花功夫去做。”
林舒然顯然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直接就朝老馮跪下了，求老馮幫忙。
而其他人見狀，覺得林舒然這樣也太可憐了，竟然為她說話，幫著勸說老馮。
可老馮那是什么人，脾氣又臭又硬，絲毫不理會。
顧文穎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林舒然，忍不住嘲諷道：“沒那眼力就別坐那個位置，什么藥能收什么要不收，早就定好的了。現在出事了才來哭，也有那個臉。”
她和喬佳月與老馮算是同一組的，她可是最討厭收拾善后的了。
沒能力的人今早滾蛋才是。不過想想現在的制度，除非犯了政治上的錯誤，否則這工作就是鐵飯碗。
顧文穎說這話，其他還在為林舒然說話的人不由訕訕地住了口，還是別得罪這位大小姐了。
林舒然可比不上人家。
林舒然抬頭看了顧文穎一眼，眼底有一絲憤恨。
林經理是她叔叔，她是最早知道顧文穎的身份的，她也試著去接近、討好，但人家完全不給一點面子，反而跟喬佳月那鄉下來的村姑玩得好。
如果顧文穎剛才沒發話，大家都會為她說話，說不定老馮也不會這么不留情面。
顧文穎瞥了一眼地上的林舒然，這樣的把戲她看多了好么，一點都不想再來玩這套。
顧文穎回去后，見喬佳月還在杵芝麻，額頭上的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她吐了吐舌頭，決定給喬佳月泡一杯麥乳精，等會給她補補。
不是她不想幫忙，而是老馮的法子太難了，顧文穎愈發佩服喬佳月。
也是她讓顧文穎知道，一個人的出身并不是決定性的，一樣可以有不同于他人的見解，有良好的談吐。
自己和喬佳月在一起，可以隨心所欲地聊，不會因為話題或是言語過線而被說教。
她不需要人說教。
她們可以聊歷史，說故事，談新電影，以及天馬行空的想象……
顧文穎在心里細數了下喬佳月的優點，樂呵呵地去泡麥乳精了。
喬佳月那邊杵芝麻，芝麻香氣已經出來了，顧文穎吸了吸鼻子的，都隔著一間屋子還那么香。
老馮果然厲害，但是這芝麻香氣，可不是誰都能做得出來的。
喬佳月整副心神都沉浸在杵芝麻的過程中，等老馮說可以的時候，她還有點回不過神來，這才覺得自己兩條胳膊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來。
“佳月，喝麥乳精。”顧文穎把喬佳月扶到椅子上，就給她揉起手臂來。
“我很佩服老馮，我就在杵這點芝麻就受不了，他還要做那么多，怎么就能忍受呢？”
喬佳月頗為感慨，非常佩服老馮的堅持，而自己學習的手法很少有這么累的。
“他才是真的手藝人，讓人佩服。”即使老馮脾氣不咋的，顧文穎也不討厭他。
“剛才你和老馮去了，結果怎樣？”那些藥草還堵在走廊上呢。
顧文穎就把之前的事說了一遍，“佳月，你說為什么有的人覺得哭一哭就能赦免自己的過錯呢？”
“也許她們覺得：我都哭得那么傷心了，你們怎么還那么狠，還不原諒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喬佳月想了想，捏著嗓子學了一番。
結果顧文穎就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佳月，你還是好好說話吧。反正我覺得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別想僥幸。”
“沒錯，不過你覺得林經理會偏想誰？不會最后還要我們收拾善后吧？”
林經理會偏袒侄女并不意外，而且收拾善后的主力是老馮，跟顧文穎的關系不大。
“他不敢。”顧文穎勾了下唇角。
喬佳月沒再問，“這周周日你有什么打算沒？”
現在依然是單休日，周日說是休息日，有的時候單位后會組織義務勞動啥的。
反正喬佳月沒見顧文穎參加過。
周日的時間，喬佳月除了參加義務勞動，其余的時候大多待圖書館，偶爾會和顧文穎出去玩。
不過顧文穎周末似乎比較忙，兩人能約的時間并不多。
“我看看，還有三天呢，我得看看。”顧文穎有些為難地說道，她也不確定自己到時有沒有事。
“你別急，不是非要在今天就決定。”喬佳月怕顧文穎為難，“今天中午藥草的事沒解決，我們就不去書店了。”
“真討厭，就會找事。”顧文穎為計劃被打斷了而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