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秋月在一旁點頭，“沒錯，就是我大哥說的那樣。”
杜岳平一臉的驚訝，“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去舊貨店給你們買一些書了。”
相比新書的價格，舊書就很實惠了，而且有一些書的內容很有意思呢。
“沒事，我們努力掙工分，再去書店買書。”喬佳月話是這么說，實際上卻不怎么把這話放在心上。
從商城里就能買到各種各樣的書，這時候的書店里書籍種類單調，也沒什么好買的。
杜岳平贊同地點頭，這半個月來的勞動，讓他意識到鄉下并不比城里物資豐富，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他也知道城里的學校都沒開學，然而他卻不能在繼續待下去。
杜奶奶一個人在家，海市比這里更不平靜，杜岳平心里也擔心。
更關鍵的是，小伙伴都去上學了，他一個人也無聊，跟蔡萍又玩不到一起，只能提早回去了。
“你打算幾號走？”喬宏致拿了一塊雀麥餅問杜岳平。
喬佳月猛地抬頭，“你要回去了？”
“對，我打擾你家夠久了，而且不放心我奶奶。”杜岳平用力地點頭，也跟著拿一塊餅吃起起來。
在海市很難看到雀麥的影子，但地瓜干、玉米面等粗糧還是常見的，杜岳平想，回去后讓杜奶奶試做一下，這面餅味道真不錯。
其實他更想知道的是還有沒有草莓果醬和草莓干了。
他跟著喬宏致漫山遍野地跑，也沒看到哪里有大片的草莓，難道他們找別人買的？
“哦，你是該回去了。”喬佳月淡淡地說道，“回去后好好讀書。”
“……”杜岳平苦著臉，怎么感覺大家都在催自己讀書？
他真的不是讀書那塊料啊！
杜岳平要走了，喬母早有準備，拿出各種各樣的干貨，全都是蔬菜烘干、曬干的。
他也幫著打包整理，在看到那些草莓干的時候，不由愣了下。
“嬸，這草莓干很貴吧，不用給我了，您留下吃。”
在海市，即使物資豐富，但水果也是比較稀罕的，尤其是那些不易運輸保存的。
杜岳平即使很饞草莓干，也不好意思拿走，太貴重了。
喬母聞言先是一愣，而后笑了起來，“沒事，這東西我們要吃還有，給你你就拿著。”
她想，杜岳平怕是發現大隊里沒有草莓地的事了，不過她也沒想解釋。
“那我就不客氣了。”杜岳平撓撓頭這，心想回去后，一定要多寄些東西來。
本來喬父要送杜岳平去權市坐火車的，正好蔡名來看蔡萍，給她帶了些秋冬的衣裳。
“真是麻煩你們照顧萍萍了。”蔡名很是不好意思，除了他帶來的一些稀罕物，還有一筆錢。
喬父不收，直說他太客氣，轉而請他帶杜岳平去坐火車，車上順便照顧一下。
蔡名自然是應下的。
喬父關心城里的情況，以及一些風向，這都是廣播里不會提起的。
而通訊工具的落后，他也沒辦法，只能盡可能地得汲取信息來分析。
“還沒消停呢，我覺得吧，這還只是開胃菜。”蔡名搖著頭說道。
他接著壓低了嗓音說：“有人受不了自殺了。”
喬父一愣，“自殺？”
“是的，尤其是那些有氣性的，哪里受得了這些混亂，尊嚴被自己教導出來的人踩在腳底？”
“除了動手毆打，許多時候，精神上的打擊才是致命的。”
喬父長嘆了一口氣，“這真的只能靠個人去熬了。”
“太難熬了。”尤其是這些狀況好似沒有盡頭，誰能忍受？
就算是能熬，但是環境、身體健康不允許，往往一點小毛病就能奪走性命。
“這一個多月，你們也是辛苦了，鐵路現在恢復了嗎？”喬父拍拍蔡名的肩膀。
“這些天好一些了，可沒再遇到那么瘋狂的人了，往鐵軌中間站，那是不要命了！”
蔡名提起這些事，依然氣得不行。
“過了這一波就好了。”喬父安撫道。
“但愿如此吧。”
因為蔡名到來，喬母帶著喬佳月又重新給他收拾了一袋東西出來。
吃過午飯后，喬父把人送到公社，又特地去找劉東陽聊了聊。
在這次的沖擊中，供銷社的影響不是特別大，但是許多貨物短缺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供銷社上頭一直往下頭施壓，要求多收購些物品，比如雞蛋、鴨蛋、母雞之類的，但這些哪里容易呢？
這些喬父也幫不上忙，生產隊的產出基本上都賣給供銷社了，現在也不能在擴大生產。
主要還是雞瘟的問題，量太多，目前的預防手段可能就不管用了，所以生產隊只能保守一點。
“佳月姐，杜大哥走了？”陳綿低聲問。
“對，綿綿，你們最近作業多嗎？”喬佳月和陳綿拉著手出了學校，拐入邊上的大部隊，去了他們的住處。
“還行。”陳綿想自己還應付得過來，并不擔心。
“那就行。”喬佳月看了一眼喬佳月的書桌，發現上面少了兩本書，“綿綿，你的書呢？”
“哦，我借人了？”
“誰？喬秋雨？”喬佳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少掉的兩本書都是俄國翻譯過來的作品，還好。
“對的，佳月姐你怎么知道？”陳綿有些好奇地問。
“因為她也來我家借過。”喬佳月撇了下嘴，不大高興地說，“我不喜歡她。”
“這樣啊，那我下次也不借了。”陳綿想，喬佳月不喜歡的人自己也不喜歡了。
“嗯，別借的好，萬一她把書給弄壞了呢？”喬佳月說。
她真的不想把人往壞處想，但現在這種情況，許多時候往往是在不注意的地方栽了跟頭。
“嗯嗯。”陳綿用力地點頭，她拉著喬佳月的手坐在床邊，“我又新學了一首歌，我唱歌你聽吧。”
喬佳月聽陳綿唱了兩首歌后才回家，路上，她碰上了喬秋雨，她不知去找誰，手里還拿著兩本書。
喬秋雨笑著和喬佳月打招呼，看著好似忘記上回借書的不愉快了。
喬佳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
結果晚上的時候，喬宏致就說起了意見事，“今天我發現喬秋雨去找李老師了。”
“你們是沒看見，李老師臉那叫一個紅，跟猴子的紅屁股似的，哈哈哈，他也太害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