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岳平吃飽了飯,整個人也精神了。
坐在車上,他看著兩邊的景物,不停地提出問題,許多東西他都沒見過呢。
權市和海市有好多東西不一樣呢。
剛開始喬佳月還有心情回復他,到最后,她都有氣無力了,這小子,不知道他哪里來的精力,都不累嗎?
到了山腳下,杜岳平抬頭看這連綿起伏的青山,眼底滿是好奇,好高的山啊!
在海市也有山,但根本就沒這么高啊!
想到等會要爬山,他就有些躍躍欲試。
爬上的途中,杜岳平是看到什么就好奇什么,這個季節,草木茂盛,野果子、野花也是不少的,更別說林間的鳥雀嘰嘰喳喳。
一切都是杜岳平陌生的,他很興奮,揪著一樣東西就問,喬父和喬佳月也不可能所有的東西都認識,但好歹能說個七七八八。
說話間,不知不覺,他們就到了高山大隊了,路上遇到巡邏的民兵,還互相打了個招呼。
杜岳平好奇地看著周圍,這個村子的大部分都是低矮的泥坯房,只有少數幾間紅磚瓦房。
經過小學和祠堂時,他還特地多看了兩眼,確實不如他見過的那種古色古香的建筑。
對于杜岳平的到來,喬母表示熱烈歡迎,準備了豐盛的飯菜。
因為雙搶,喬母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心思弄什么精致的吃食了,這次還是因為杜岳平而破例的。
喬宏致看著杜岳平,他個子跟自己差不多高,板寸頭,濃眉大眼,非常的精神。
“小致,小遠,你們好啊。”杜岳平舉起手,有些尷尬地跟他們打招呼。
感覺他們好像不是很歡迎自己,怎么辦?杜岳平心里有點慌。
喬宏致上前,用力地拍了杜岳平的肩膀一下,“岳平你真是這個。”他說著比了大拇指,“膽子太大了。”
杜岳平撓了撓腦袋,見喬宏遠和喬宏良都朝自己點頭,露出個淺笑,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天氣很熱,杜岳平在火車上悶了幾天,早就受不了身上的酸臭味。
洗澡的時候,他發現這邊的衛生間很寬敞,設置有專門的排水口,上廁所也方便,并不需去外頭,比家里要舒服多了。
而且農村也不像他以前聽人說的那樣,又臟又臭,一路走來,高山大隊都很干凈,路上也沒聞到什么臭味。
吃過晚飯,喬宏致便興致勃勃地拉著杜岳平去大隊里走動,要把新來的小伙伴介紹給其他的小伙伴。
“現在坐火車和吃飯真的不要錢呢,我來找你們,是想和你們一起去京城,你們要不要去?”
面對杜岳平的邀請,喬宏致糾結地搖搖頭,“不去,我們阿爸阿娘不同意。”
“為什么?很安全的,大家都是同志,不會出事的,而且還不花錢。”杜岳平疑惑問道。
喬宏致便把喬父的道理拿來說了一遍,他們家不興占便宜那套。
該有的權利他們不會放棄,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也不會要。
杜岳平聽著聽著就沉默了,他沒那么高的覺悟,也是第一次聽這個言論。
“那我也不去了。”對于去京城,杜岳平沒那么執著。
相比進城,他覺得高山大隊對自己的吸引力大多了。
喬宏致一聽高興極了,“那你多住一段時間,我帶你玩。”
而家里,喬宏遠正在抓緊時間學習,家里又來了個外人,他們想要在地下室學習的時間又變少了。
對于這個小客人,他們是歡迎的,只要杜岳平不惹麻煩。
而對杜岳平,喬父喬母的態度也很平常,因此第二天下地干活,杜岳平也跟了過去,他可不能閑著。
既然都有膽子拋下年邁的奶奶坐火車了,想必干農活這點苦還是吃得了的。
杜岳平確實對農村生活很感興趣,然而他第一次下稻田,腳踩進泥水里的感覺,真的是一言難盡。
而且因為腳下用力不對,他整個人都倒在了田里,成了一只泥猴子,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好在他的腳底不嫩,踩到稍微尖銳點的東西都沒事,但是腳踩在泥里,腳底下的泥土會有移動,那感覺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腳下一般。
此外,杜岳平看到田螺、泥鰍都大呼小叫,螞蟻爬到腿上,嚇得爬到岸上亂蹦,把稻草當水蛇……
杜岳平覺得自己丟臉極了,才第一天,自己就鬧出了這么多笑話,真是令人懊惱。
一天下來,杜岳平第一次在地頭吃飯,身上嬌嫩的皮膚被曬出了紅痕,小腿上也有好多雜草的劃痕,又疼又癢。
“種田好辛苦。”杜岳平低聲說道,他看向一旁的喬佳月,今天她的表現可比自己好多了。
喬佳月回了一句,“不好好讀書就要來鄉下種田,讀書和種田,哪個更辛苦?”
杜岳平讀書不行,他兩個都不喜歡,眼神就有些躲閃。
喬佳月見狀,偷偷地笑了下,“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是什么?”杜岳平蹲在田埂上,指著稻田里游來游去的紅色絲線物問道。
這塊稻田已經插好秧苗,但秧苗還沒定根,看著有些蔫蔫的。
喬佳月笑了下,“這就是傳說中的水蛭哦!”
“啥?”杜岳平本來伸到水里的手迅速縮回來,人也趕緊站起來,一臉的緊張。
“這就是那種會吸血的水蛭?好可怕,我們快走。”杜岳平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雞皮疙瘩,拉著喬佳月的手就要跑。
他可是聽過一些關于水蛭的恐怖故事的,如今親眼所見,自己一點都不想去體驗。
喬佳月哈哈大笑,“走吧。”
其實不是每塊地都有水蛭的,這幾塊地比較特別,每一年社員們都會來清理一遍,實際上沒那么恐怖。
回去后,喬宏致一看杜岳平還有些蒼白的臉色,問了下,才知道他和喬佳月去了哪里,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杜岳平該不會害怕這些軟體東西吧,那以后帶他去玩,那些水溝、小溪啥的怕是要舍棄了,真是可惜。
杜岳平也沒認為喬佳月帶他去看水蛭是故意的,他一個城里來的孩子,哪里會干活,卻一聲不吭,挺讓人刮目相看的。
畢竟他能偷偷離家,說不定并不那么聽管教。
當初他們在海市見過兩次面,畢竟認識不深,互相不怎么了解,而書信來往,對人的認識也很片面。
因此,杜岳平的喬家人的眼里,印象分蹭蹭蹭地往上漲。
缺的章節是被鎖了,努力修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