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沒事吧?”喬佳月剛下樓梯,守在下面的三兄弟就圍了過來。
喬宏遠拉著她仔細看了看,見她眼睛紅彤彤的,想到剛才依稀聽到的聲音,心里不由沉了沉。
“我沒事,我們接著吃飯吧。”喬佳月現在覺得挺輕松的。
她本來還在想著用什么辦法提示父母五年后的事,現在可好,不用頭疼了。
“真的沒事?”喬宏遠不放心地問。
“哎呀,月兒說沒事就沒事,走,我們吃飯去。”喬宏致拍了喬宏遠一下,拉著喬佳月就往桌子旁走。
喬佳月看著三個哥哥,心里暖暖的,她以后要把更多心思放在他們身上,她堅信,前世的悲劇一定不會重演的。
喬父喬母又單獨交談了好一會,最后才下來,再聊天時,不過話題就跟喬母是否去當老師無關了。
不過對于四個孩子是否要跳級,喬父和喬母的意見一致。
高山大隊的小學剛辦,肯定沒有高年級,最多就到三年級,這難度根本就難不倒喬佳月四兄妹。
若是五年后真的會發生那場運動,以幾個孩子的年紀,即使跳級再快,終究還是會碰上。
既然如此,還不如待在大隊的小學上,私底下自學,待到運動初期過去,再繼續上學。
畢竟到初中、高中可是要住宿的,若是社會不安穩,那可是有安全隱患的。
喬佳月放下了心里的重擔,一切有父母在,這個小家有人掌舵方向,她可以好好考慮自己的事了。
再次打開系統,喬佳月驚訝地發現,精力點上限提高到了七十二,其他地方似乎也有變化,但她暫時還沒找出來。
祝福:高山大隊小學教師考試順利。
最近她發現了一個一直沒注意的問題,祝福的時候,有時候并不會跳出來成功會失敗的提示,好似石沉大海一般沒了音訊。
這讓她有些不解,畢竟她也沒少祝福身邊的人,次數多了就關注起來。
比如她曾經祝福喬宏良變得活潑開朗,也曾祝福喬宏遠身體愈來愈健康,但都不了了之。
知道這個系統能夠升級后,喬佳月覺得,或許它還藏有自己不知道的功能。
而此時,遠在吉河省洛平市下的一個叫三十里屯的地兒,白玉姍悄悄地拿出了白天收到的信。
信封比平常的要厚一些,摸起來似乎有點疙瘩,不過這時候信封這樣很正常。
信已經有拆過的痕跡,她已經不覺得奇怪,大隊上無論是誰收到的信都是這樣。
白玉姍有些激動,這是姐姐的筆跡,她一定還活著。
她打開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而后用她們姐妹曾經約定過的看信法,去查看里頭隱藏的內容。
“信封是雙層的,粘有種子,二旬即長成,能飽腹,分散種植,可扦插。……姐一家安好,勿念。”
白玉姍松了口氣,沒事就好。她小心地拆了信封,果然看到了那些芝麻大小的種子。
正如喬佳月所想,速生野菜即使已經被大力推廣,但許多地方并不重視,甚至只作為牲畜草料。
畢竟閉塞的地區,一手遮天的干部可不少,而好巧不巧的,三十里屯正是這樣的地方。
白玉姍作為烈士家屬,免受磋磨,但日子依然好過不到哪里去。
三十里屯食堂吃的口糧是代食品居多,今年抓了不少的蝗蟲,曬干磨成粉,補充了些營養,社員才沒全倒下。
畢竟三十里屯今年受災嚴重,即便是下半年,天氣也不好,秋糧的收成可以預見的差。
白玉姍從不懷疑喬母的話,如果些野菜長得快,能填飽肚子,只要平時摘下來曬干存好,那冬天就不怕了。
轉眼日子過去了好五六天,小學老師的事塵埃落定。喬元林幫忙出了卷子,最終考中的分別是一隊的喬正關和二隊的李淑華。
同時,陳東方和喬父作為機動老師,偶爾要去學校幫忙上一些其他課程。
在知道喬父榜上有名的時候,喬佳月很是驚訝,他是生產隊長,照理說與老師不沾邊啊!
還真別說喬佳月,就是喬父都很驚訝。
他去了解后才知道,這個所謂的機動老師是義務的,沒有工分可拿,由大隊長和大隊書記聯合推薦。
喬父見辭不掉這個事,索性就來了個提議,全部大隊干部都來當這個機動,不一定給學生們上課,但可以重新把掃盲班辦起來。
大家除了教社員們認字,還可以宣揚主席的思想,聊些科學種田、養雞養鴨之類的事兒,正好為五年后打預防針。
陳東方一聽覺得很好,又是一樁政績,喬宜兵則覺得這有助于增長自己的威望,其他的人,覺得當老師挺威風的,也沒有拒絕。
喬父嘴角勾起,現在整個大隊的干部都算是半個老師了,等到五年后,高山大隊的這些學生們還能做出什么過火的事呢?
至于外面大隊的,想到高山大隊鬧騰,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是改成大隊了,但姓氏聚居的地盤意識還是非常濃的。
喬佳月聽了喬父的主意,也覺得好,只有把所有人綁在一起,共同進退,才能去面對未來的風風雨雨。
她很有自知之明,小孩就是小孩,別妄想著去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一不小心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想想她一個小女娃,去跟那些大隊干部交涉,誰把她放在眼里?
所以家里有頂梁柱,那這個家在大隊里的地位都是不一樣的。
喬父晚上也在看書,學習養蚯蚓、種蘑菇的技術,于是喬佳月又兌換了個便宜的養雞、養鴨心得之類的冊子。
不管怎么樣,第一次上課的時候,總得有內容忽悠住社員才行。
這邊老師定下來了,那邊蘭婆婆也選出了人選,去醫院進修的是她的兒媳婦楊樹和一直跟她學習草藥的一隊喬學兵。
楊樹在接生和一些小病上已經能獨當一面,這沒人有意見,而喬學兵是喬宜兵的侄子,更沒人反對。
小學開學的開學時間,大隊想了想,決定跟公社的一樣,定在九月,不過那之前,先把掃盲班辦起來。
即使現在反對封建迷信了,但老人們還是悄悄地算了日子,大隊干部從善如流,最后定在了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