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遙師尊說,金文赤鳳是神獸,肉里蘊含的靈力太霸道,他們若是現在吃了,閉關是免不了的,路上出什么意外不好應對,所以回宗再吃。ωδ
廚小二扼腕,卻也只能將處理一半的食材層層封起來,希望回到宗門還足夠新鮮。
而靖陽門主找上夜溪,要水月丹。
夜溪不假思索:行啊,等我回了宗門煉制好,著人送過去。
靖陽門主卻不依:現在不行?
夜溪無語:有這樣急嗎?我手上缺幾樣藥材。
靖陽門主:我現在讓人送來。
夜溪更加無語:那咱一起出發吧,左右可以同路一段時間。不過我說門主你太風吹草動了吧,一劍門一定沒有中招的人。他只沖我來的。
不然中了鏡花丹的弟子處心積慮打聽她的來歷呢。
靖陽門主搖頭:這人啊,誰也不是一開始就往岔路上跑的。都是一步一步走過去的,他今日只是因你使手段,等他嘗到好處了,焉知他不會發揚光大?
你想的太嚴重。若是心思邪惡的人,會有那么大氣運?
別看卓焻對夜溪瘋狗似的,但對別人,正人君子的形象那是十足十的真金。
也是,但靖陽門主堅持:有備無患不是壞事。
這倒是。
靖陽門主又打聽:你們宗主如何了?
夜溪笑:這么關心自己去看呀。
鐵藜絕不肯自己狼狽一面被人看到。靖陽門主還是想不明白,人如其名一般堅強堅韌的鐵藜怎么會走火入魔。
熱鬧了一段時間的古滄江又要復歸沉寂,江水滔滔,好似從未出現過什么遺址秘境。
臨行前,聽說妖族那邊出了什么事,好似什么人不見了。但也未見妖族大動干戈的找尋。
樓船上蕭寶寶搖著素白紙扇,看向妖域的方向。
是孔雀王不見了,孔雀一族熱鬧了。
若無意外,就要選新王了。
夜溪:新王選定了。
只是這舊王根本沒妖關心是死是活,或者,他們自有手段確認孔雀王死了吧,所以才沒有浪費精力去找尋。可見妖族天性薄涼。
蕭寶寶挑眉,就知道與小師妹有些關系。
蕭師弟,夜師妹。
兩人回頭,見是宗主的徒弟白妍和苗姜聯袂而來。
一個笑靨如花,一個沉默是金,氣質不同卻同樣的如花似玉,倒是一幅相映生輝的好畫。
只是——
夜師妹,聽說你打敗了卓焻,還殺了他的神獸?是笑吟吟的白妍。
夜溪不怎么喜歡這個人,掃了蕭寶寶一眼,見他眉頭微皺,顯然也是不喜。
淡淡哦了一聲。
白妍看了苗姜一眼,又笑著開口:夜師妹修為了得。
又是淡淡一聲哦。
白妍有些拿捏不準看似平靜無波的夜溪的性子,同時心里貓抓一般,萬分好奇面具下是怎樣一張臉。
她沒想去打聽,打聽來的哪有自己親眼看到的準。
斟酌著道:趕路多無聊,不如我們姐妹幾個切磋一下?師妹,你說呢?
苗姜抿了抿唇,沒說話。
忽然夜溪笑了聲:當初卓焻也是說與我切磋。既然兩位師姐有心,這樣吧,手一揮,一張白紙晃悠悠飛到兩人身前:簽了這個,痛快打一場。
白妍一掃,嘴角一抽:咱們只是友好切磋,不用這個了吧。
難不成你還真想要我的命?
夜溪淡淡道:我出手,向來是要留下一命的。不如你與苗師姐先商量好,留下誰的。
白妍沉了臉:我們可是同門,且宗主峰向來對攬秀峰多加愛護。
嗤——是宗主與我們師傅關系好,至于你,你們,與我,我們,一般一般了。蕭寶寶似笑非笑,目光在白妍臉上轉圈。
豈止一般啊,就差出人命了。現在出也不晚。
白妍冷笑:狂妄。難道身為師姐,我與你們苗師姐虛心請教都不成?說一聲指點也不為過吧。
夜溪:別廢話,想打就簽。突然抬起頭喊:哎,升平真人,來來來,你與她們說說,是不是我每次打人都要先簽生死契的?我可沒對誰區別對待過,宗里誰不知道啊,偏這兩個多年不回宗的覺得我落她們臉。
升平真人只覺頭疼,他腦子抽了才往這邊走。
板著臉過來,惡聲惡氣:要打就簽,我做評判。
白妍咬牙,強笑:升平師伯莫開玩笑。
突然一直沉默的苗姜開口:是我們玩笑罷了,當不得真。
升平真人瞪了兩人一眼,又瞪了蕭寶寶,到底不敢瞪那個小魔頭,背著手走了。
長生不易,修行不輟。
別吃飽撐著沒事兒找事兒。
苗姜轉身就走。
哎,師妹等等我。
追著去的白妍一轉身臉上猶如落了霜。
夜溪拐拐蕭寶寶:喏,被記恨上了。
蕭寶寶不以為然:早記恨上了。
夜溪一想,也是,對于女子來說,被劃花臉,哪怕事后能修補的更美呢,也是奇恥大辱。
我不信,你沒想過弄死她。
素扇一抖,蕭寶寶在扇子后頭擠眉弄眼:還不到時候。
因為宗主?
她們師姐妹關系如何?
唔,這個嘛,她們幾人各有特色,個性太獨特,太過獨特的人在一起,總是不那么貼合的。
噗嗤,夜溪笑出聲來:咱們幾個不個性太獨特啊?
素扇一搖:巧了,咱們的棱啊角啊正好嵌一起,平了。她們啊,還硌著呢。
嗯,咱家是齒輪咬合一起使出更大一股勁兒,那邊是碎玻璃一提溜,原本該一塊的,卻你扎著我,我扎著你。
夜溪納悶:怎會如此呢?
跟師傅有關吧。蕭寶寶道:宗主是個好師傅,只是她對人對己嚴厲,有些話從來不會說,哪像咱師傅啊,好的壞的,什么都憋不住。
嗯,他說的是宗主太嚴厲情感不外露吧。
不過,你真不覺得你家師傅太溺愛嗎?
蕭寶寶:主要是苗子好,沒給溺愛歪。
而且,我們仨,素扇指指自己又指指夜溪:都是冷清的心性,都不怎么跟外人接觸交心。她們,因為宗主的身份,很早就與方方面面打交道,接觸的人多了,聽到的閑言碎語也多,又有居心不良的,蕭寶寶聳肩:各有心思嘍。
這內外各峰各堂,也就咱家簡單。蕭寶寶由衷道。
夜溪想,對,不是自家傻師傅缺心眼換個腹黑的,天生黑心眼的蕭寶寶還不定黑成啥樣。要是他搞個禍起蕭墻,空空可沒那智商跟他斗。
宗主不管?
怎么說呢。宗主不像師傅,宗主心里最重的是宗門,該一個師傅做的她也做了,之后就眼睜睜看著。我琢磨宗主更多的心思是放在挑選下一任宗主上,這一點,她永遠不會偏心任何人。
夜溪笑:宗主不是看上了你?
蕭寶寶認真看著她,搖頭,正經道:我不合適,我的心太小。宗主她清楚的。
宗主不但清楚還可恨,可恨一個大好人才沒那個心。
而且,我有一個想法,已經提上日程了。
什么?
建立自己的宗門啊。蕭寶寶一笑,蔚藍天幕下,白牙閃花人眼:你是祖師,我是宗主,空空和金鋒做太上長老啊。
哈哈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