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把惡客給你趕走了。夜溪對著空中道。
美人:...
趕來卻沒能插得進手的護衛們:...
能不能先把你家的雞收起來?美人僵著微笑臉,抬飛飛來的小石子。
那是用來鋪小徑的卵石,圓溜溜的,好看,打到人身上會疼。
睡眼朦朧的小雞妖彩翎一翅膀一翅膀忽扇不停,在場眾人衣炔飄飄,頗有仙風,并伴有不怎么清新的仙霧裊裊。
夜溪吩咐:讓她停下。
金鋒不動,廚小二只能上前,避開那對大翅膀,鉆了好幾下才到得小雞妖身后,一把拘住她。
好了,停下。
小雞妖眼睛將要睜不開:不打了?
打完了。
哦。眼睛一閉,翅膀耷拉下。
苦了廚小二,沒想到她會這么重,左右一瞄那對彩色翅膀,好家伙,這要砍下來紅燒,能裝多少盤啊。
才消停下,又有人起妖風。
無情,你娶不娶我?
幽怨又尖利。
夜溪不禁扶額,好像這位朧月仙子除了這句話就沒說過別的詞。
無情正有與她說清的意思,當即冷笑:老子來嫖你,嫖資只多不少,都是當場結清。
又沒欠你的,憑什么要娶你償還你一輩子?
朧月仙子淚眼朦朧:可是我們有情——
無情更是冷笑:老子來只是發泄,我可對你說過除了睡之外的任何話?
朧月仙子:...
眾人:...
好純粹的一嫖客。
可,可是,你,你為我殺人,為我尋找靈花——
抵嫖資啊,我的本意。可你們畫中人鉆了錢眼里,嫖資一塊靈石不能少。所以這種蠢事,我就做了那么幾次。
啪嘰,好像是心碎的聲音。
搖頭,落淚:不,我不信,你明明對我有情。
好煩。
噌——
一柄暗色無光最適合暗殺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朧月仙子的喉嚨刺去。
太快,來不及施救。
朧月仙子面無血色,關鍵時刻,一道青色光幕一閃將人罩在里頭,匕首被擋住抵消掉靈力,停在朧月仙子脖子前。
無情手一招,匕首飛回。
青色光幕碎裂,一只玉簪從朧月仙子頭上跌落在地碎成兩截。
無情譏諷的看了地上斷裂玉簪一眼,呵呵,這又是哪個恩客的饋贈?呵,女人啊,本性貪婪,獅子大開口搜刮了自己多少好東西去,如今,還想要自己的身和心?娶你?歷盡千帆想回歸田園了?當老子是回收爐嗎?
老子不愛綠!
匕首一橫,又要刺過去。
無情,我畫中人不是你可以胡為的地方。今晚之事,畫中人不與你追究,速速離去!
一道嘶啞的聲音在場中響起,但說話的人并不在場中。
無情哈哈一聲,變得冷酷:若這女人再與我糾纏不休,我會用樓里的規矩處理,我殺手樓可不懼畫中人。
朧月仙子面白似鬼。
送客。
一行兩撥人被很嫌棄的送了出來。
無情:那個,山高水長,不見。
說完就不見了身形。
不愧是刺客。
三人往回走,廚小二背上背了一個,金鋒手里拖著一個。
走著走著,廚小二突然感慨:朧月仙子長得真美,無情為什么不要他呢?
金鋒白眼一翻:那你算算無情為她捧上了多少靈石,哼,還不如娶個媳婦兒。劃算。
廚小二不服:那照你這么說,他更該娶了朧月仙子,以前給出去的東西不就回來了?還有大筆嫁妝。
金鋒鄙夷:你還是太嫩,那個朧月啊,我告訴你,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要真娶了她,她一毛不拔不說,還會把無情的家底都要過去,說不定還會讓無情殺人給她賺靈石呢。
廚小二:你怎么就知道她會這樣?
金鋒:她怎么不會這樣?她不可能不知道無情在追殺黃毛吧,可偏偏把黃毛藏在她那里,還不是為了靈石?
廚小二:或者她只是為了引無情去呢?無情不就去了嘛。你看她聲聲泣血啊,無情卻要殺她。哼。
金鋒又翻白眼:她是聲聲要命。你看不出來,我卻修過宗里功法,我能看得出,那個黃毛,不久前有過歡愉,那女人呢,也有過,你猜,他們是跟誰?
廚小二頓時沉默,跟誰?不管跟誰,但朧月仙子肯定不是跟無情,她說過,她不知道無情來了那么久。細思,說不定,她歡愉的時候無情就在附近看著呢。
嘶——
廚小二有一種頗為復雜描繪不出來的感覺,喪氣道:她不是好女人。
無所謂好不好。夜溪淡淡開口:人家就是做的這種生意。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本來就是賣的,誠如無情所言,一手交嫖資,一手給嫖,銀貨兩訖,再無干系。無情是個合格的嫖客,朧月仙子卻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想多了。
也選錯了人。殺手樓不會不對殺手進行這方面的訓練。情愛,能制造奇跡,可往往奇跡發生之前,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而奇跡,是那么容易制造的?
殺手樓要的不是奇跡,只是能一絲不茍毫無意外完成任務的殺手。
況且,從無情的說話態度中,不難看出,他對朧月仙子一絲情愫也沒有,已經厭煩至極,厭煩到要親手殺了她。
而朧月仙子,再是身份所迫,再是規矩所迫,她能連換個恩客的權利都沒有?非得跟無情要殺的人滾在一起?
嗯,夜溪可以肯定,兩人身上殘留的某種味道,是一樣一樣的。
說白了,不過是個歡愉場上的戲子,拿無情當傻子,或者,只是為了炒作?
嗯,不關她的事,眼下,先要把小雞妖送回去。
三人馱著雞,拖著人,一路高調回了去。
進了屋子,夜溪在黃毛的丹田掏啊掏,掏出一個小人來,五官與黃毛相似,小小的嫩嫩的,倒有幾分可愛。
不要吃我——小人兒瑟瑟發抖。
夜溪冷漠看他眼,又伸手從黃毛腦袋上抽了神魂出來。
呵,用神識和元嬰來假裝魂魄,能逃得過本王的法眼?
黃毛的魂魄很清晰,是縮小版的中年黃毛。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夜溪不說話,左手魂魄,右手元嬰,往中間一合,揉吧幾下,撕心裂肺慘叫聲中把小球往嘴里一丟,嚼嚼咽下。
咕嘟,廚小二艱難吞了口:姐,味道如何?
夜溪略略皺眉:還行吧,只是個小元嬰。
淡淡的沒什么味道。龐大的靈力在體內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去了哪。魂魄化為能量被吸收入精神海,小小水流杯水車薪,里頭那些雜質并著七情六欲一個浪頭就被擊碎,被海水徹底消滅。
夜溪有足夠多的經驗完美解決掉這些隱患,本質還是能量,只要分解再分解,再掀不起風浪。
廚小二默,我連當盤菜的資格都沒有。
金鋒也默,我才只是盤菜。
姐,還要吃什么?廚小二的視線在黃毛的心口和腦袋上流連。
切片蘸醬,還是做湯勾芡?
夜溪嫌棄:死了,不吃。
還熱乎呢。
對,姐只吃最新鮮的食材。
你倆歇著吧,把得來的財物理一理,我送彩翎回去。
夜溪扛著小雞妖,出了門,一眼看見不少弟子伸著腦袋往這里看,那目光,特恭敬,特...孝順。
回頭:能分的分下去。
當給孩子們發紅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