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嶺村的一個夜晚,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蘇宅書房的燈亮著,蘇杏沖洗完畢,隨意挑了一件古風長裙充當睡裙,披散著頭發回到書房坐在書桌前。這種天氣她不敢開電腦,哪怕柏少華說無所謂。
不開電腦,可以坐著靜靜發呆。
她們三人是直接回到筱曼家,再把小力士送回休閑居的三樓,最后回到蘇宅的。
由于對外宣稱她在閉關,明天她要從這里出去。
筱曼家的燈由休閑居的三樓操控,傍晚亮燈,半夜是開是關可以隨意,證明有人在家就行了。蘇宅的由柏少華操控,不管刮風下雨,這里的燈晚上一直是亮的。
書房的窗簾沒有拉開,傾聽外邊的風雨聲,蘇杏浮躁的心逐漸平靜。
這一次又是空手而歸,一無所獲。
寧先生那邊也沒有消息,她不多加追問,只跟他說情況有變,小野今年無法過來學藝。出人意料的是,寧先生交給她兩本手抄筆記,讓小野在家里練習。
人心是肉長的,有的時候她很想把解藥給他們。
但婷玉不在,她不敢。
雖然筱曼能看見他們的心思,可她也是戰五渣,一旦對方心意有變啟動密室的機關,她倆將死無葬身之地。
小力士雖是智能機器人,想跟人類斗心機還是嫩了點。
人心易變,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可以很深厚,也可以很脆弱。就像輸入法的轉換僅是瞬間的事,她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要知道,古代是先人們的主場,她們這些后輩是過客……
叩叩叩…
窗外的動靜引起蘇杏的警惕,大半夜的誰在敲窗?
她悄然走到窗邊,輕輕一拉,厚重的窗簾刷地向兩邊分開。定眼一瞧,一張清俊而冷漠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是柏少華,他最喜歡在惡劣天氣出來散步。
今晚的他一身黑,黑色的長外套有一頂寬大的連衣帽,幾乎把他整張臉都給掩蓋住。他從墻邊經過,聽見蘇宅里的動靜便知道她回來了,特地過來瞧瞧。
他是第二次爬她家的墻和窗戶,第一次是她身懷六甲的時候。
“外邊雨那么大,你就不能披件雨衣?”看清是他,蘇杏好氣又好笑,忙打開窗戶讓他進來,“進來喝杯茶趕緊走吧,別讓我老公看見。”
都怪氣氛誤人,害她一時歪了心思。
正在翻窗爬墻入室的男人一怔,冷峻的五官隨即舒展開來,一貫睿智沉靜的眼眸看著她的臉龐,一點柔光瀲滟,輕笑出聲。
“那窩囊廢不是在家睡覺嗎?”瞬間入戲,自行配詞。
他的配合讓蘇杏心花怒放,看著他靈活地攀窗而入,嘴里不忘嘮叨,“最近風聲緊,咱們還是小心點的好,萬一被發現我可沒臉做人。”越說越像了怎么辦?
第一次犯錯,她好緊張~。
木事,先幫他脫外套……
腦海里的劇情尚未展開,男人已握住她欲脫他外套的手,將人拉到面前,目光炯炯地一步步將她逼向書桌旁。
“這樣啊……”把她抱上桌面,讓身軀和她緊緊相貼。
他熾熱的目光像把空氣點著了,稀薄得讓她呼吸困難,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滑過她的臉龐。隨后,微涼的薄唇覆上她的唇瓣淺品輕嘗,吐出一句火熱的情話:
“那就不做人了,跟我做..愛吧。”
蘊含濃烈情.欲的聲線撩人心顫,熟悉的清冷氣息早把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任他索求。玲瓏的身軀被攏入他那深沉而華貴的黑外套里,隨著他的動作而起伏。
一襲古風衣裳嘶的一聲響,被攤在她的身后,像蝴蝶展開的一對翅膀在顫動……
犯錯的感官刺激讓兩人中了毒似的一夜纏綿,從書房到臥室,那種滲入骨髓的快.感一直延續到天蒙蒙亮,猶摟抱著不放。
但小染就要起床了,雖然有小能看著,家里沒個大人終究不太好。抱她進浴室一起泡澡,換上干凈舒爽的床單,臟的扔進洗衣機清洗,等會他再過來晾曬。
她的房間有他換洗的衣物,男女衣物是分開清洗的,所以陽臺有兩臺洗衣機。
床單啥的,哪個空了用哪個。
搞定這些瑣事,他回到床邊凝望著熟睡中的小女人,手指碰碰她微微紅腫的唇瓣,被她煩躁地一把拍開。
他輕笑著,俯身親親她的額頭,起身離開。
在忙里偷閑的時間里,找個小女人陪自己春風幾度瘋狂一整晚,確實是讓人身心舒暢的一樁美事,不怪男人樂此不彼。
“早啊,少華。”一出門就碰上晨運的人們。
“早。”柏少華微笑回應。
“喂,少華,廣場什么時候開放啊?”都建好七、八天了。
“不清楚,看我愛人的意思。”
懼內的男人一派神清氣爽,無視大家調侃取笑的目光,坦蕩蕩地回家給孩子做早餐去了。
在古代幾天幾夜的長途跋涉,一回現代又被人逮住做了一整晚的運動,蘇杏睡到中午才醒來,餓醒的。
昨晚雷雨交加,白天卻陽光燦爛,天空蔚藍,院里鳥語花香。
“小染,你這是耍無賴,明明你已經輸了。”筱曼埋怨著。
“我沒輸,”稚嫩的童音異常的堅定,“它本來就在這兒的。”
“你當我瞎呀?它什么時候跑我前邊來了?”
“剛才啊。”
筱曼:“……”頂著一張天真無邪的臉耍賴,好想直接摁死他算了。
除了她倆,旁邊還有別人——
“她什么時候起床?這都中午了。”這聲音有點陌生。
“什么叫閉關?當然是日夜顛倒來的,要么你今晚再來?又不是急事。”這是周子葉的聲音。
“就是,反正你晚上也沒事做。”云非雪說。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都來了?
蘇杏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這時,一只溫暖柔軟的貓爪搭在她的額頭上。
她默默地轉過頭來,發現一只大橘貓蜷縮在枕邊,正睡眼惺忪地伸著懶腰,柔軟的四肢仿佛在無限延長。
小吉貓開始不慌不忙地清洗自己。
蘇杏清醒了,起床洗漱,換上一身輕閑的家常服便匆匆下樓。走出庭院一瞧,嘩,人真多。
“早。”她笑著向大家打招呼。
惹來一眾白眼,紛紛吐槽現在幾點了,還早?
只有她的親生兒子眉眼帶著驚喜,歡欣地跑過來脆聲道:“媽媽早!”
“早啊,兒子。”
還是她兒子可愛又禮貌,蘇杏開心地蹲下給他一個媽媽的吻,娘倆膩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