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口出毒言的人注定沒朋友。
賴正輝是特意來找嚴華華的,碰見伍雪青的時候本想能幫則幫一把,結果對方一張嘴就把他得罪了。
二對一,伍雪青看清形勢只能選擇離開,走的時候一臉忿忿然。
“對不起,讓你平白受辱。”
再見賴正輝,嚴華華不知說什么好,只好替伍雪青剛才那番話向他道歉。
賴正輝略尷尬,“是青青口無遮攔,跟你沒關系。”
確實是跟她沒關系,兩人分手了,她喜歡誰與他無關,只是客套一句。
“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青青,沒想到會見到你。”賴正輝找個理由打開話題。
“她一年前需要錢周轉,把三合院的產權轉給我,反正我沒地方去就接了。”嚴華華笑道,“進來坐?或者你要去追青青?她等車子進村估計要幾分鐘。”
“還找她干嘛?人家根本不稀罕。”賴正輝連忙一腳進屋。
他前腳進屋,后腳村路過來一人,大老遠就向嚴華華打招呼:
“小嚴,你在家正好。”
嚴華華回眸看了一眼,笑問:“蕭老師找我?”
將近30歲的蕭炫高挑瘦削,身上的書卷氣讓他看起來像一位智者,成熟而富有魅力。
“對,有件事跟你商量商量,三月份給我留幾間房可以嗎?有幾位志愿者來小山區教書。他們年輕,時間長了嫌悶,只好帶他們看看附近的發展和美景看能不能把人留下。”
嚴華華樂了,“你這是引.誘。”
“唉,沒辦法,一切為了孩子……”蕭炫很文藝地說了句。
兩人相視而笑,嚴華華熱情道:“走,進屋慢慢談。”
“咦?賴先生,好久不見,呃,我沒打擾你們吧?”
便聽賴正輝道:“沒有沒有,我順道過來看看老朋友。好久不見了,蕭老師,你還是那么開朗。”
“嗐,生活嘛,知足常樂,愁眉苦臉做什么?”
“你們先聊,我去泡茶。”
嚴華華看著他們笑道,轉身進內室找茶葉……
一眨眼,三月份到了。
蘇杏、柏少君與眾人告別,一起離開村子去赴林師兄的婚宴。柏少華把孩子們抱到機房避開這一幕,免得他們吵鬧不休。
“你這輛破車也該退休了,不如我就地找二車市場賣了?”陸易送他們去車站,開著蘇杏那輛二手車。
再不開就壞了,蘇杏一年之中只開過兩三回。
“好,賣的錢給餐廳當活動經費。”蘇杏同意。
二手車本來就便宜,成了三手車更加不值錢,權當處理手續費了。
雖然大家認為她會瞬移,日常生活中,各自保持普通人的狀態。有些習慣一旦形成,容易被細心的人在不經意間發現一絲端倪。
所以,蘇杏和柏少君乖乖坐車,坐飛機到達京城。走出通道,發現婷玉俏然立在人群中等著他們。
三人重聚,喜悅萬分。
一起回到婷玉的小四合院,一棵老樹高高聳立,枝葉茂盛,樹冠幾乎遮掉大半個院子,夏天特別蔭涼。花圃全被婷玉種滿各種藥草,上邊分別寫著藥草名稱,提醒哪些有沒有毒性。
估計寫給小徒弟們看的。
共有四間房,廚房這些不算 “嘩,林大真小氣,我以為他起碼要送你們一棟兩進的。”柏少華環顧一圈,調侃道。
“要那么大干嘛?平常就一個人住。”蘇杏看著面積不小的院子,“院子也夠大,夠小菱、小野玩了。”
“你打算把他們倆接上來?”柏少君訝然。
“過來度假也不錯。”
“唔,少華肯定嫌小。”那人喜歡大房子。
婷玉淺笑,“走吧,帶你們去看看房間。”
休息一晚,明天就要去婚宴現場了。
周子葉不知道蘇杏和柏少君要來京城,因為林師兄邀請的是他們三個,獨獨撇開她一人不太好,所以沒叫。白姨倒是知道他們要來,礙于時間太接近不便走動。
秦煌在受邀之列,據說明天會出席,還問要不要來四合院接他們。
這個必須要,順便聚一聚,他明天見新人一面就要回去上班,意思到了即可,大忙人一個。
所以,蘇杏把林師兄安排明天來接人的車子推掉了。
一夜無話,略過不提。
第二天,秦煌準時來到他們這棟小四合院門口。
“蘇蘇,你打算讓那對龍鳳胎在哪兒上學?”秦煌問她。
“我戶口在G城,那里熟人多,要回城的話應該是回那邊。”蘇杏如實答道。
“我以為少華會把他們帶到國外去。”
“暫時不會,等他們長大些再說。話說秦哥,跟你同年紀的差不多找齊了,你呢?什么時候才能喝你的喜酒?白姨肯定急壞了。”蘇杏八卦道。
秦煌笑道:“急什么,剩下的才是最好的。”
“你就直說找不到,大家那么熟沒人會笑你。”
柏少君的話引來后座兩名女生的附和,一路上笑聲不斷。
一行人到了婚禮現場,以林氏的家勢,就算辦得再低調也藏不住奢華的氣息。光那些賓客便大有來頭,有政府要員,有豪商巨賈,各行各業精英齊聚一堂。
除了海大小姐和韓公子撞個熟臉,其余人等皆面生,但給人一種高大上的氣勢。
幸虧有秦煌這個萬事通在旁邊給大家解疑。
不過,他見過林氏長輩,和林師兄喝了一杯酒之后便離開了,行色匆匆。
新娘常在欣沒有親人,但有娘家人,她節目組的人一個個強勢得很,絲毫不輸林氏派去接親的隊伍。林氏的富家親戚們也不敢小看她的娘家人,反而忌諱得很。
不管別人怎么看,新娘的威儀無人敢小覷。
倒是蘇杏、婷玉兩個漢服女生頗令人矚目,由于最美女大夫的風波,兩人在京里名氣不小。和她們一起的西方小哥長得也帥氣,所以這個組合分外惹人注目。
不管哪個層次,總有一些分不清場合的人士。
“哎,你真是大夫?”不知是哪家千金或小姐結伴前來好奇打量婷玉,又看蘇杏一眼,“你呢?你是做什么的?網紅?”噗哧噗哧地捂住小嘴,與友人矜持地笑。
蘇杏、婷玉默默對視一眼,柏少君已經冷淡道:“我以為我們是受邀參加婚禮,不是采訪,你們是記者?”
對方笑眼瞅他們一眼,與伙伴們譏諷道:“真是小家子氣,問問而已,何必罵人?”真是一群鄉農土包子,沒見過世面。
諷刺完就想走,免得有失身份,一轉身卻被人攔住。
“或許是我孤陋寡聞,記者二字什么時候成了罵人的詞?胡小姐能否解釋一下?”換了一身華夏婚服的新娘子常在欣美艷大方,淺笑吟吟看著那幾個女人。
背后罵可以,當面罵記者是找罪。
那些女人有的年紀不小了,懂得輕重,能屈能伸地忙拉伙伴們陪笑道歉,速速走人。
待她們走后,常在欣先對護花使者柏少君道了謝,然后看著兩位對她意義深重的漢服女子長嘆:
“我還以為你們不會來,”
說罷,伸開雙臂,上前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