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等就不等,大家記得給他留輛車就好。
可是,當蘇杏興沖沖地即將到達車門時,意外地發現坐在駕駛座的不是金毛男孩柏少君,而是一個深棕色短發的年輕男人,不禁傻了眼。
這不是外表處于精分狀態的花美男柏少華嗎?大家的計劃中有他嗎?!
不笑時拒人千里之外,笑時像要攬人入懷,這個極端到極點的人物不大好接觸。
蘇杏站定,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看車里的人,腦海里陷入劇烈的思想斗爭中。
從正面看他長得很帥,側面的輪廓也十分迷人,氣質干凈,眼神清冷,坐在車里望著前方像在沉思什么,疏冷的距離感恨不得將旁人越推越遠最好遠到天邊。
還有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似笑非笑像在取笑人……呃,望入一雙深邃的眼眸,蘇杏神情一滯回過神來,看見對方正盯著她的臉興味盎然,所謂的遙遠的距離感已不知所蹤。
“哈哈,早,”蘇杏坦然大方地向他打個招呼,“柏先生,你怎么在這兒?少君呢?他跟我約好八點鐘在這兒等的。”
被逮個正著,可她不尷尬。
美麗的東西擺出來就是給人看的,包括美人和花美男,她何須尷尬?對吧。
充滿正能量的理念,讓她理直氣壯站在他面前。
柏少華眸里含笑,車窗外站著一位氣質如蘭的小家碧玉淺笑盈盈盯著自己看,是一件令人快樂的事,他不反感。
“少君半個小時前被陸易提出門當臨時工,讓我在這兒等,”聲音溫和好聽,且用眼神示意她,“上車,他說如無意外會在外邊等你。”冷硬的五官線條稍微柔化,愈發的成熟穩重充滿男性的魅力。
“哦?我還以為他沒起床。”
既然如此,蘇杏只好繞到那邊上了車。
一年之計在春,一日之計在于晨,錯過清晨意味著將虛度一日光陰。所以她習慣早起,中午睡個小覺便能精神充足一整天,很有效率地完成一天的工作。
當然,偶爾要適當地放松一下,給自己放個假。
車里很安靜,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草木青青的味道,淡淡的,不熏人,似乎有些好聞。可車上只有兩個人,他又不說話,繼續這樣沉默下去氣氛很尷尬。
“柏先生今天怎么有空出去玩?”蘇杏系著安全帶,開始找話題聊。平常多與柏少君接觸,陸易是同胞感覺十分親切,安德是點頭之交,唯獨眼前這位給她的感覺很陌生。
盡管平日里碰見互相之間打過幾次招呼,關系不變,那種若隱若現的距離感一直存在著,不似她與柏少君的親近。
待她系好安全帶,柏少華開動車子。
“我最近很清閑,前幾天大家約好了一起去賞花。結果前晚昌叔丟了幾只羊,安德去幫他找只能讓少君代勞半天,怕他知道了一整晚睡不著直到今早才告訴他。”
又怕擾她清夢,故而沒有提前通知。
反正有人載她出去就行,不一定非要少君來。
“聽說梅林村的雪化得早,除了梅花,油菜花也即將要開了。”女生努力挖掘話題。
“對,近日有不少人進云嶺村,你家的貓貓狗狗最好拴起來。”
“沒關系,我們一般不出去。”
“這可不是好習慣。”
“我習慣就好。”我不礙誰,誰也甭礙我星人。
如此任性,某人不禁啞然失笑。
一旦笑開了,原本的疏冷變得平易近人,言行舉止比他的外表更接地氣,男神化成人間煙火中的一枚普通帥氣的男子。
在這一刻,蘇杏突然覺得鄰居們的顏值都很高,日常多看看其實蠻養眼的……
有車開,兩村之間顯得并不遠,很快就到達梅林村邊。
一眼望去,景色迷人心神。
不得不說,余文鳳確實有幾分能耐,梅林村能成為一個旅游景點她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哪怕評不上級。
云嶺村尚在白雪皚皚,梅林村的萬畝油菜花田已是綠意盎然充滿生機,點點金黃色的花苞尖尖像散在晨寒之中的陽光,隨風撼動,笑迎八方來客場面驚艷。
有些地方的雪尚未化盡,暗香浮動,掛在枝頭的嬌艷蓓蕾已迫不及待地展露笑顏,在清寒的天地間破冰而開,盡情盛放。
青綠的油菜田里金星燦爛,雪中寒梅紅似朝霞,吐露芬芳。
蘇杏坐在車里欣賞著,滑下車窗呼吸著陣陣清涼的春風,心曠神怡。
梅林村有一個停車場在菜市場的后邊,兩個地方幾乎相連,中間只隔一條兩米寬的過道。在旅游旺季,車位蠻難得的。
柏少華無暇顧及眼前的景色,認真按照陸易之前的電話指點駛向停車場另一個有空位的入口。猛然間,一只白色的物體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呯地撲到車前然后摔了下去。
“吱——”事發突然,柏少華毫無預警地一個急剎停車。
沉浸在大自然魅力中的蘇杏驀然遭到一股蠻力的撞擊,被重重地嚇了一大跳。車停后,她驚魂不定望向柏少華,卻見他神色冷峻直視車前窗,不禁有些慌,該不會撞到人了吧?
“怎么了?柏先生?你沒事吧?這是怎么了?”要不下車看看?
這么一想,她下意識地伸手按向車門的門把。
“別開,蘇蘇你坐好。”柏少華冷漠地盯著前方,語氣努力放輕柔些,可惜略顯生硬不及之前的自然。
“呀!美寶寶?!”
這時,車子的右邊不遠追來一位衣裙鮮艷頗有姿色的女生,見白毛團被撞翻立馬驚呼尖叫著撲到車前,矮身抱起它不斷地加以安撫,滿眼的心疼與憤慨。
進入村道,柏少華的車速放得很慢,為的是讓身邊的小女人盡情欣賞田野風光,自己查找停車場的位置。
這小動物原本不在路中間,而是突然從旁邊冒出來的。算他反應夠快沒直接輾過去,那小動物一蹦一跳踩在車前然后撲倒在地的,車身還清晰留著幾個小腳印。
它沒事,可能嚇著了,躺在主人懷里撒嬌蹭蹭求抱抱。
“你怎么開車的?!沒長眼睛啊?沒看見路邊有小動物嗎?!信不信我告你虐畜?”見它沒事,其主人開始發飚指著車子罵。
車窗有貼膜,外邊看不進來。
柏少華不理她,冷著臉不發一語地拐彎從對方身旁繞了過去,渾身冷氣直冒,凍得蘇杏很慫包地不敢發表意見。
事實上她沒意見,寵物出門在外不拴繩,一旦出事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