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如同一場夢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你像一陣春風輕輕柔柔 吹入我心中。
而今何處是你往日的笑容,
記憶中那樣熟悉的笑容。
就算你留戀 開放在水中嬌艷的水仙。
別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
野百合也有春天。
“老媽,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唱了,那個羅什么會來打死你的。”
阿拉雷捂著不存在的耳朵,雪雪也翅膀攤開,兩腳朝天擺出一副“本雞已死,有事燒紙”的德行。
林夕翻白眼,羅大佑為毛要來打死我?我在幫他推廣普及這首膾炙人口的歌曲。
雪雪:組銀,既然人家已經膾炙人口,就不需要你在山谷寂寞的角落里來推廣了吧?
林夕撇撇嘴,繼續唱。
懶得理這兩個沒水準、沒藝術細胞的家伙。
你看小綠聽得已經如醉如癡,簡直就要飛升而去了。
阿拉雷:你確定他不是因為幫你出去找調而迷路了?
“小藍,你唱的這是什么歌曲?”
失魂落魄了好幾天的小白問道。
自從書生被家里仆人勸走以后,小白就是這副死樣子。
“小生俗事纏身,暫時先離開些許時日。不過香兒你且安心,待淮處理好這些紛擾雜事,定會再來探望。”
那白衣書生臨走的時候依依不舍對它說的話,此刻言猶在耳。
他叫它香兒,他那樣灼灼如烈陽般的眼神,毫不吝嗇的贊美的語言,都讓小白的情緒激蕩無比。
香兒,香兒……
小白學著書生的口吻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只覺世間再沒有哪個字有這種韻味。
相比較而言,當初覺得為了跟隨小藍的名字而叫自己小白,簡直土到掉渣。
他說它枝頭凝露,瓣蘊奇香,那,它以后就叫凝香吧。
他說白色代表著純潔無瑕,典雅脫俗,它不懂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可是想來白應該是很好的意思,那么就姓白好了。
白凝香。
從此以后,她就要叫白凝香。
曾經的小白抬頭望了一眼遠處似乎被蒼翠古松保護得風雨不透的小藍,心頭微冷。
似乎什么東西失去了,似乎很多東西改變了。
她不了解為什么小藍回來會選擇呆在小綠的身邊。
難道她對小藍還不夠好嗎?
默默守護著她這么多年,結果她卻另攀高枝說離開就離開了。
也好,你們喜歡在一處,那便在一處吧。
我白凝香也不是沒人疼沒人要的。
你們當我什么都不是,自然有人寵著我,喜愛我到流連忘返。
小白不再跟林夕說話,只高昂著兩朵潔白如玉的花朵,俏立枝頭悠悠望向谷口。
蘅谷從前也來過很多人類,里面不乏俊男美女,可是那個時候的小白心里眼里都只有一個小藍,其他什么都不在意。
而今,她腦海里牢牢鐫刻著一道挺拔若竹的身影,一襲飄逸白衫,白凝香現在想迫切想要離開蘅谷,想要陪伴與那個俊秀文雅的書生像那幾日一般形影不離,他揮灑丹青描繪她,他縱情高歌贊美她……
白凝香想要化形變成他說的那種端雅的女子,與他紅袖添香,山高水長……
這邊林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趁著夜幕降臨,小白陷入沉睡時叫兒砸在小綠神識竅要之處(也就是相當于人類紫府)淋上一些靈液。
心愛的小藍終于能在自己身邊,原本就生長在靈脈之上,再加上作弊器靈液的輔助,原本就是四小只中階品最高的鳳凰松開始了乖乖的修煉生涯。
小奶狗男朋友最大的優點就是平時乖巧聽話會賣萌,關鍵時刻也可以呲著牙玩命一樣的保護你。
總之只要小藍在,只要小藍好好的,她說的所有話,小綠全都奉為圭臬。
簡直是二十四孝好男票。
從這一天起,以前的言笑晏晏都成過往。
曾經的歡聲笑語,如今都變成四個字:修煉、化形。
林夕并沒有傳授小綠修行二十段錦,他們必須要在小白化形之后再渡劫。
通過她規避渡劫,沒有欠到小白人情這件事上,林夕已經感覺到,她若是硬性扭轉劇情的走向,可能會引起反彈。
在原劇情里面,那倒霉催的兔子一家可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
所以林夕準備潛移默化一點點改變劇情,拆除掉屬于男女主的氣運。
大方向還是要按照劇情來走,就好比做菜,幾味主料都還是原來的東西,但是配料和烹調的方法略加改動的話,很可能就從一道高大上的佛跳墻變成親民熱鬧的東北大亂燉了。
本位面,溫水煮青蛙,適用!
日子隨著太陽朝升暮落悄然滑過。
林夕和小綠默不作聲積極備戰,隨著書生一去杳無消息,白凝香開始日漸焦灼。
為什么還不來?不是說好的,他處理好家中事情就會回來陪伴著她?
人往往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從前跟小綠一起爭奪小藍時覺得這天上地下,再沒誰能像小藍一樣牽動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小藍卻始終不去做出選擇,永遠吊著她跟小綠。
所以當更好的書生甫一出現,她就立即淪陷其中。
原來被喜歡才是最幸福的,那我為什么非要做辛苦的那一個?
于是小藍變成了蚊子血、飯粘子,但是一去不返的書生卻成了白月光、朱砂痣。
那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晴空里突然出現滾滾烏云,一道刺目耀眼的光芒矯若游龍、剎那而至。
白凝香高昂著兩顆花朵,迎接那暴風雨,迎接那成人時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和痛。
“小綠,你好好學著,好好的感悟,將來我們也要化形的,而且,我們要渡的雷劫,會比這個還要可怕。”
林夕悄聲對身邊挺拔的鳳凰松說道。
“不怕。”
林夕:……
“你在,我不怕。”小綠理所當然回答。
鳳凰松定定看著狂風肆虐中雖然柔韌卻不見頹像的小白。
小藍說,他們必須要化形才能永遠在一起。
他不怕化形,不怕雷劫,他只怕她不見了。
林夕現在也能明白為什么白凝香能夠輕而易舉的渡過雷劫。
荊棘百合的階品太低,劫雷威力自然也隨之而降,這九道天雷感覺有氣無力,比起劇情里面小藍渡的劫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云收雨停,雖然這種程度的雷劫不太夠看,可是蘅谷依舊被狂風驟雨凌虐得滿目瘡痍。
谷中的那些植株輕的也被吹得東倒西歪不成樣子,更有一些小樹小花被連根拔起,還有幾只倒霉的小獸或死或傷。
而隨著一團柔光過后,林夕面前出現了一個白衣綠裙的女子。
因為劇情被林夕已經改變一些,三個“人”之間的關系早已不復從前表面的和諧,白凝香臨走時甚至并未對他們告別。
她只是欣喜的看了看自己白皙如玉的肌膚以及通身的香氣,看了看渾身綠松針褐色糙樹皮的小綠以及矮墩墩肉呼呼的小藍,留下一聲冷哼,飄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