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頓時悚然一驚!
那冰錐寒氣森森,靈氣波動異常磅礴,幾乎可以比擬結丹修士一擊之力了。
這不科學啊喂!
能用出冰系法術說明這個女修士乃是萬中無一的變異冰靈根,怎么可能之前三個打一個還這么勉強?那叫變異冰靈根啊喂,不是普通的大路貨。
林夕縱然已經擁有6條通脈,史無前例的十二條正經通達,但是在這樣凜冽殺伐的的攻擊之下絕對不敢硬抗。
她側身一晃,那冰錐居然追擊而來,速度極快!
左邊女修見有便宜可占,一抬手又是一個火球撲面而來。旁邊的男修也沒閑著,嘴角噙著比那冰錐還要森冷的笑,手中掐了一個法訣,口中喃喃有詞對著林夕逃竄的唯一出口一點指:“地陷術!”
地面頓時憑空出現一個黑黝黝的地洞,赫然正是林夕的必經之路。
這男修居然是主修土系功法,而且他掐的時機極其刁鉆,正是冰錐咄咄緊逼之后,火球迎面之時,前后夾擊,林夕唯一的出路就在他點指的地陷術那里,悲劇已經可以預見!
三人本以為就算手忙腳亂的女修竭盡全力躲開后面的透骨冰焰,火球和地陷術一上一下,她避無可避!不是被火球轟擊面門燒個焦糊,就是被地陷術困住束手就縛,更有可能三者全中,那叫嬌嬌的女修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已經奔了過來,她一定要親眼看著這個膽敢幫助段小樓的賤人先被冰焰錐刺中身體后被火球燒得面目全非,那畫面想著都痛快!
誰料只聽“啪”“噗”兩種聲音傳來,接著就是連續兩聲慘叫,皂衣男修徹底驚呆!
只見透骨冰焰將左邊的女修刺了個透心涼,而她發出的火球則轟在嬌嬌的脖子上,那個原本的命中目標,居然憑空不見了!
不見了?!
皂衣男修幾乎以為活見了鬼!
這怎么可能?難道是女修被地陷術擒獲?
皂衣男修口中喃喃,結果臉色比紙還要難看,沒有,地洞中空無一物,他耗費幾乎全部的法力才用出的一招并未奏效。
透骨冰焰已經把江師妹徹底殺死,任嬌嬌差點就給毀了容,事實上,任嬌嬌在那間不容發之時下意識偏了一下頭,不然的話,她如花似玉的一張臉此刻一定慘不忍睹,饒是如此,火球炸裂的時候還是有幾塊彈在臉上,起了滿臉大燎泡。
本來是必勝的一場戰斗,竟然是這樣莫名其妙結束。皂衣男修臉色無比難看,二話不說,祭出飛劍一把撈起兀自尖叫的任嬌嬌,飛也似的逃竄而去。
居然管都沒管倒在地上的女修。
林夕的身體很突兀出現在女修尸體旁邊,她毫不客氣的翻檢著女修的東西,納寶囊,逐云靴,初級法衣已經被冰錐刺破,林夕還是給收了起來。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這才撿了倆尸體,林夕突然有種已經遠離窮逼的感覺。
“挺出乎我意料,沒想到你還真是有兩下子,難怪敢一個人在這里晃蕩。”打坐完畢的段小樓緩步踱了過來。
他看了看蹲在林夕肩膀的毛茸茸的動物,眼神閃了閃,但是什么都沒有問。
這世界,誰還沒有點不想對人言的秘密呢?
林夕繼續有條不紊的收繳戰利品,等到無可搜刮的時候,段小樓對著尸體施放一個火鴉術,尸體幾乎片刻就只剩下了一小灘黑色的印記,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消失得一絲痕跡都沒有了。
林夕的心有著淡淡的悵惘,片刻之前她還是活生生的,她并不同情這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女修,出來混就要有被殺的覺悟,不過是覺得,修仙者的世界,果然要比凡人的世界更加殘酷萬倍,所謂的泰然處之,所謂的淡然若仙,想必都是歷經了無數次生死之后的麻木吧。
段小樓放出了飛舟,邀請林夕一起同乘。
好像經過這么一場,他也不像開始那么中二了。
然后段小樓開始給林夕解釋,任嬌嬌,并不是像她想象中是個變異冰靈根,那不過是因為她有個好老子,給她弄到的一件符寶而已。
林夕還從來沒聽過什么叫符寶,段小樓解釋說,符寶是介乎于法器和法寶之間的一種東西,比法器攻擊高,比法寶消耗的法力少,是一些閑的蛋疼的煉符大師用半成品的法寶畫上符箓制作而成,過程十分繁瑣,而且使用有次數限制,算是消耗品。
等閑筑基期修士都使用不起這樣的奢侈品。
符寶雖然比法寶消耗的法力要少,但是對于筑基期的修士來說,催動符寶消耗的法力仍然是很大的負擔,所以任嬌嬌很難再打出透骨冰焰來。
不過段小樓仍然有點后怕,任嬌嬌若是在他殺掉信翎雕的時候對他使用這個符寶,估計他也是兇多吉少。
兩人互報了姓名算是認識了。
段小樓熟識之后十分健談,他說是任嬌嬌露了口風他才知道這里的秘密,任嬌嬌的父親就是化仙宗的結丹長老任天理。
怪不得。
段小樓略帶尷尬的對林夕說,他身上并沒有5粒筑基丹,只有一粒還是從別人身上弄到的。
林夕問他有沒有什么合適的功法,她曾經傷過丹田,現在只能靠煉體,終究是走不長遠。
段小樓拿出那粒筑基丹給林夕,還有不少符箓,他說暫時可以用符箓代替,這東西可以去坊市買,他可以給她靈石。功法他倒是有,但是沒有叫人重新凝練出丹田的。
林夕略有些失望,除了靈石外段小樓給什么她就要什么,不管怎么也算救命恩人吧。
段小樓想了想,突然從納寶囊中找出一件初階法衣遞給林夕:“穿這個吧,你的毛……露出來了。”
滾滾似乎聽明白了段小樓的話,喵嗚喵嗚的叫,滿是幸災樂禍。
林夕就算臉皮再厚,也還是有點囧囧有神。
一定是硬抗皂衣男修的劍芒時被弄破的。
段小樓又道:“以后看見施瑯——就是那個男修的時候要多加小心,他……肯定也看見了。”
段小樓的心里有一絲淡然的悲傷,怎么唯一覺得順眼的女人,居然就不是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