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事兒?”穆芳菲皺眉,大大的白眼翻給昔日閨蜜、如今的未來親家母看:“那現在全民學雷鋒做好事兒,都講究個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小姑娘家學淵源又耳濡目染的,心地善良多正常呢?少女情懷總是詩的,會對挺身而出救自己于危機之中的英雄產生點兒什么浪漫遐想也是情理之中啊。”
“要我說中間最不是人的就是那個什么劉建業了。欲迎還拒的,肯定沒安什么好心眼兒!要不然小姑娘第一次示好就明明白白說清楚自己有對象,哪兒還有后面的那些個羅亂?”
呃……都已經做好了被橫眉立目好頓罵準備的李婉怔愣,接著就流下了歡悅的淚水。
“謝謝,謝謝你,芳菲。謝謝你,謝謝你這么的開明,謝謝你肯包容理解。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
“怕什么?”穆芳菲掏出手絹細細給好友擦了眼角的淚后笑問:“怕我就是個光說不練的嘴把式,所有的開明先進都是吹出來的?”
“怎,怎么會?”李婉嘴角微僵,慌亂解釋:“就,就是這畢竟關系到孩子一輩子的大事兒呢。當家長的,誰還能忍住不吹毛求疵?”
穆芳菲點頭:“這個倒是呢,而且事實上,我也并沒有免俗哦!不過……我這不近女色二十八年的兒子終于開了竅,說自己已經給我相好了兒媳婦不說,還非她不可!都是當媽的,你說我能怎么辦?只好忍著煩躁聽臭小子把你家寶貝閨女給夸成一朵花啊。嗯,臭小子的口才很不錯,至少我和老佟現在都堅定認為咱們彤彤沒錯……”
極力表現的同時還能不忘給蠢兒子表表功什么的,穆芳菲覺得自己也是相當的親媽了。就看著未來親家李婉這感動到無以復加的樣兒,臭小子以后在岳家都絕對的香餑餑一個!
對此,佟穆只諂媚臉看著自家親媽:“其實比起做香餑餑,兒子更想盡快的把您兒媳婦給娶回家呢。趕著年前結婚,明年這個時候,爸媽沒準兒就能抱上香香軟軟的孫女兒了。嗯,運氣好的,沒準兒小寶貝還能隔代遺傳下,繼承了奶奶的美貌呢!”
這個……這個對于著了魔似的想要生個自己復制版的小閨女,卻苦于身體原因只能遺憾收場的穆芳菲來說吸引力可就奇大無比了。
聽得她當時就星星眼,特別自覺自愿地做起了馬前卒。為了叫兒子能盡快順利娶妻,各種的不遺余力。
姜國安原計劃著先訂婚、再結婚,中間隔上個一年半載的。叫倆孩子有時間培養感情不說,叫那些個惡言中傷之類沒有半點兒的孳生空間。
也叫自己做足了精神準備,能良好接受貼心小棉襖被人穿走的殘酷事實。
可……架不住穆芳菲那家伙舌燦蓮花,三言兩語地就唆擺得他妻子倒了戈。佟遠方那貨又按著一日三餐地找他喝酒,喝著喝著的,就把話題歪樓到孩子們的婚事上啊!
雞賊的對手夫妻、叛變的妻子再加上個臉大不害臊,整天把求婚倆字兒掛在嘴邊上,動不動就日常表白一波兒的某大尾巴狼。
姜國安都沒成功挺過一個禮拜去,就在某次酒后被人家這父子、夫妻檔的忽悠著主動獻上了戶口本。
大筆一揮,龍飛鳳舞地,就在某大尾巴狼的結婚報告上簽了字。
等他清醒后要賴賬的時候,那個自稱是女婿的狼崽子特別淡定地按住了錄音機播放鍵。
嗯,證人、證言與證據的俱在,就是您老人家看重了我這個前途無量又重情重義的好小伙兒,非哭著喊著拉我做女婿。
我,我這也是盛情難卻!
姜國安暴怒,就想一巴掌把他那國字臉給拍成大餅子,叫丫丫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佟穆只巍然不動,擺明你就是打死我,也別想阻止我想要盡快,恨不得馬上、立刻娶了你閨女的決心!
看得牧彤是又好氣又好笑,直點著他的腦門兒叫傻瓜。
佟穆搖頭認真臉:“才不是呢!我啊,不是不會退步,不會說軟乎話,就是心心念念地想著快點兒把你娶回家。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多一秒都不想等!”
當然這結婚之心迫切不等于草率敷衍,事實上,在他確定了自己心意,有了那個把牧彤娶回家好好疼愛一輩子的心思起。
佟穆就已經默默著手準備了!
早早給自己申請了個兩室一廳的住房,先后入手了時新的全套組合家具、彩電、冰箱、洗衣機、電風扇、自行車、縫紉機等等時下結婚需要的大件兒。
剩下的一千多塊全都交到了牧彤的手上:“我奶活著的時候常說一句話,男人是摟錢耙、女人是裝錢匣兒。這一個家庭要過得富裕和樂,就得男人會賺錢,女人會管錢。我買了那幾樣大件兒之后,剩下的全在這里了,都給你。以后我和我掙的錢,都全部交給你支配!”
正常結婚,這三大件七十二條腿的都已經夠惹人矚目。
好家伙!
佟穆這結婚,硬是弄了六大件不止,還給了整整一千塊的彩禮。
當婆婆的穆芳菲也是各種給力,不但給配備了四鋪四蓋、兩條毛毯。房子里的簡單修飾,新娘服裝和屋里所缺的一切生活用品。還包了個鼓鼓囊囊足有三千塊的大紅包給牧彤當改口錢。
說既然小兩口新事新辦,怎么也不肯要她這個彩禮的話,就干脆多給點改口紅包。
沒辦法,誰叫她看兒媳婦格外的入眼入心呢?
歷盡了大小戰役無數,好容易從一幫子極品親戚的圍追堵截中突圍而出。終于跟新婚丈夫再度回到了廠子,卻好巧不巧趕上了‘前情敵’婚禮的安寧哭。
為什么?
都是一樣的女人,一樣的嫁人結婚。她姜彤就能風風光光,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嫁給個前途無量、背景深厚的優秀干部,做人人稱羨的主任夫人。
而自己……
自己卻恨不得如唐僧取經般的,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