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晴很氣憤。
她知道親人間是應該互相幫助的，她知道。可也有句話，親兄弟明算賬，要禮尚往來。
路勇，呵！
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摳！兩個字，吝嗇！
三個字，鐵公雞！
簡而言之路勇他就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對別人永遠比對家人好。
他會花大把大把的錢請豬朋狗友吃飯唱歌，卻連集上幾塊錢的燒烤都舍不得請她吃。
對比明顯。
幺兒都十歲了，他當舅舅的一個玩具都沒買過。
心寒。
她就算想幫忙也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這一關。
不甘心。
“爸，路勇他變成今天這樣，就是你們的縱容。”
如今，惡果自食。
路大川也知道路晴說的沒錯，他嘆氣，“能怎么辦，你弟他已經變成這樣子了。”
想想都一把辛酸淚。
路晴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就聽到賀萍兒的聲音。
“小晴，你什么時候來接我們？”
路晴：……
路大川低聲制止她，“老婆子，你別鬧了！”
思如冷冷的瞪著他，“我鬧？我鬧又怎樣！”
“小晴你就說來不來接我吧！”
路晴：……
很無奈。
“媽，你要是真的想過來，那我肯定來接你跟我爸的。”
就怕是一時氣話。
到時候她是回來了，老太太又不肯走了。
白跑一趟。
思如說，“你抽個時間回來，我既然決定走，就是對路勇真的失望透了。”
路大川睜大眼睛，“老婆子……”不可置信。
思如側過頭看他，“我生病住院，他唯一打來的電話就是問我什么時候回去洗衣服，老頭子，如果你不愿意去小晴那，那你就留下。”
路大川：……
而電話那頭的路晴吃了一驚，“媽，你病很嚴重嗎？”
思如淡淡的，“就是些老毛病，不用擔心。”
“你抽個時間回來吧，沒問題的話就掛了吧。”
路晴：“……好。”
思如掛掉電話，路大川就忍不住開口問她。
“你真打算去小晴那里？”
思如：“恩。”
路大川就淡定不住了，“我說老婆子你是不是有毛病，咱去小晴家了，別人該怎么說咱們，養個兒子沒用嗎？勇兒該多難受呀。”
思如就冷笑。
“他？”
搖頭，“老頭子，小晴說的對，咱們該放手了。”
“一直以來，我們都幫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都準備好，看看他都變成什么樣了。”
“啃老！”
“咱又不是千萬富翁家里有金山銀山的，能經得住他幾啃。咱們都六十多歲了，這一把老骨頭還能活多久都說不定，他總要學著獨立的。”
“靠山山倒。”
“難不成你還真想讓小晴跟李志養著他嗎。”
“憑什么！”
“難道你忘了當初他倆結婚前你說的話了么？”
路大川低著頭。
他當然沒忘。
不，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說同樣的話。
李志家里不好，可路晴非要跟他在一起，堅持了七八年，把年紀熬到二十九家里才同意。
實在沒辦法了。
路晴雖然同意跟他分手，但也拒絕相親。
在農村，不，應該是城市里也一樣，二十七歲以后的姑娘就被劃到大齡剩女的范圍了。
不好找對象。
路晴又是念過大學的。
賀萍兒跟路大川其實是被逼著同意他倆的。
很無奈。
因為他們確實覺得家境不好且復雜的李志是配不上路晴的。
要不是李志在芙蓉城買了房，他們不會松口。
但在兩人結婚前。
商談婚事。
路大川就說了，“我對你，是不可能跟對路勇一樣的。”
這話是對路晴說的，也是對李志說的。
路晴懂。
她心里還是有點難過的。
思如說道，“老頭子你不會覺得心里愧疚嗎？”
路大川：……
他確實沒臉。
“難道咱們就真的不管勇兒了，放棄他了？”
“老婆子你舍得？”
思如垂眸輕笑，“舍得？有什么不舍得的。”
“他都能對待生他養他的人那么冰冷無情，我啊，完全可以只當生了個胎盤出來。”
“當沒他這個兒子。”
“當我這些年的心血辛苦都喂了白眼狼了。”
“肉包子全打了狗。”
她看向路大川，“老頭子，你手里的肉包子還多嗎？”
路大川心里默默的算了下，所剩無幾了。
這些年，路勇出去做工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反正一遇到陳瑜的事，他就果斷罷工。
風評極差了。
因為鍛煉不夠，老家對建筑質量的要求不高。
路勇的技術退步了。
你說臨時有事不去也沒辦法，可他連打電話請假都不請，這就是誠信問題了，收入有限。
花銷卻不少。
反正路大川這些年真的貼了許多錢進去，都是他大半輩子存的跟賀萍兒的養老錢。
再貼下去……
就像是思如說的，極有可能會有去無回的。
他養自己的兒子還說得通，憑什么要他再養個外人。
路大川一想到陳瑜不愿生孩子還要花他的錢，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死小子，真不知道有什么能迷惑到他的。”
太沒用。
要說是個美女也就罷了。
可陳瑜除了離過婚生過孩子在，長得也不行。
五官不好看。
皮膚也差。
整張臉，怎么說呢，也許本身底子就不行，又喜歡化妝，很小的時候就胡亂使用護膚品化妝品，臉上有不少的紅血絲，皮膚都薄了。
損傷很大。
還長著不少的痘痘，好了以后都會留下痘印。
因為喜歡吃辛辣鹵味，所有痘印從未消過。
路晴曾跟朋友吐過槽，說路勇喜歡的是人家的內涵。
路大川氣憤極了。
“要是路勇跟那陳瑜離婚就好了。”
離婚？
思如嗤笑，“估計咱倆離婚了，他們都不會離。”
路大川：……
“反正你就說句話，跟不跟我去小晴家里。”
他就沉默。
良久。
“老婆子，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下來，勇兒不就沒給你打電話嗎？等咱們回去了再好好說說他。去小晴家？她家就那點兒地方，咱們連睡覺的地兒都沒有，得添多少的麻煩呀。”
就不去。
思如冷笑，“你不去是吧？我自己去。”
“你就守著你的寶貝兒子過日子吧。”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