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就玩游戲，王茂很無語，他媽嫁這樣的男人真可憐。
不省心。
“爸！”
見王林沒理他，王茂又提高嗓音喊道。
“搞啥子，鬼吼鬼叫的，老子差一點點就要把那丫干倒了。”
王林很氣。
瞪著眼雙目泛兇的盯著王茂，“瓜兮兮的，狗日背時娃兒。”
王茂被他看得心里一抖，后退幾步，小聲道，“爸，你咋個把正事搞忘了喲，不是說好要給我媽轉錢過去嗎？”
王林：……
一時被秘境占據了心神就把正事拋之腦后了，被王茂這一提才想起，瞪了他一眼，“慌啥子慌，老子曉得弄嘛。”
有點心虛。
王茂撇了撇嘴，“那你找到沒得嘛？”
找到？
王林手指在游戲屏幕上亂點，心煩意燥，“看嘛看嘛，有個錘子！”
這些游戲界面他都很熟的，只有購買道具的框，沒有轉出的。
王茂一臉沮喪，忍不住抱怨道，“你這什么游戲，連轉賬的功能都沒有。白瞎了那么多積分在上面有什么用。”
垃圾。
但，沒用？
王林頓時就不干了。
他準確又迅速的找到一個界面，把上面花花綠綠的神衣武器靈寵以及功法藥水符文卷軸拿到王茂眼前，很認真的說道，“什么沒用，看看，看看，這些東西都是要花重金買的，那些沒解鎖的更貴，本來老子積分就不夠，還要補貼你。”現在還來說這些風涼話，信不信他反悔了。
再說，找不到轉錢的界面是他的錯嗎？分明就是命中注定。
她李慧珍注定要破財。
“這樣子，把你媽的賬號給我，我看能不能另外想個辦法。”
王林很不耐煩的說道。
實在不行他就想辦法加班加點把李慧珍賬號里的積分掙上去。
“哦。”
王茂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當爸的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還多，雖然看上去一副網癮大叔不靠譜的樣子，說不定真有辦法。
人不可貌相。
拿著李慧珍的銀行卡開始念卡號了。
別看王林平常似乎對什么都不在意，在游戲這件事上就像換了個人。
很機靈。
手速也特別快。
幾下就把王茂念的數字輸到了游戲賬號那一欄，“密碼呢？”
王茂：“＃¥％＊&”
然而登陸的界面顯示密碼不正確這幾個字。
王林皺眉，“你是不是記錯了？”
沒對。
王茂在心里默默回憶了幾秒，也皺起眉，“沒錯呀。”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給小姐姐刷禮物時輸了好幾遍都行的。
難道賬號錯了？
兩人又比對了好幾次，依然有問題。
奇怪了。
王林看著手機上那串數字總覺得不對勁，他的賬號沒這么長呀。
一愣。
抬起頭，“這是什么賬號？”
王茂眨了下眼睛，“爸，你是不是傻，這是我媽的銀行卡號。”
王林：……
一巴掌就直接拍到王茂的頭上，“你特么才傻，拿銀行卡號讓老子來登錄游戲賬號，能登得上老子的姓倒過來寫。”
滾粗！
王茂捂著腦袋很無辜，“是你說要我媽的賬號的，又怪我。”
還以為你能有什么好辦法哩，結果腦子比他還秀逗，傻缺。
王林瞪著他，“老子是讓你拿游戲賬號來。”
王茂一臉茫然，“爸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媽她不玩游戲。”
哪有什么賬號。
王林愣了下。
兩人小眼對著小眼，仿佛有什么東西一瞬間就豁然開朗了。
王林真恨不得給自己一棒槌。
怪說不得總感覺違和，他特么的居然想把游戲里得的金幣積分轉到李慧珍的銀行卡上，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向來只有用錢買幣的，拿幣買裝備的，裝備要換成錢只有跟商店進行交易。
金幣是游戲里的通用貨幣，而錢卻是現實中通用的。
他搞混了。
尷尬。
平時家里吃的喝的都是李慧珍準備好的，他鮮少有花錢的時候，但卻熱衷在游戲里買買買，所以一時間就混淆了。
“龜兒子，盡出些餿主意！”
王林把王茂好一頓訓，王茂也很委屈，他媽卡上的錢不就積分嗎？
是數字。
就跟游戲上買東西一樣，需要什么，直接從卡上劃走就是。
“那，行不通了？”
王林冷笑，“你特么的看直播把腦子都看傻了嗎？”
還說他傻。
到底誰傻。
虧他還以為這小子開竅了能想出什么好主意，結果，傻逼。
很無奈。
“你直播上的禮物是用錢買的，我的裝備是用金幣買的。”
二者不可比。
金幣能用錢買到，可金幣卻買不到錢。
王茂猛地拍了下額頭，恍然大悟，“明白了。可這事不能怪我呀。”
王林：“你還狡辯！”
王茂聳了聳肩膀說道，“爸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沒錢，我其實最開始刷禮物的時候也很心虛的，擔心花的是真錢，結果刷了幾次都沒事，還能繼續刷，也沒銀行的扣款短信，我就想這興許就不是真錢，是別的什么，誰能想到我媽她存了那么多。她要是早告訴我，我就不會玩了。”
會適可而止。
填補虧空這個辦法沒法行了，那，就只能繼續忍受李慧珍的冷臉了。
好煩。
王茂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無精打采，“我去洗衣服了。”
再不洗他就沒衣裳換了。
王林也跟在他后面出去，“順便把我的衣服一起洗了。”
王茂：……
葛烏恩——滾。
他自己的衣服還不想洗呢。
兩人都沒把思如離婚的短信放在心上，篤定了她不會離的。
思如找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飯館，點了幾個清淡養胃的菜。
胃里暖了，人都有精神了。
在回去的路上，思如收到了來自不少街坊鄰居同情的目光。
哦，還有安慰。
打開門。
就聽到王林一句粗口，“草泥馬，這坑爹的，坑死他爹我了。”
又在打游戲。
不亦樂乎。
思如走到他對面坐下，王林像是沒看見她一樣玩得十分入迷。
旁若無人。
思如就安靜的看他玩。
回想起李慧珍這短暫的一生，除了上班就是在家里團團轉。
而王林也無一絲變化，從來都是游戲。
很專一。
思如輕咳了一聲，“王林，擇日不如撞日，咱倆明天就去把證扯了。”
王林頭也沒抬，好一會兒才問道，“什么證？”
思如：“離婚證。”
王林：……
繼續打。
幾分鐘之后才抬起頭看著思如，“你剛才說啥？”
思如：“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