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宣是聰明的,可初中的知識,還是太遠了,她無能為力,中考在即,就算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了,嗯,也不想抱。[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她心里時刻被仇恨占據著,只想把仇人碎尸萬段。
沒錯,這個世界跟她所在的,是同一個,她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確定,原以為已經沒有機會報仇了,呵,老天到底是公平的。
只是沒想到她會在一個同名同姓的十六歲的小太妹身上活過來。
借尸還魂。
趙母還在哭,一邊抽噎一邊說,“你爸他太不是東西了。”
那錢是她好不容易幫店洗碗得來的,原想著女兒要考試了,買點好的補補腦,結果,還沒捂熱就被那男的搶去了。
還挨了一頓打。
這都是家常便飯了。明明以前酒鬼對她那么好,溫柔俊朗,她懷著別人的孩子都不介意,說只要能跟她結婚,會把這孩子當親生的,可才過多久,就原形畢露自打自臉了。嗚,她只是沒有辦法再給他生孩子而已,有什么錯。
愛她,不是能接受她的一切嗎?
趙母抹著眼淚,哭得可憐兮兮,覺得自己很慘,特別委屈。
趙子宣是不會安慰人的,死前的她是龍虎門的大小姐,手握大權,眾星拱月,一句話就能要人的命。安慰?呵,不存在的。
一顆子彈能解決的事,何必多費口舌,太麻煩。
她面無表情看著趙母哭訴完,才冷冷的說道,“你可以離開他。”
抿唇,“我會養你。”
這個女的是原主的親媽,她占了別人的身體,自然要盡義務。
再說,趙母對她還不錯,她雖然從來錦衣玉食女王般長大,但恰恰缺的就是最普通的家人的溫暖,唯一對她關心的白蓮花一般嬌弱的妹妹,還聯合未婚夫一起害死了她。
為了奪權。
趙子宣垂下眼眸,遮住眼底肆意的恨,不知道那兩個賤人如今怎樣了,老頭子若是知道她是被害死,呵,也不會在意吧。
畢竟,繼承者的競爭本就激烈,死了,也只能說明是無能。
龍虎門,從不養廢物。
趙子宣陷入回憶中,她原以為妹妹單純無害,未婚夫俊朗專一,結果,臉都被打腫了,看錯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她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趙母愣了下,然后一臉悲切的搖頭,“我不能離開你爸的。”
趙子宣:……
就見她抬起頭,柔弱的臉上少見的堅定,“他以前也是個溫柔的人,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我不好。”
“小宣,媽沒事,你爸他……也很不容易,他心里的苦無處發泄才對媽動的手,媽不怪他,真的,媽理解他。”
她一臉圣潔的表情,趙子宣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某個圣婊。
如出一轍。
好想特么的一板磚拍過去。
努力克制著打人的沖動,淡淡的說道,“哦,你開心就好。”
但,“那你打電話給我是什么意思?”既然選擇原諒,那就默默承受好了。
趙母一雙染上歲月痕跡的眼睛無辜的眨了眨,“我覺得委屈。”低著頭,“你也知道,我沒什么朋友,就只有給你打電話了。”
訴苦。
如果是以前,大姐直接氣憤得去找酒鬼干架了,她知道酒鬼在什么地方,巷子里一家地下賭場是他最常去的地方。
趙母辛苦洗碗賺來的一點錢基本上都被酒鬼貢獻到了那里。
“哦。”
趙子宣很無語,“以后沒什么事別給我打電話,我很忙。”
大仇未報,誰特么耐煩管你這些雞毛蒜皮自甘下賤的小事。
再說,人家自己愿意逆來順受當委屈的小白菜,她硬去管說不定還討人嫌,有些人就是這樣,被虐待久了,就習慣了。
還對施虐者產生依賴維護的心理。
趙子宣面無表情,轉身進了房間,她沒有看到身后趙母臉上的復雜。
李石把傅明軒送回家,他才發現,兩人居住的小區竟然相鄰。
真是太有緣了。
雖然傅明軒沒有邀請他上去喝茶吃點心聊表謝意,但能得到這么大一個信息,也很值得,以后上學就能來個偶遇了。
回去的路上,李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混身散發著粉紅色的甜蜜的感覺,這在一個一米八的大胖子身上特別瘆人。
這一路相伴,傅明軒真的太好看了,無愧于學霸男神的稱號。
李石勾起嘴角,微瞇的小眼睛里多了幾分猥瑣,如此雅致,讓人有種打碎的沖動,男神,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滋味吶。
傅明軒回到家,諾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個人,那兩人各有事業,已經很久不曾見面了,只給他的銀行卡里打上足夠的錢。
冷笑,已經習慣了。
從有記憶開始就是跟著一個女的長大,她總是很忙碌,洗衣煮飯收拾屋子,后來才知道,女的并不是媽媽,是保姆。
從沒有得到過溫情,又怎么能對別人溫柔,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讓人作嘔。
他慢慢的把書包里的東西拿出來,在書桌上放好,看了眼那個黑色的昂貴的據說是限量版的書包,面無表情的提起,打開門,扔到了垃圾桶里。
動了動手指,他都能感覺到書包上一股油膩膩的脂肪酸臭。
別人碰過的東西,他不要。
回到家,又在洗手間洗了十分鐘的手,才開始處理臉上的傷。
用鼻青臉腫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了。
很狼狽。
平時打理的清爽有型的頭發凌亂不堪,在剛才被打的時候沾上了泥土。
他脫下上衣,少年青澀瘦弱的身體出現在鏡子里,沒有肌肉,皮膚白皙得仿佛能發光,配上青紫的痕跡,有種凌虐的美感。
才十六歲,還沒有長成十年后成熟穩重的模樣,依舊青蔥。
傅明軒不再去學校上課,讓很多女生失望至極,連最后跟男神親密接觸的機會都沒有了,思如坐在座位上,側頭看了眼正望著窗外出神的大姐,她凝著眉,神情嚴肅,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很奇怪。
作為一個對傅明軒十分執著的人如今卻表現得冷淡無比,這不科學,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