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阿海,快點快點啊。”阿音穿著一身長裙,面上笑得極其開心。
  阿海這段時間總是做噩夢,夢里有沖天的火光,還有人跪在地上渾身是血,哭的撕心裂肺。
  但一切都看得并不真切,阿海撫著眉心。
  難道,自己是被仇家尋仇落了海?
  家人呢?
  還活著嗎?
  知道他失蹤了嗎?
  阿海面上帶了幾分陰沉。
  “哎呀難得遇到那么大方的主顧,肯把我們的海鮮全部收了。他可真是個好人啊。”阿音高興壞了。
  甚至把打回來那些快活不過去的小魚小蝦,大手筆的倒了半鍋油,然后用調料腌制好,做成了炸魚炸蝦。
  阿海本不愛這些油膩之物,只是見她總是嘀咕著微信上那個好心的年輕人,不由帶了幾分醋意。
  每次來回的跟前轉悠,還故意偷吃兩塊,氣的那阿音連連跺腳。
  此時更是穿戴漂亮的將東西打包給人送去。
  那個年輕人在他們手上做了好幾次買賣,又從不講價,就這么三次,阿音手上都賺了七八千。
  這可是自從她父母死后,自己手上唯一那么多的時候了。
  “送什么送?人家缺你幾條小魚蝦吃了?你沒看見人家穿的戴的,一身怕是也得好幾萬。你送去人家真的稀罕?”看不過眼她臉上的陽光,阿海沒忍住刺了兩句。
  前面的女孩子臉色一變,頓時憋的通紅。
  那個年輕人加了她微信,這幾日更是早中晚三次問候。
  每當那個時候,女孩子都是滿臉姨媽笑,極其羞澀,早中更是帶著好看的水光。看的阿海心里一陣陣不舒服。
  “你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這樣,跟你以前同學勾搭有錢人有什么區別?還是說,你也想走那條捷徑?不用努力就能……”阿海看著她滿臉含春的樣子就心頭控制不住的火。
  大概是潛意識里帶來的犀利,眼神更是多了幾分譏諷。
  將面前女孩看的面紅耳赤,隨即面色一陣陣發白。
  “啪!”阿音抬起手。
  手中的食盒也落在地上,滿是泥沙。
  “你是什么人憑什么管我!”說完,哇的一聲變哭了。
  哭著往回跑。
  不可否認,那個年輕人長得好看又有氣質。且出手闊綽,不管何時看著阿音都是嘴角帶笑一般,似乎極其縱容她的小孩子脾氣。
  但阿海就是覺得,那小子不是好人!反正橫看豎看就不是好人!
  此時看著阿音哭著離去,眼眸深了深,緊緊的抿著唇。
  提起食盒,也跟了回去。
  男人慢悠悠的走在沙灘上,海風吹來,寬松的襯衣一擺一擺的,卻無法掩飾男人渾身的氣勢。
  “嗚……”屋里傳來一陣陣抽泣聲,阿音年紀不大,又遭逢父母離世,其實心里一直憋著一口郁氣。
  此時竟是哭的停不下來,仿佛終于發泄出來了一般。
  阿海聽著她一邊哭一邊罵,臉上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
  這兩個月,兩個人相依為命,一直生活在一起。
  聽她哭的差不多了,阿海敲了敲木門,里邊聲音怔了怔。
  “不要你管!”還帶著哭腔。
  “你再不開門,我就把門卸了!”阿海靠在門邊,海上風大,吹的木屋咯吱咯吱響。
  哐當一聲,“你敢!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你憑什么管我!這是我家,你給我滾!”
  阿音噘著嘴,心里委屈極了。
  只要想到他口中說自己是那種女人,便難受的要哭出來。
  阿海陡然沉下了臉。
  手放在門框上。氣的狠狠一砸。
  哐當一聲。
  搖搖欲墜的木屋頓時四分五裂,直接在面前散了……
  好在他手腳快,將阿音撈到了一邊,這才免了二人的傷害。
  只是那唇紅齒白的女孩子嚇得一臉懵逼,張了張殷紅的嘴,目瞪口呆的看著散架的木屋。
  隨即尖叫出聲!
  “我要殺了你!!”
  阿海也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手上有了一層薄繭,是這段時間有的。
  之前那雙手白皙干凈,一看就知道保養極好甚至從未做過事。
  如今,這雙手居然把房子啪散了!
  雖然這房子本就搖搖欲墜,但框架是以前人做的,極其牢固。
  看著阿音眼中的淚,阿海整個人都尷尬了。
  “我說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只是面前的女孩子直接蹲地上哭出了聲。
  若是柯氏員工在此,恐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他們不可一世的柯總,對人向來沒好臉色,從來都只高高在上,不把尋常人當條命的柯總,竟然手忙腳亂的哄面前女孩子。
  俯首做小簡直低到了塵埃里。
  “我錯了我錯了。別哭了,我給你建大房子好不好?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掙,別哭了別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從來沒賠罪過的柯總,此時無比熟練。
  只覺得面前女孩子哭的他心口一陣陣難受,好像被堵住了似得。
  他甚至想把全世界捧到她跟前。
  見她哭的抽抽,直接大手一撈,把人抱進懷里。
  高大的他極其有安全感,當場就把阿音嚇得愣住了。
  只聽見男人胸腔傳來一陣陣轟鳴。
  “我向你保證,我會讓你住上大房子,開上小車子,讓你過上安安穩穩沒有后顧之憂的生活。”揉了揉懷中的小腦袋。
  好像一時間,他缺失的空蕩蕩的那塊,瞬間被填滿了。
  “你說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掙!不用依靠別的男人!”男人說的極其認真。
  說完停了停。
  義正言辭道“誰都沒我靠譜!”恨不得往臉上貼金!
  頓了好一會,小腦袋才抬起來。
  只是此時不再哭了,鼻子早已紅透了,眼珠子因為哭過,清澈的如海上碧藍的天空一般,透著幾分可愛。
  只是被人框在懷里,渾身都不太自在,但又多了些安心。
  好像自從父母去世后,她就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掙扎了兩下沒掙扎開,便靠在他懷里。
  弱弱來了一句:“柯氏能破產嗎?他們老總能死嗎?”
  男人手一頓。心里那股詭異的感覺又來了,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仿佛架在火山烤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