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結婚以來，顧辭對曾向陽一直很好，也只有那三次他把孩子拋到腦后，惹惱了顧辭，但后來他認錯態度良好，顧辭也都原諒了他。
這次，似乎不太一樣了。
曾向陽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自己，眼神中除了極致的憤怒，還有他從未見過的失望，看到這失望的眼神，曾向陽心頭一震，整個人都愣住了。
顧辭對他失望了嗎？！
曾向陽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感覺，他和顧辭結婚那么多年，她很愛他，很尊重他，也很包容他，他一直覺得能遇到她、能嫁給她是他這一生的幸運。
可是現在，顧辭的這個眼神讓他心里發慌。
曾向陽忐忑的開口：“阿辭……”
顧辭沒說話，仍是那個眼神。
曾向陽心中的恐慌不斷放大，他下意識的想要解釋，清九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會害她？他沒想到事情那么嚴重，沒想到李大媽家的燃氣罐會爆炸。
他急著開口解釋，“阿辭……小九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會害她吧？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李大媽那么難過，誰都有年老的一天，我沒辦法對一位老人悲痛欲絕的臉無動于衷……當時火勢沒那么大，我也沒想到會爆炸……”
如果知道會爆炸，他絕不會開這個口。
曾向陽企求的眼神望著顧辭。
希望這一次顧辭還能原諒他。
“阿辭，你相信我好不好？”
“小九是我的孩子，我也是愛她的……”
“我對她的心，跟你是一樣的。”
“阿辭……”
說著說著，曾向陽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跟以往一樣，每次落淚都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如果是以前，顧辭早就心疼了，可是這一次她內心只覺得反感、只覺得厭惡。
曾向陽說了那么多，只是在為自己辯解。
他有承認自己的錯誤嗎？
沒！有！！
說嚴重點，到現在他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從他那一字一句里，就能發現在他的觀點里，他唯一做錯的就是錯估了形勢，是他沒想到李大媽家里會爆炸，他只是想得到顧辭的原諒，僅此而已。
顧辭突然笑了。
是她的錯，早就不該對他懷有期待了。
她眼里的怒火突然就滅了，只剩下濃到化不開的失望。
還是離婚吧，以后他想怎樣就能怎樣了，不必再向她認錯，也不必求得她的原諒。她已經給過他夠多機會了，這么多年過去，他還是死性不改，一次次為了外人把自己的孩子往死路上推，這已經是第三回了。
真的沒辦法原諒了。
只怪他們不是一路人，曾向陽是個善良的人，但他的善良只針對外人，以前顧辭覺得他善良美好，可現在那種感覺早就消失了。
她是個自私的人，在不損害自己的利益、又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她也愿意幫助別人，但外人始終是外人，她做不到舍己為人，在她心里自己的孩子最重要，如果自己孩子和外人同時有點危險，她一定會毫不猶豫救自己孩子。
曾向陽不同，他第一時間會救外人。
三觀不合，不合適一起生活。
這一次，顧辭是真的看透了。
離婚前，還是先算算曾向陽差點害死她女兒這筆賬吧！
顧辭拎住曾向陽的衣領，一拳頭砸在他臉上。
再把人從沙發上拽起丟到地上。
“曾向陽，你他媽就是欠打！！”
之后又是一陣拳腳相加。
“你不忍心李大媽難過，就忍心讓我女兒冒險？老子的女兒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錢？水里火里哪里要人命就讓我閨女去闖是嗎？！”
這次是火里，曾經還有一次是水里。
當年她只煽了他一耳朵，現在一起把總賬算了吧！
再想想曾向陽之前的那段話，她簡直想呸他一臉！！
“別說一個李大媽，十個李大媽都抵不過我閨女一個！別跟老子說你愛孩子，你摸著良心說說，你這話能信嗎？你當老子好糊弄是嗎？”
顧辭狠起來，真是半點都不留情。
曾向陽慘叫連連。
“阿辭……別打了……”
清九在房里聽到曾向陽呼痛的聲音，她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他就是欠打，小天使你之前說要報警是幾個意思？！”
就連她自己都想動人。
現在顧辭動手，其實她挺想幫顧辭加油的。
小天使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違法的！！
話雖如此，有時候不動手真的不解氣。
顧辭心里憋著一股火，不發泄出來可能會把自己憋壞。
清九聳了聳肩膀，在和平世界里要遵守和平世界的規則，但不代表一定要墨守成規，“我是個人渣，還是個不是想講道理的人渣。”
小天使頓時不吭聲了。
它也不是什么正義的系統。
嘴里說著報警，也不過是喊喊口號而已。
就曾向陽那樣的，連它一個系統都想打他，現在顧辭做了它想做的事，小天使心里還挺開心的，報警的話也只是嘴上說說，不可能真的報警。
過了一會兒，小天使又開口了。
我留意到小區里的監控，曾向陽大發善心的時候，背后有個人在偷拍。那個偷拍的人是狗行工作室的狗仔，雖然我可以把視頻截下來，但我覺得這件事捂不住。當時現場有很多大媽大爺，我這邊攔截視頻，他們還能采訪大爺大媽們。不……他們甚至不用親自出動，凌薇兒在圈里地位太高，想拉把她從金字塔頂端拉下來的人太多了，這個狗仔只要把消息賣給別人，到時候就更熱鬧了。
主要是目擊證人太多，這件事情捂不住。
人多口雜，就現在這個時間里，樓下的大爺大媽們已經把消息散播出去了，這不，就加顧辭剛進小區就聽說了，知道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小竹筍看了看小天使，又看了看清九。
大哥，那該怎么辦？總得想個辦法呀？！
小天使白了它一眼，你可以保持沉默。
清九認真地想了想解決方案。
“我先給凌薇兒打個電話，讓她有個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