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很奇怪嗎?她差點毀了顧北城的名聲,也差點害死我爺爺,能抓住她的把柄肯定要往死里踩,這輩子都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許一問說。
別跟他說只是虛驚一場,爺爺能平安無事,是因為清九的提醒,讓他們早有防范,而不是白蘭好心收手,這個仇非報不可了!
清九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又說:“白蘭被抓了個正著,當時和她交易的那個人也被抓了,那個人是縣城紡織廠管倉庫的一個主任。”
許一問靜待下文。
總不能無緣無故提起別人吧?
過了幾秒,清九的身子往他這邊傾了過來,兩個人靠得很盡,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呼吸時吐出的熱氣,清九說:“那個主任被抓,他的鐵飯碗就保不住了,也不能讓兒女頂他的職位。我明天就去縣城,去紡織廠上班……”
許一問一臉錯愕。
“你……你接手他的職位?”
“嗯。你有什么疑問嗎?!”
許一問有點小憂傷,他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她能進廠上班,當倉庫主任也不是什么累活,這本來是個件事的,可許一問開心不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她很少夜間上山,他們見了面的機會本來就少了,更別說獨處的時間了,以后還有個叫工作的小妖精跟他搶人!!
明天去縣城,下次見面又是什么時候?!
許一問的心情突然低落下來,就連烤好的兔肉,也變得食不知味了。
“那……你以后多久回家一趟?”話剛說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好像不能這樣說,“縣城那么遠,你一個小姑娘一來一回也太累了,這樣吧,以后想吃肉了就捎個口信給我,我把烤好的兔子和山雞給你送去縣城。”
“好呀!”清九笑著答應。
這個年代的人真是純情。
等清九離開后,許一問總在琢磨。
小仙女很快就是城里人了,現在有個顧北城在虎視眈眈,以后指不定給他招多少個情敵,以前他們能在山里見面,以后一個在城里,一個在良田大隊,能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他和小仙女的距離也會越來越遠。
他防得住一個顧北城,城里那些人呢?
許一問徹夜難眠,一直在想對策。
除了情敵多,他們還會分隔兩地,重點是他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他沒資格要求什么,也管不了她交朋友,甚至長時間見不了面。
第二天早上。
顧北城一見他的黑眼圈就問:“昨晚做賊去了?”
許一問白了他一眼,“如果有機會,我倒是想做賊。”
做個偷心賊,想偷她的心。
清九就要離開了,許一問連送她的資格都沒有,只能挑了個靠近大路的地方干活,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看她什么時候從這里經過。
許一問狀態不對,顧北城一直看在眼里。
干活的時候,他也跟著許一問呆一塊,哪怕許一問掩飾得再好,顧北城仍是發現了異常,他一臉神秘兮兮的問:“我發現你今天總盯著路口瞧,老實交代,是不是約了心上的姑娘?然后你們偷偷的以路過的方式見面?!”
許一問黑著臉說:“你可閉嘴吧!”
顧北城哼了一聲:“老許,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喜歡小仙女的事沒瞞過你,你有了心上的姑娘居然不告訴我!你說你這么當兄弟了嗎?!”
許一問難得厚著臉皮理直氣壯地反駁。
“你也說了你只是兄弟,能跟喜歡的姑娘比嗎?如果我能如愿以償,她就是跟我過一輩子的人。你一個糙漢子拿什么跟她比?”
顧北城簡直驚呆了。
這他媽是什么言論?!
還沒把人追到手,就要拋棄兄弟了!
“老許,你這是重色輕友!!”
話音未落,就瞧見白衛民騎著自行車出現在大路上,后座上的人儼然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小仙女,顧北城趕緊蹲下,偷偷地目送他們離開。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自行車橫杠上捆著一個大包裹,小仙女要是走親戚,在親戚家久住嗎?!”
許一問的情緒再次低落下來。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就開始埋頭干活。
顧北城被他搞得摸不著頭腦,咦,這家伙怎么回事啊?剛剛還一臉無恥的說著重色輕友的話,結果看到他的小仙女路過,這家伙就不開心了。
難道……是因為嫉妒?!
顧北城覺得自己真相了。
許一問抬頭看了那么多次,也沒等到他的心上人,結果他的小仙女出現了,許一問苦等的心上人不出現,還便宜了他見到小仙女了。
想到這里,顧北城就原諒他了。
“看在小仙女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你重色輕友的事了。如果不是你要來這邊,我今天就見不到小仙女了。以后你要追心上人,我也會幫你的。”
李樹鵬在這個家里簡直待不下去,新來的寡婦表面說的好的,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跟楊招娣完全是不同的人,才短短一天,就成功的俘獲了李小良的心,還有她那雙兒女,占據了李樹玫的屋子,還一口一個爸,喊得李小良心花怒放。
這個家,倒像他們四人的家。
而他,就跟個外人一樣,與這個家格格不入。
李樹鵬吃完早飯就去了縣城,李小良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父親了,這個家也不是他的家了,他只想把白蘭接回來,以后他們兩個過自己的小日子。
眼不見為凈,那一家四口怎么過是他們的事。
來到縣城,等待他的就是一個晴天霹靂,白蘭已經判了刑,被送去了一個偏遠的農場勞改了,不管他怎么打聽,都咬死不告訴他白蘭的去向。
楊招娣死在審查室,只有把白蘭送走這件事才會塵埃落定,投機辦的人當然要積極催促,在楊招娣身亡的第二天,白蘭就被送走了。
李樹鵬被這個消息打擊的不輕。
渾渾噩噩的走了回去,回了良田大隊,卻不想回那個家。
他孤身站在橋上。
這是他和白蘭緣起的地方。
那就緣滅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