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十公主和大越質子的事不是秘密,消息靈通一點的人家都知道了,皇上有意將十公主許給慶安候世子,自從消息傳了出來,慶安候府的氣氛就沉悶了許多,像是壓抑著什么。
慶安候府的幾個主子,在一夜間都變得脾氣暴躁了許多。
府里的下人們低眉順眼,一個個夾著尾巴做人,生怕撞到槍口上,就連慶安候的小妾和庶出子女都安分了許多,府里的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隱隱的有種山雨欲來的預感。
不出兩天,賜婚圣旨就下來了。
慶安候府上到老太君,下到慶安候剛滿十歲的嫡女,一個個臉上都不見半點笑容,府里的下人原以為自家世子能把皇上的掌上明珠娶回家是件喜事,不是看著他們的表現,又覺得不像。
慶安候府的下人們感到迷茫了。
世子爺要了娶十公主,為什么主子們都不高興?
清九和三個小弟聽了慶安候的遭遇,也感到非常的同情。
如果是娶別的公主,那肯定是好事,可十公主不一樣,那是個腦子進了水的女人,就說他們遇險那天,狼群還未散去,她卻不管不顧的從馬上跳下來,抱著大越質子在那嚎。
十公主的那番作為,讓那些為了保護她而死禁衛們成了一場笑話。
三個小弟目睹了當時的情形,對十公主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皇上恨不能立馬把這個女兒嫁出去,可十公主還未滿十五,不得不等。
十公主是三月二十三生的,皇上給她挑了明年四月初十,現在已經入秋了,距離明年四月只有短短七個月,給大越質子的時間不多了,什么時候有情況,就看慶安候府給不給力了。
回到自己的地盤上,清九又過回了原來的日子,上午去軍營報個到,下午又回到城里帶著小弟們四處浪,再回家逗逗兩個小外甥,偶爾帶著小修竹出去放放風,小日子過得好不悠哉。
三個小弟的生活也跟他差不多,上午忙正事,下午四處浪。
另一邊,七皇子一日比一日忙碌。
八皇子府,書房里。
貼身太監匆匆的遞上一張紙條。
“主子,朱小其來密信了。”
“老七的動作越來越大了,朱小其那里你們小心聯系。”
朱小其是八皇子安插在老七身邊的釘子,潛伏在老七身邊多年,深得老七信任,也一直隱蔽的很好,只有八皇子身邊幾個親近的人才知道他是八皇子的人。
想安插這樣一顆釘子不容易,要是廢了就沒有第二顆了。
八皇子接過密信,匆匆地看了兩眼,便直接焚毀了。
他曲起手指,在書桌上輕輕地敲了敲,臉上帶著幾分志得意滿的笑容,“呵,老七啊老七,真以為你那個妹妹是什么天仙呢?憑著她那張跟你幾乎一樣的臉,是個男人心里都會膈應!”
貼身太監人臉上帶著陰惻惻的笑容,應和道:“七皇子標榜著是個寵妹妹的好哥哥,事實上,
卻是個賣妹求榮的家伙。為了拉攏慶國公府,不惜把妹妹賣給楊家那個能看的玉人。”
可不是嘛,楊清九的潔癖是出了名的。
那么多年了也沒見好,不論誰嫁給他都是守活寡的命。
七皇子平日里總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背地里卻是這副嘴臉。
這種偽君子還不如真小人呢!
八皇子的人盯了一個月,都沒發現七皇子和慶國公府有什么來往,清九依然我行我素和三個小弟玩,七皇子忙得找不著北,這倆人壓根就不是一路人,八皇子終于放心了不少。
呵,楊清九還是看不上六公主。
八皇子從未想過拉攏慶國公府,他從小就和楊清九不對付,小時候就被打了一頓,之后也是互相看不順眼,他心里明白的很,就算他放下身段拉攏楊清九,楊清九也不會跟他一個陣營。
自己拉攏不了,就要防止別人拉攏他。
七皇子這次沒成功,是他籌碼不夠,恐怕還有下一次。
最近七皇子小動作不斷,那個下一次估計也不遠了。
還有五皇子那邊,五皇子一直求穩,父皇總說著他的幾個兒子里,就數五皇子最穩重,當然了,他現在防著這些兒子撬他屁..股下的龍椅,五皇子再穩重,也和他們一樣不受重用。
五皇子慣是個會演的,表面上裝得無欲無求,一心為了大晉朝的樣子,他們這些個成年皇子里,在父皇面前最得臉的也是五皇子,因為背后還有個皇后在幫他。
八皇子倒是沒有舉報七皇子的意思,他甚至希望七皇子的動作搞大一點,若是他們兩個都沒有行動,這個皇位早晚有一天會落到五皇子頭上,八皇子絕不想看到那一天。
真希望七皇子的動作再順利一點,到時候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時間一晃就到了十月底,昏君的壽辰。
大越質子坐在冷清的小院里,院子里的樹葉全都掉光了,他坐在樹下曬太陽,身上蓋了一層厚厚的毯子,可還是覺得陰冷陰冷的,仿佛身在冰窟里,就連呼吸都很不順暢。
他靠在椅背上,仰起腦袋,半瞇著眼睛,直愣愣地望著藍天。
這個小院,也是他的牢籠。
原本他還能在宮中行走,只要小心一點不沖撞了其他人,也無人管他。
可自從這次霧松山一行,他再也不能踏出這個小院一步,外面時刻有太監守著。他知道那些都是皇后的人,皇后做過的事情還不止這一點,大越質子心里很清楚。
還在行宮的時候,為他醫治的太醫對他很盡心,說他的傷勢雖重,好生養著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就是臉上會留疤和身上的抓痕太深,就算治好了也會留疤。
回宮之后,是皇后派來的太醫為了醫治。
新接手的太醫為他換了藥方,醫治了兩個月,卻把他的身體給拖垮了,大白天的坐在太陽底下,身上也冷的難受,和之前之前為他醫治的那個太醫說的完全是兩碼事。
大越質子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皇后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