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頸鏈”薛瑞天湊過去仔細的看了看,摸摸下巴,“我在我母親那里見過,聽母親說,這是有一年上元節,祖母送的小禮物,說是”他仔細的想了想,想半天也沒想起當初他母親是這么說的,他嘆了口氣,“反正就是一個禮物,家中每一個女孩子都有。”
“是嗎?”金苗苗歪著頭,看看手里的頸鏈,“那會兒伯母應該還沒嫁入薛家吧?”
“不止是薛家,和薛家交好的幾個世家的女孩也收到了,母親也是其中之一。我記得,母親說過,好像還送到了宮里,作為一點添頭兒什么的。”薛瑞天擺擺手,“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我已經記不住當時母親是怎么說的,反正就是有這么回事,這是祖母送出去的禮物。”
“如果是送到宮里的話”金苗苗看想沈昊林、沈茶二人,“沈伯母應該收到了,二位有沒有印象,在沈伯母那里見過這個?”
兄妹兩個相互對望了一眼,同時朝著金苗苗搖搖頭。
“沒有任何印象。”
“你也是傻,你問他倆不是白問嗎?你也不想想,他倆什么時候關注過這些東西?”薛瑞天嗤笑了一聲,“他倆身上的配飾,不都是咱們負責的嗎?你指望他倆,不是想瞎心了?”
“說的倒也是,我把這茬兒給忘了。”金苗苗贊同的點點頭,把手里的頸鏈小心翼翼的放下,又指了指旁邊的東西,“這些都是夾雜在華服里面的,我們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理出什么頭緒來,不明白娘娘為什么把這些東西藏在衣服里面,也不明白先帝在收拾娘娘遺物的時候,怎么沒有把這些給找出來。”
“也許這就是姑姑和先帝想要留給我們的線索呢,對吧?”薛瑞天想了想,“你們想,如果真的只是姑姑留下來的東西,那又何必存放在這么隱秘的地方?我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這兒來的,不是嗎?”看到幾個人點頭,他又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只能看看,這些零七八碎的東西能不能讓我們撥開迷霧看到一點點希望什么的。”
“還撥開迷霧呢!”金苗苗哼了一聲,“侯爺,您這話特別像在集市上騙人銀子的胡人大娘,天天擺弄一個透明的球,跟人說撥開迷糊什么的,其實啥也看不到。”
“小天哥這話就是跟胡人大娘學的,完全不用懷疑。”沈茶輕笑了一下,托著下巴看著薛瑞天,“對了,說了這么多,你讓我們看什么?”
“哦,對!”薛瑞天一拍腦門,“看到你們這里的東西,一下子驚著了,把正事差點給忘了。”
他站起身來,拍拍自己拖過來的大箱子,打開箱子蓋,指了指里面的東西。
“你們看看,這里面裝的是什么!”
沈茶好奇,扶著沈昊林的胳膊,從箱子上跳下來,走過去,驚訝的瞪圓了眼睛。
“這”她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東西放在這里,不怕炸了嗎?”
“不會,我檢查過了,應該不是成品。”沈昊林也從箱子上跳下來,走到沈茶的身邊,“讓我們比較在意的是,這個上面的印記不屬于大夏。”
“不屬于大夏?”沈茶伸手拿起一個火雷,仔細的看了看,輕輕的放回到箱子里面,又拿起一個火銃,仔細辨認了一下上面的印記,輕輕地嘆了口氣,“這跟大夏無關,跟青蓮教也沒什么關系。”
“小茶你知道?”薛瑞天挑挑眉,“這是誰家的印記?”
“澹臺家。”沈茶輕笑了一聲,“這是澹臺家的家徽,不過,應該跟那位沒什么關系。”
“我記得澹臺老先生說過,他逃亡之前就隱隱約約聽說澹臺宗室在研究什么火器,不知道是否成功,說的應該就是這個。”
“兄長說的是,應該就是這個。”沈茶點點頭,“不過,以我對火器的了解,這個連半成品都不算,只能是廢品,完全不成功。”她又拿起了另外一個火雷,仔細的看了看,“這就是一個鐵疙瘩,拋到對方陣里,如果準,能砸死一兩個,不準的話,就是在地上砸出一個坑。”
“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原來沒什么用!”薛瑞天聳聳肩,臉上露出淡淡的失望,“你們說,鑰匙改進改進,還能用嗎?”
“不能了吧!”沈茶掂了掂手里這個火雷的重量,“像是死膛的,不過,你也別太過失望,小天哥,我不是這方面的能手,所以也是說哥大概,你可以把這個箱子讓人搬出去,找咱們大營的能手看看,說不準嗐能搶救一下。”
“真的?”
“嗯!”沈茶點點頭,“你們發現了多少個這種箱子?”
“還多少個?想的可真美,總共就這么一箱子,說起來,有了跟沒有差不多,就當是給能手們用來聯系的吧,這玩意兒若是用在兩軍陣前,還不夠費勁的呢!”薛瑞天哼哼了兩聲,“等等,不對啊!”
“什么不對?”
“非常不對啊,小茶!”薛瑞天拍拍那個樟木箱子的蓋子,“如果是澹臺家的東西,怎么會出現在我家密室里?你可聽澹臺老前輩說過,澹臺宗室和青蓮教或者跟薛家有什么關系嗎?”
“嗯”沈茶想了想,“澹臺宗室和薛家沒有直接的關系,但跟青蓮教有關。澹臺老先生就是因為澹臺宗室勾結了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組織,對他陷害、栽贓、追殺,最后跌落山谷,而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組織”
“就是現在的青蓮教。”
“對!”沈茶點點頭,低頭看了看那個箱子,“那個時候,很多技術都不是很成熟,火器也沒有特別的受到重視,青蓮教似乎也只是利用這個來騙錢而已,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為澹臺宗室研究什么火器。”
“按照澹臺老前輩的說法,那會兒的青蓮教就是專門攪渾水的。”沈昊林摸摸下巴,“算算時間,那會兒薛家已經是青蓮教說一不二的人了,難道這是薛家的決策?”
“也難說啊!”薛瑞天聳聳肩,“畢竟那會兒天下大亂、民不聊生,青蓮教想要利用澹臺宗室激起民憤,推翻梁帝也不是很難理解的。況且,從這一箱子火器就能看得出來,無論梁帝還是澹臺宗室,全都是豬腦子,這火器若是簡單的就弄出來,那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