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已經兩年多沒見沈茶了,實在想她想得緊,她們一個在西京,一個在邊關,哪怕知道對方發生了不好的事,也無能為力,這樣的感覺,太后娘娘特別的不喜歡。
聽到通報,得知宋瑾瑜和沈茶已經離開御書房,往自己的寢宮來了,太后娘娘趕緊吩咐小爆女做好準備,她不知道這孩子受的傷有沒有好、病有沒有痊愈,所以,準備了很多很多的藥,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沈茶一進太后娘娘的寢宮,就感受到了來自太后娘娘的關愛,大禮還沒行完,就被太后娘娘親手拽起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
“母后,您把小茶嚇到了。”看到太后娘娘這個緊張的樣子,宋瑾瑜是哭笑不得,和金苗苗一起把沈茶從太后娘娘手里“解救”出來,順手還給她理理身上的衣服。
“嚇到了?”太后娘娘湊到沈茶面前,揉搓了一下她的臉,“之前知道你受重傷、又大病了一場,我這心里就不踏實。現在看到你又活蹦亂跳的,提著的這顆心也算是放下了。”
“娘娘,沒嚇到我,您別聽瑾瑜姐姐亂說。在邊關,我也是很想念您的,我跟兄長商量過,無論如何,今年也要回來看看您。”
“還是你乖,不像他們兄妹倆……”太后娘娘指指宋瑾瑜,“成天就知道淘氣,就知道氣我。”
“……行吧,母后說什么就是什么。”
宋瑾瑜這叫一個無奈,她就知道,一旦沈茶回來了,她和皇兄在母后這里的地位就會直線下降,哦,不,甚至連地位都沒有,她母后的眼里就只有小茶一個了。
沈茶笑笑,拉住太后娘娘伸出來的手,扶著她老人家走到貴妃椅上坐好,朝著給自己搬小凳子的小爆女道了謝,又沖著金苗苗招招手。
“娘娘,這是金苗苗,軍師的親妹妹,大師唯一的嫡傳弟子。”
“臣金苗苗見過太后娘娘,娘娘金安!”
頭一次拜見太后娘娘,金苗苗還是有點緊張的,但她還是一絲不茍的完成了宋瑾瑜和沈茶教給她的大禮,行完禮之后,規規矩矩的站在那兒。
“好孩子,小茶有你這樣的好孩子跟在身邊,本宮也就放心了。”
“娘娘謬贊,臣愧不敢當。”金苗苗抬起頭看了一眼沈茶,“照顧好大將軍,是臣的職責所在,不敢居功。”
太后娘娘點點頭,看看站立在旁邊的小爆女,小爆女微微頷首,轉身去了內殿,捧了一個紫檀的小匣子出來,將小匣子遞到了金苗苗的面前。
“太后娘娘,您這是……”
“別害怕,這不過是本宮的基本醫書,放在本宮這里,也是生灰,不如送給你,也能有些用處……”太后娘娘笑瞇瞇的看著金苗苗,“本宮年輕的時候,喜歡收集一些典籍,后來進了宮,這些書也沒有時間去翻閱了。你不要有壓力,拿著就好。”
“是,臣謝娘娘賞賜。”金苗苗雙手接過那個紫檀的小匣子,再次向太后娘娘行禮。
“在本宮這里,就不要這么拘謹了,放開一點。”太后娘娘看到金苗苗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薄薄一層的汗,輕輕搖搖頭,看著小爆女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回娘娘,已經準備好了。”
“好!”太后娘娘拍拍沈茶的手,“讓瑾瑜帶你們去沐浴,換身干凈的衣裳,午飯就在我這里用。”
“母后,皇兄那邊說已經在準備了。”
“他們準備了就讓他們自己吃,或者讓他們來本宮這里。”太后娘娘看看沈茶,“對了,我聽說其云跟著你們一起回來了?現在在哪兒?”
“是跟著我們回來了,現在在御書房跟陛下說話,我們路上遇到了一些事,他要跟陛下詳細說一下。”沈茶想了一下,走到寢殿門口,跟梅林說道,“去御書房告訴陛下,午飯來太后娘娘這邊。”
“是!”
等到宋瑾瑜、沈茶和金苗苗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重新回到寢宮的時候,宋玨、沈昊林、宋其云已經到了,沈昊林和宋其云也洗了澡、換了衣裳,正坐在太后娘娘跟前說話。
在太后娘娘這里用完了午飯,陪著太后娘娘又聊了一會兒,看她有些犯困,眾人起身告辭。
離開之前,沈茶答應太后娘娘,在西京的這段時間,只要沒有什么事,她就會進宮陪太后娘娘說話。
“小茶回京就是休息的。”太后娘娘瞪著宋玨,“你少支使她做那么多事!”
“兒臣知道了,不會讓她累著的。”
宋玨表示自己很委屈,再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后娘娘親生的,他跟宋瑾瑜產生了同樣的想法,只要小茶出現在他母后跟前,就沒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認命吧!”宋瑾瑜把眾人送出來,看到她皇兄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在母后的心里,咱倆是專門給她惹禍的,小茶才是她的乖寶寶,是她必須要疼的。”
“這個說法挺對的。”沈昊林摟著沈茶的肩膀,看看宋家兄妹倆,“你倆確實是挺能惹禍的。”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的地位還不如我倆呢!”宋玨翻了個白眼,“行了,你們回府歇著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其云留下,今天晚上咱們哥兒倆好好的聊一聊。”
沈昊林、沈茶和金苗苗帶著梅林、梅竹準備出宮,剛到宮門口,迎面撞上了還沒離開西京、返回南境的柳帥。
“柳伯父!”
沈昊林和沈茶乖乖的行禮,雖然柳帥近兩年脾氣不大好,人也變得很固執,但依然是他們尊敬的前輩。
“剛才就聽說你們回來了,還想著是不是能在宮里見到你們,這不是巧了么!”柳帥扶起倆人,和太后娘娘一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行,看你們兩個好好的,我也能放心了。既然你們回來了,我就該回南境了,倭人的事不能再拖了!”
“柳伯父是已經有了方案?”沈昊林看看柳帥,“倭國地形復雜,咱們初來乍到,還是要謹慎一些。”
“放心,這場仗事關重大,一切都是小心為上。”柳帥拍拍沈昊林,“對了,那個華堯,你倆推薦的?”
“算是吧!”沈昊林點點頭,“他都跑到嘉平關城去了,哭著喊著非要從軍,小侄看著他是認真的,就跟陛下說要不然去您老那兒試試,我們那兒是真沒合適他的。”
“這倒是,南邊長大的孩子,不太適合北邊的風沙。”柳帥點點頭,“他從邊關回來之后,找了我好多次,的確是真情實意,我只能收下他了。先提前說下啊,如果他不符合我的要求,就算是你倆推薦的,陛下也極力贊同,我也不會對他手下留情的。”
“這個是自然的,既然您收了,就是您說了算,我們不會多嘴的。”
“行,記住你倆說的話,到時候,我要收拾他,你倆可別出來說情。”
“伯父,華堯一定會讓您覺得物超所值的。”沈茶指指自己的腦袋,“別的不說,記性很好,這一點就非常珍貴了。”
“我已經領教過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柳帥朝著沈茶笑笑,“我也不耽誤你們了,一路舟車勞頓,趕緊回去歇著吧!”
“柳伯父,您離開西京之前,我們再聚一下吧!”沈昊林笑笑,“秦伯父和晏伯都有東西要我們轉交給您。”
“沒問題!”柳帥走了幾步,又轉過身走回來,“說到老晏,有個事我要跟你們說一下,你倆一定要注意。晏家的人,三天兩頭打聽你們什么時候回來,也總在國公府附近晃悠。”
“都拒絕多少次了,他們還沒死心?”沈昊林一皺眉,“非要見晏伯,想做什么?”
“他們家的人什么德行,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總之,你倆當心點,別被他們纏上。否則,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了!”
“我們知道了,這事您別費心了,我們來處理就行。”
“別跟他們吵,不值當的,直接轟走就好。”柳帥搖搖頭,嘆了口氣,“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