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鳳萍因為葉回的話而愣住了。
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婚禮的事情不急?
難不成她們女方還想悔婚?
她視線在房間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突然就有點明白他們來這么多人的原因了。
這是都來給葉回撐腰的?
可他們梁家哪里對徐春妮不好了,什么叫做婚禮不著急?
再有兩個月就到日子了,梁平之心急,日子一定就第一時間將電話都撥了出去。
現在親友們該知道的已經全都知道,這要是到時候婚禮上連個新娘都沒有他們的老臉往哪里擺?
想到這些,姚鳳萍的心立馬就落了下來,她轉頭去看梁秋文,梁秋文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著急。
“葉子是吧,我聽紀老一直這樣叫你,咱們馬上就是一家人,我也就不跟你見外了。”
他這話帶著立場,葉回挑眉笑著:“您是長輩,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長輩,這個詞讓梁秋文倒是同樣笑了起來。
這孩子倒是挺有意思的,他拍著老伴的手,示意她先不要急。
“葉子啊,你剛說先談點別的,你是想跟我們說些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好奇你們怎么會將見面的地方定在這里。”
葉回說話間就將目光同樣往陸可心身上挪,小乖在她懷里拱著,明顯是餓了想要吃奶了。
梁秋文順著葉回的視線看去,瞬間就明白了她這話的意思。
心中嘆口氣,姚鳳萍這事辦的就不怎么樣,他也會是早上出門的時候才知道地點定在了這里。
“我們也是跟昌海他們好久沒見了。”
“哦?那我們其實是順便見一見,可以這樣理解吧?”
葉回的問題瞬間犀利,讓梁秋文忍不住也是一愣。
這話要他如何回答,說看周昌海他們是順便,魏秋珍此時還在房間里坐著呢。
魏秋珍最近的脾氣有些陰晴不定,萬一不知那句話沒說話她就爆了……那今天就真的什么也不用談了。
“不是,葉子你不用跟我們這樣丁是丁卯是卯的計較,真的。”
葉回面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她轉頭去看紀凡,就見他垂著頭正一根一根的把玩著她的手指。
感受到她的目光,就抬眼輕笑了一下。
“嫁女兒這種大事怎么能不計較,梁叔家里沒女兒吧,估計體會不到我們前段時間的感覺。”
梁秋文:“……”
這話指代太明顯了,他想假裝聽不懂都不行。
魏秋珍收回視線頓時就跳了起來:“我說葉回你什么意思,你們前段時間有什么感覺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才對。”
葉回也不否認,有陸可心之前那番話墊底,她已經摸到陸可心的態度。
至于周瑾華,他搞不定自家老母親,那就退居二線帶孩子掙錢好了。
這種女人間的戰場,他要么能控場,要么就退遠點。
小乖適時的哭了一聲,周瑾華抱著大乖嗖的一下站起身。
“他們兩個餓了,我跟可心帶他們去隔壁的廂房喂奶,你們先聊著。”
葉回的氣勢太盛他不敢惹,自家老媽胡攪蠻纏的勁兒上來了,他跟周昌海全都擋不住,他同樣不敢惹。
畢竟惹了就會把麻煩波及到陸可心身上。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撤,雖然看著很慫,但很有用!
夫妻二人很齊心的出門走了,只留憋了笑,想要靠在紀凡身上好好笑一下的葉回還在堅持著看向魏秋珍。
魏秋珍此時被眾人盯著,繼續剛下去她是真說不過葉回。
可不剛……又丟不起這個人,老朋友都在看著!
“你們看,她發脾氣周大哥和可心就只能躲出去,如果以后春妮也遇到這樣的情況,說實話沒孩子前我會勸她趕緊離婚。”
梁秋文:“……”
姚鳳萍:“……”
行了,葉回的來意他們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梁秋文看了眼姚鳳萍,這事他還真管不了。
他這個做未來公公的其實很忙,真心沒心思也懶得去挑撥兒子跟兒媳婦之間的感情。
要不是姚鳳萍這些天一直在她耳邊念叨這紀家敗了,以后什么都指望不上了,他真的半點沒往這邊想。
可這樣冷眼看著葉回和紀凡的氣勢,這樣的人不論做什么都不會是平庸之輩。
哪怕不會再按照從前的路去走,可就算眼前已經是絕路,他們也能自己開辟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這樣的他們能有機會交好變成親戚對梁家來說是好事,他不信姚鳳萍看不出。
可她前些天那番話……這是受了什么人挑撥了?
姚鳳萍被梁秋文的眼神看的臉上有些火辣辣。
“春妮是個好孩子,我們平之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氣。”
“那是你們的福氣嗎?”
葉回追問,他其實更想問你們以后不會像魏秋珍這樣無理取鬧吧?
可她這會就算問的再多再細也沒太多的作用,不說人都會變,就算他們答應了又能如何,徐春妮的態度也是關鍵。
嫁妹妹真的好麻煩,還好她只有一個妹妹。
要是再來幾個,她肯定就……禿了。
“是,你放心。”
再多的話梁秋文也不想多說,他還準備晚一點回去跟姚鳳萍談一談,看她的異常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
姚鳳萍看了眼魏秋珍,眼神里帶著點埋怨。
要不是這人一直在她耳邊說徐春妮是個鄉下來的,葉回又沒了工作,紀家現在也敗了再也指望不上,她哪里會胡思亂想。
“好端端的出來吃午飯,咱們怎么弄得這么嚴肅,先坐先坐,咱們邊吃邊說。”
她已經很慫的改變想法,這樣的變化超出了魏秋珍的意料。
她惡狠狠的去看姚鳳萍,姚鳳萍只垂著頭,人都往梁秋文身邊縮了縮。
葉回見好就收的不再多提,當然這會多提也不適合了,因為梁平之帶著徐春妮已經到了。
他們身后還跟著國寶一般的徐春海。
徐春海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這個需要人照顧的二姐。
當年在村子里那個潑辣的提著鋤頭敢跟全村人對罵的徐春妮在他心中,已經徹底淡去。
他的記憶里,同樣只剩她剛到榕城時,滿身無措,小心揪著衣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