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高萬國要退下來的時候是真的準備徹底退下來，什么都不管。
所以他就只考察了幾個有可能接班的人的能力和作風問題，至于其他他都沒留意過。
而紀家因為跟高萬國的關系這些年一直站在前臺。
紀老爺子不愿趕在這種敏感的時期讓人誤會些什么，所以也半點沒有干涉。
他們自覺風光霽月，無愧內心，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這幾個月的日子是怎么過的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
紀老爺子其實不止一次的后悔，當初就應該主動出手干預。
就算他沒有野心，但至少不是孫啟云這種跟紀家完全不親近的上位者。
葉回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感嘆，兩人對坐著，一時間都不知還能說些什么。
“我的調令又被取消了，我現在也摸不清孫啟云到底是什么打算。”
“你就踏踏實實的上班，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
紀凡越發覺得他們的家需要他，不止葉回，紀老爺子同樣需要他。
葉回看著他欲言又止，但轉念一想對著他也沒必要話說一半。
“你確定孫啟云會讓你回京都，而不是讓你去其他地方？”
紀凡：“……”
他都已經做出讓步，孫啟云應該不會這么絕……不過，這人的行事似乎有些說不準啊！
他心中頓時生出幾分不確定，這樣的人還真什么都做得出來！
夫妻二人相視苦笑。
“如果真將我調到其他地方，到時候再想辦法就是了。”
實在不行還有高萬國，以高萬國的身份幫他說上一句，孫啟云不論有什么盤算都要給上幾分顏面。
只是真要是到了那樣的境地，還真有些凄涼。
簡直是越說越糟心，兩人是靜默著，誰都不再出聲。
找到了能入夢的辦法，紀凡就催著葉回讓她趕緊從夢境里退出去。
每次跟她在夢里見過后，他第二天都跟采補過一樣精力充沛。
他擔心這是透支葉回的身體狀況換來的，所以一再的跟她強調除非遇到電話里沒辦法講明的事，不然不要用這種方式見面。
只是他舍不得葉回多消耗身體，不代表孫啟云就會心疼。
第一次通過這種詭異的方式見到葉回后，他第二天起床發現異常的神清氣爽。
當時他沒多想，到了第二次他自己設計讓葉回飄來。
再醒來，那股精力充沛的感覺就讓他無法忽視。
身體已近暮年，如果年輕人一般的精力旺盛這對他來說誘惑實在太大。
既然夢到葉回能帶來這樣的好處，那他也不用太客氣。
在想辦法又讓葉回出現在夢境里后，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就發現自己的辦法失效了。
葉回又不傻，尤其被紀凡提醒過知道他第二天一早會出現的異常后。
她在孫啟云愛答不理的態度里，就已經意識到這位大領導是在占她便宜。
簡直是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夢里就差點指著孫啟云的鼻子大罵一頓。
她忍了又忍，在找到辦法強行從夢里退出后，她就再沒讓孫啟云得逞過。
真是……當初她還覺得高萬國欠抽，現在跟孫啟云一比，高萬國簡直可愛的像個孩子！
葉回在電話里跟紀凡吐槽，紀凡也對這位大領導有些無語。
那樣的身份，若是不控制自己的言行，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這話他只能在心里打個轉，隔著電話他除了安慰葉回幾句，多余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申請提交上去，就被壓了下來。
孫啟云不說批也不說不批，反正對紀凡的態度同對紀老爺子沒太多差別。
這樣的態度讓眾人全都摸不著頭腦。
葉回在晚飯時間心里拼命的念叨著高萬國，等再睡下就成功的飄到了他療養的海邊小樓。
“您退休后的日子過得還真滋潤。”
葉回很不客氣的四處打量，前幾次過來她都沒來得及多看幾眼。
高萬國從傍晚起就拼命的打噴嚏，隨行醫生緊張的以為他是吹多了海風。
現在看到她，他算是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好端端的拼命打噴嚏。
“你這丫頭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又遇到什么問題了？”
葉回哼了一聲：“之前的幾次可是我主動往你們手上送好處，你們不領情就算了，還說風涼話，這樣是不是薄情了一點？”
高萬國：“……”
他怎么就忘了這丫頭嘴上向來不吃虧。
“好吧，我說錯了，你這次是送什么好處給我？”
“這次是來找你幫忙的。”
高萬國：“……”
葉回看他吃癟的模樣心情不由得轉好，總是被他們這些大領導欺負，難得回本一次。
“紀凡提了申請想要調回京都，這事爺爺應該跟你提過吧？”
紀老爺子辦公室的電話是不受監聽的，所以他跟高萬國聯系的一直很緊密。
高萬國嘆口氣已經明白葉回到底想要說什么。
“這事我知道，也知道孫啟云一直沒給批復，你想讓我去幫你們打聽一下？”
“是有這個想法，你知道紀家人現在日子都不好過，包括我。”
孫啟云每天都在不遺余力的想要占她便宜，她每天睡下后都能感受到那股拉扯力。
要不是她對夢境的操控越來越純熟，還真要被孫啟云一遍一遍的薅羊毛。
有好處就想占，對等的條件又不肯付出。
她都不知這位大領導到底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臉。
當初她看似在無條件的幫高萬國，可那些功勞最后全都算在紀凡和陸明磊身上了。
這是她和高萬國的默契。
但她愿意跟高萬國玩愿打愿挨的游戲，不代表她愿意縱容孫啟云。
如果對一個人的認知可以用打分的方式來展現，那無疑的，孫啟云已經憑實力讓自己刷到負分。
高萬國垂頭，無聲的感嘆。
原來他就算已經離開京都，有些事照舊還是躲不過去。
“我在這邊的休養已經臨近尾聲，再過幾天就會回京都，到時候……咱們見一面好了。”
光明正大的見上一面，讓孫啟云知道他跟這對小夫妻關系一直很親密。
這樣他才有理由和借口去過問此事。
“就知道你比孫啟云有良心，果然沒看錯你。”
高萬國：“……”
真謝謝你了，這表揚他一點也不想要！